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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唯一對方牧有利的是，這次與巫良的戰斗是發生在虛空深處，沒有人親眼看到過戰斗的場景。
所有人都是通過蒼瑯界的氣息波動推測。
即便是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古董，僅憑借這一點蛛絲馬跡來逆推方牧的實力，也必然會出現極大的誤差。
雖然方牧的實力還沒有徹底暴露，可這也讓他相當的不爽。
這讓他失去了繼續閑聊的興致。
方牧單手一劃，便在身前劃出了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
不等這個空間徹底穩定下來，他的右手便已經從裂縫中探了出去。
當他的手收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然多了一個一臉蒙圈的人。
那是孫徒的真身。
蒼瑯界中的這個孫徒見狀，嘴角不由狠狠抽搐了起來。
他其實也曾經分化過神識，有過兩個自己互相見面的經歷。
可親眼看著自己被人從另一片天地薅著脖子拎過來，這還是第一次。
沒等他想好自己應該用什么心態面對這種情景，就發現眼前一黑。
等他意識再次恢復時，發現自己的靈識已經重新被捏在了一起。
孫徒的嘴角又是一陣抽搐。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自己再次被提了起來。
他下意識想要反抗，可結局卻如在地球的時候一樣。
方牧的大手只是輕輕一拍，就拍散了他體內所有妖力。
下一刻，孫徒眼前的景象便開始不停變換。
等到眼前的景象重新恢復了之后，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片虛空中。
在他的前方，是一個巨大的黑洞。
其實正常來說，即便是天妖孫徒，也不應該用肉眼看到這個黑洞。
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這個黑洞卻在不停吞吐著仙氣。
在吞吐之間，這個恐怖的黑洞若隱若現。
連帶著那個黑洞中央正在被消化的尸體，也會偶爾顯現。
當孫徒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之后，臉上頓時被震撼所填滿。
因為那個在黑洞中被飛速消化的天仙，曾經在上個紀元與他打過交道。
天仙巫良！
在來到蒼瑯界之前，孫徒只以為方牧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將某個虛弱的天仙趕出了蒼瑯界。
當他的靈識進入蒼瑯界之后，他之前的預測才被更為大膽的結論取代。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以為方牧只是將某個弱雞天仙重創了。
直到他親眼看到那個正在被黑洞吞噬的尸體時，才終于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猜測距離事實有多遠。
闖入蒼瑯界的不是什么跌落過境界的天仙，而是巫良。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巫良竟然隕落了。
一個天仙，竟然隕落在了這小小才靈界中！
在上個紀元中，巫良的名氣雖然不算太大，可也算中規中矩。
這樣一個實力不弱的天仙，竟然就這么被斬殺在了這片天地。
如此震撼的景象，讓孫徒這個轉世天妖也一時為之失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意識才在極度的震撼中漸漸恢復。
可這個時候，他卻又發現了一個讓他更加震撼的細節。
那就是，黑洞中吞吐著的仙氣異常的濃郁。
這意味著，巫良在死的時候，根本沒有來得及將自身仙氣散盡。
他是在狀態基本完好的時候，被強行斬殺的！
孫徒想到這里，一雙狐眼在不自覺間瞪得老大。
他滿臉震驚的望著方牧，用一種好似夢游般的語調道：“你，你竟然瞬殺了巫良！？”
方牧輕輕點了點頭道：“算是吧。
其實我在這個過程中也用了些取巧的手段。
如果比拼真實修為的話，我還是比他弱上一籌。”
孫徒聽到這里，心中那早已滿溢的震撼徹底沸騰了。
此刻他滿腦子里只有一句話。
‘巫良竟然真的被碾壓了！’
不過這一次，孫徒的震撼并沒有持續太久。
幾乎在這個念頭冒出的一剎那，他就驟然驚醒。
讓他回過神來的，是一縷殺意！
而這一縷殺意，就來自不遠處的方牧。
‘要死！’
這兩個血紅的大字，瞬間填滿了孫徒的腦海。
他幾乎想也沒想，便直接跪伏在了地上，高喊道：“魔君饒命！
我愿做指天山護山靈獸！”
方牧：“？？？”
方牧之所以把孫徒拎到這里，其實就是想看看這個黑洞吞噬了妖力之后會出現什么變化。
可黑洞正在全力處理巫良，他只能先讓孫徒在這排隊。
結果就在他想先處理一下材料的時候，孫徒卻給他弄出了這么一出。
這讓他頗有些凌亂。
方牧看了看那個正在吞吐著仙氣的黑洞，又看了看跪伏在他身前的孫徒，有些不爽道：
“你在轉世之前不是縱橫天地的天妖嗎？
你怎么這么容易就臣服了？
你的傲氣呢？”
孫徒保持著跪伏的姿勢，顫抖道：
“在魔君面前，即便是巔峰的大妖也只有臣服一途，更何況我一個已經轉世的小妖。
拜服在魔君腳下，便是我轉世的意義。
我愿永世追隨魔君，任憑驅使！”
在上個紀元中，妖族與仙魔兩族相比，相對處于弱勢。
無論是給仙人當靈獸，還是給魔族當魔寵都是常有之事。
不過天妖境界的頂級大妖臣服的事，卻并不多。
孫徒轉世之后，心底的傲氣雖然無法與巔峰時相比，卻也絕沒想過會匍匐在誰的腳下。
即便是方牧在蒼瑯界中所做的事讓他接連震撼，他也只覺得這是一個他在大世界崛起的最大對手。
也正是出于打探對手近況的目的，他才會冒著一些風險，將靈識探入了蒼瑯界。
可來到這里之后，孫徒的底線便被徹底擊穿了。
那個在黑洞中央不停被吞吐著的尸體，已然將方牧的實力真真切切的展現了出來。
方牧竟然是一個能夠瞬殺天仙的頂級強者。
這種強者，即便在上個紀元中也是可以奴役天妖的頂級存在。
更何況如今大世界才剛剛復蘇。
方牧的這份實力，已然讓他走在了所有人的身前。
只要方牧能繼續走下去，早晚能踏入大能的行列。
那種頂級強者，是孫徒巔峰之時都巴結不上的存在。
電光石火間，孫徒便已經將這一切都想得通透。
所以在感受到方牧殺意的一剎那，孫徒就沒有任何猶豫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