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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秋毫暗自感嘆的時候，指天山的方向上忽然再次出現了道道光華。
那一道道光華好似逆勢升天的流星一般，看起來異常的耀眼。
沈秋毫的注意力頓時被那些光華所吸引。
就在他思索著那些逆勢升天的星芒到底是什么的時候，其中一道星芒忽然朝著玉璇宗的方向射了過來。
這道星芒并沒有在玉璇宗停留，而是直接在幾人頭頂掠過，朝著遠處飛射而去。
可就是這一閃而逝的光芒，卻讓沈秋毫再次呆住了。
因為他忽然發現，那道星芒中竟然也蘊含著一股純粹的仙靈之氣！
‘難道每一道光華中都有一枚仙靈玉！？
這，這怎么可能！！！’
沈秋毫愣了一瞬之后，猛然扭過頭望向了指天山方向。
在那個方向上，一道道光華仍舊在不停升上高空，飛向蒼瑯界各處。
這短短的片刻中，升空的光華便何止有數百枚！
‘難道魔君獵殺了數百個神仙？
還是說，他獵殺的根本不是神仙，而是……’
沈秋毫想到這里，猛然瞪大了眼睛。
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驟然浮現。
他飛快的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通訊玉佩。
沈秋毫想要通過這枚通訊玉佩問一問，那些光華中到底是不是真的蘊含著仙靈玉。
可他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靈識探進去，傳訊玉配就先一步亮了起來。
一個急促的聲音在他識海中響起。
“你是在玉璇宗吧？
快幫我數一數，那里到底升空了多少枚仙靈玉！”
沈秋毫驟然收縮。
他愣了片刻后，才用一種空靈的聲音道：“現在……已經有數百枚了！”
就在沈秋毫一臉震撼的與對方互相傳遞著消息的同時，傳訊玉佩的光芒已經在蒼瑯界各處亮起。
幾乎所有高階修士都被那一道道耀眼的光芒所震撼。
這些身在各地的超脫修士一陣交流之后，得到了一個他們震驚的結論。
方牧竟然在短短的剎那間扔出了數百枚神仙品質的仙靈玉！
幾乎蒼瑯界中的所有規模稍大的宗門內，都有仙靈玉砸下。
這數百枚仙靈玉在鎮壓了蒼瑯界所有靈脈的同時，又隱隱將整個界域的靈脈串聯在了一起，勾勒出了一座遍布了所有大陸的巨大陣圖。
如此大的手筆，完全不亞于當日方牧重塑蒼瑯界。
重塑蒼瑯界雖然困難，卻也沒有完全超越超脫修士的認知。
畢竟當初的靈界就是那些天靈境的先祖開辟出來的。
方牧能重塑天地，只是證明他的實力已經超越了那些天靈境的先祖，并沒有超出那些超脫修士的認知極限。
可這一次卻完全不同。
所有明白仙靈玉到底是什么的超脫修士，都徹底被這一幕震撼了。
之前方牧雖然也曾擊殺過天仙、天妖之流，可那都是發生在虛空深處，知曉真相的修士寥寥無幾。
直到這一刻，那些超脫修士才終于意識到方牧到底干了什么。
一些原本已經勾結在一起，準備在暗中針對玩家的超脫修士，直接宣布了閉關。
有些膽子比較小的，甚至在宣布閉關之后連自身門派都不敢回，而是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躲了起來。
那些沒有參與密謀，卻在心中蠢蠢欲動的修士，則都暗暗慶幸之前并沒有因為一時沖動而加入到什么亂七八糟的聯盟中。
整個蒼瑯界的暗流，因為天空中那數百道耀眼的光芒消散了大半。
而那些普通的超脫修士，則大多數仍舊沉浸在震撼中。
其中情緒波動最大的，便是天靈境的姜太初。
天鬼宗內，姜太初正愣愣望著天邊。
身為蒼瑯界中為數不多的天靈，他的感知遠比一般的超脫修士更加敏銳。
方牧之前幾次在虛空深處戰斗的時候，他便隱隱有所察覺。
可當時他并不清楚方牧到底在干什么。
直到這一刻，那數百枚仙靈玉同時升空，姜太初才終于明白當時自己為何會那般悸動。
方牧竟然滅殺了一個天仙！
這個結論，并非只是源于猜測。
在他的感知中，落在附近的那幾枚仙靈玉的氣息都一模一樣。
這顯然意味著，那些仙靈玉都是從同一個仙軀中被提煉出來的！
只有天仙的軀殼，才能制作出數百枚如此品質的仙靈玉來。
在得出這個結論的一剎那，姜太初渾身汗毛根根顫栗，雙手止不住的輕輕顫抖。
天靈與天仙雖然都帶一個‘天’字，可境界卻天差地別。
在天仙面前，他這個天靈只是螻蟻。
然而現在，蒼瑯界中竟然出了一個能夠滅殺天仙的天靈！
一股極為復雜的情緒在他心底蔓延。
姜太初重來沒有想過，天靈竟然可以逆斬天仙。
現在方牧卻做到了這近乎不可能的事。
雖然他知道方牧并非是純粹的靈修，還是半個魔修。
可這完全不影響姜太初心中的震撼。
‘靈修，竟然也可以站在天地之巔！？’
這個認知，讓姜太初徹底呆住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進階天靈之后，便已經再無前路了。
然而天空中那仍舊在不時劃過的光芒，卻仿佛為他照亮了前路。
姜太初體內那本已沉寂下去的靈氣，在這一刻徹底沸騰。
‘指天山……指天山……’
他反反復復將這幾個字念叨了幾遍之后，忽然朝著指天山的方向微微頷首道：
“原來你早就有了指引天路的宏愿。
從今往后，我姜太初愿唯指天山馬首是瞻！”
姜太初的這句話聲音并不大，也不指望方牧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他之所以說出這句話來，只是為了向那個給自己指引了前路的開拓者致敬。
可他的話音剛落，耳邊就忽然響起了一個平平淡淡的聲音：
“你能有這種心思倒是不錯。
從今往后，天鬼大陸上的那些仙靈玉，就由你來看守。”
姜太初被嚇得一激靈。
等他回過神來之后，才意識到方牧竟然聽到了自己剛剛的話。
他老臉先是一紅，緊接著就微微躬身道：“謹遵魔君之令！”
姜太初的這句話，卻再沒有得到方牧的回應。
也不知方牧是將靈識撤走了，還是單純的不愿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