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兩位為了救他弄得這么狼狽,滿身都是血漬,也不知道是不是沖擊力將他們的哪里弄傷了。
但是心中無法紓解的的怨氣和憤恨讓他難受的恨不得就此死掉才好,哪怕心中還是有些愧疚于這兩人為了救他而受傷,他還是不自主的遷怒于兩人。
但還沒等到他的話說完,余光瞥到了小巷中此時需要打馬賽克的血腥場面,話語一下凝滯在嘴邊,憋了回去。
也發自內心的給予了一句國罵,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嚇得。
“嘔!”
高空墜落后加上極度強烈的視覺沖擊,高夢安趴在席夢思床鋪邊就吐了起來。驚悚的嗆咳著問道。
“咳——咳咳!這,這里發什么了什么?他,他們怎么了?”
但是可惜高夢安,顯然沒有聽到回答的機會了。
急促奔來的腳步聲打段了他的問話。
“快快趕不及了,把前門的布置都挪到后門來,多來幾個人幫忙!”
“高老板也真是的,就是溜著我們玩兒啊!”
“我們也沒想到他會整這一出,我們的人都已經安排好準備去天臺勸說了。樓下也布置好了救援人員……沒想到他不從這邊跳了!”
一群商場的工作人員,以及穿著警服的警察,都快速的向這邊跑動著。一邊跑一邊說焦急的互相交談著。
“隊長,來不及了!”
一聲驚呼!
說話的警官,戴著的警帽都因為快速地奔跑有些松動了,狼狽的的歪在頭頂上,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從雙安商場前門前面跑過來的眾人,都在那一瞬間看到從樓頂決絕跳躍而下的身影。
仿佛砰的一聲墜落的聲響就在他們耳邊響起。
一瞬間,眾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領頭的隊長見此,陡然止住了腳步,嘴角抿的死緊,眼睛閉了閉。
沒有誰愿意看到自己面前一條無辜的生命流逝,而且他還是今天負責帶隊救援的警察。
一時間不知道是愧疚、還是難受占了上風。
但也就是一瞬間,優秀的專業素養,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壓住了自己心中無比復雜的情緒,履行一個警察的職責。
趙程睜眼,克制著語氣盡量冷靜快速的跟身邊的人吩咐道。
“帶幾個人去拉警戒線,快封鎖現場。這邊進入護車進不來,來幾個人來抬擔架!”
“呲呲——刺啦——”
就在這時,耳麥中傳來了警局那邊的消息。
“什么?你是說這邊有疑似販毒團伙滅口作案?報案人員疑似被歹徒綁架?……確定是在雙安廣場后門這邊嗎?好好,我知道了!”
領頭的隊長打手勢,讓后面的人都停下腳步。
“等等站住,都先別過去,有緊急情況!”
趙成隊長一邊叫住眾人,一邊對身邊的警員說道:
“小李去通知雙安商場這邊把大樓這片地帶都暫時封鎖起來,務必不能讓任何一個圍觀群眾誤闖進來。”
“諸位出大事了,配槍都帶了嗎……”
“同志們這次我們都要做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準備,對面有槍,出了意外就是死,大家都注意點。
過會兒我說一二三,數到三我們就沖進去,知道了嗎?一定要確保人質的安全,再說一遍,一定一定要確保人質的安全!”
幾名警官貼在胡同的轉角處,互相交換了個眼神,聞言都一年肅穆的點了點頭。
“三!”
“二!”
“一!”
“站住,不許動!聽著你們被……”包圍了。
子彈上膛的聲音咔嚓作響,轉過身來,幾人的卻被眼前的場景弄蒙了。
趙成隊長的喊話都卡在了嘴邊。
因為雙安廣場的高樓沖著東南邊,此時完全遮住了這片街巷的陽光,巨大的陰影籠罩著這個小巷。
只見幽靜的小巷中沒有他們預想的人質正在被殘忍虐殺的場景,也沒有看到每次緝毒時群魔亂舞的場景。
只有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在一團褶皺的被子和砸穿的席夢思床墊前,床墊上正是他們剛剛出警想要救下來的高老板。
那幾個讓他們警惕的毒販,此時就跟下鍋餃子一般已經倒了一地。
好家伙。
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配方,
熟悉的味道。
眾人有種熟悉的不祥的預感。
果然背對他們的一個青年轉過身來,胸前果然掛著那個熟悉的攝像機。
看著他齜著潔白的門牙沖他們笑的那一剎啦,幾人都想上前把他給打一頓。
果然又是這小子。
“陳默?!怎么又是你!”
“趙叔,你們來啦~我剛剛就猜到來這邊出警的會是你們。”
看著預料當中的來人,陳默熟稔的和幾人打起了招呼。
“你怎么在這?不是,你怎么又在?哪兒哪兒都有你!”
中年渾厚的煙嗓發出咆哮的聲音。
趙成看到視線中熟悉的那個穿人字拖的慵懶青年,提起的那口氣就松了下來。
雖然是嫌棄的語氣,但話語中的熟稔和親切誰的聽的出來。
陳默不在意的呵呵笑出了聲。
“小陳弟弟也在啊,嗨,你在我們就放心了。你別聽隊長嚇唬你,其實他老喜歡你了。”
警隊出警的其他幾個警員顯然也是松了口氣,都緩緩的將槍收回了槍包里。
說來好笑,明明只是個還沒成年的孩子,但眾人確實因為看到了青年的身影,而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全感。
幾人上前熟稔的一個架住陳默的脖子往下按,一個伸手胡擼起了他腦袋上黑色的小卷毛,將陳默圍到了一起,搓揉了起來。
“哎,輕點,輕點,再胡擼就禿了……”
旁邊的李小軍全然懵逼的看著這一切。
他是誰?
他在哪?
他來干什么?
之前看警察過來他心中還揪了一下,有些擔心。
畢竟這邊沒有攝像頭,他們兩個又一身都是血。雖然救下了個跳樓的人,但是這一地的“躺尸”沒有辦法解釋。
學長如果不是為了救他,根本不會陷入到這個境地。
他還在想,如果警察不相信學長是見義勇為,他該怎么幫他解釋。
結果他看到了什么……
告辭,是他戲太多,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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