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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能力?”
江仁意識到不對,但根本無法作出反抗的行為。
很快,視線隨之一黑,又迅速恢復光芒,但周圍的景物卻是變了個樣。
不再是那有些狹窄的火車餐廳車廂,而是變成了空曠的野外,四周滿是翠綠的樹木,天空一片藍白,還能看見刺眼的日光。
傳送?瞬移?
江仁站起身來,疑惑地看著周圍景象。
與他有同樣姿態的,還有相隔不到三步的薇薇安和希露微亞。
“角斗空間。”
薇薇安笑了,笑得眼中都蹦出了幾滴淚花。
希露微亞看到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這里是角斗空間?可角斗空間不是只能兩個人進入嗎?”
江仁聽到薇薇安的聲音,略感驚訝,隨即疑惑地問道:“而且創造角斗空間的裝置不都是固定的嗎?”
據他所知,角斗空間是由一種特殊的晶石裝置創造,不管是重量還是大小都要遠超一個正常成年男人,基本是處于不可移動狀態。
在這種模式下,誰又能創造了角斗空間。
“總有一些例外。”
薇薇安擦了擦淚花,伸出右手,用兩根手指比劃下大小:“有些能創造角斗空間的裝置比較特殊,大小也比指甲蓋還要小,完全可以做成戒指或者項鏈隨身攜帶,只是通常都是一次性消耗品。”
江仁點點頭:“這東西價值應該不低吧,也真舍得。”
“應該是發現了我們的身份。”
薇薇安說著,雙手抱在胸前:“絕望組織可都是土大款,能用這么一件裝置換掉我們,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劃算的買賣。”
“但希露微亞是無辜的,她本不應該被攝入這里,抱歉。”
薇薇安半蹲著身子,滿是歉意地對希露微亞說道。
希露微亞搖搖頭:“小姐,我沒關系的。”
換掉我們?
江仁略一思索,又疑惑問道:“如果那人不把我們拉進角斗空間,我們就不會有事嗎?”
“火車上常駐幾個實力不錯的喚靈師,再加上保護我的兩名騎士,動起手來還真不怕。”
薇薇安略帶惋惜地說道:“但他很警惕,早在跟我們碰面前,就已經把我們拉入了角斗空間,現在不過是給我們換了一個戰場。”
“原來是這樣。”
聽到這里,江仁暗暗松了一口氣。
那仿佛將時間停下的畫面,確實讓他有些心驚,不自覺地就將這個世界的力量層次瘋狂拉高。
力量層次真要那么高,那樣別說現在的刀客喚靈。
即便把自己經歷過的人生都變作喚靈,面對能暫停時間的詭異能力,恐怕水準都差了些。
“薇薇安,絕望組織又是什么?”
江仁想了想,再次詢問。
這幾天,他曾試過請她解答幾個問題,但都被她入學后才能接觸為由推脫了,否則現在不會這么被動。
“叫姐姐,既然你已經接觸了,那姐姐也不瞞你了。”
薇薇安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牽著希露微亞的手,快走幾步坐到了旁邊的大樹底下,并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坐下說。”
“額......”
江仁遲疑了一下,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但還是走上前去,背身坐了下來,頓時感覺后背仿佛陷入了柔軟的沙發,腦后的感覺更是難以言喻,還聞到了一股猶如薔薇般的淡淡清香,心神仿佛在這一刻安寧了許多。
小姐不是說不可能嗎?那這又是在做什么?
希露微亞看著身旁的畫面,頓時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如同好奇寶寶般目不轉睛。
“絕望組織,是在希望國度建立一百年后才出現的地下組織。”
薇薇安低頭看著懷中江仁,眼中閃過一抹混合著惆悵、冷厲、糾結的復雜神色,臉上卻仍掛著近乎完美的笑容:“距離現在也有九十年的歷史,他們唯一宗旨,便是策反天才喚靈師,策反不了,那就清除。”
江仁又問道:“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薇薇安伸出手,指尖輕輕按壓著他的頭部,解釋道:“多的姐姐也不清楚,聽說他們信仰一個不存在的神,意圖通過這種方式將神召喚出來。”
感受到頭上的動作。
江仁閉上眼睛,心中默默思索。
“信仰神?召喚神?”
“不管絕望組織是不是真的這樣,但他們的行為就是十足的恐怖組織,而且存在能超過九十年,他們的勢力也絕對不低,甚至最高議會也可能有他們的人。”
“不,應該說是肯定有他們的人。”
“不然只要上面的人團結一致,像這種沒有任何群眾基礎的恐怖組織,早應該被剿滅得連灰都不剩。”
“這么想來,很多在歷史上曇花一現的天才喚靈師,莫非就是被他們暗殺了?”
突然,江仁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該怎么從這個角斗空間出去?
“薔薇競技場的角斗空間,只有一方徹底死亡,另一方才可出去。”
“如果這個角斗空間出去的規則相同,那豈不代表著自己這三人,必須要死一個?甚至是兩個?”
江仁腦海快速運轉。
從薇薇安按壓自己腦袋,那時輕時重的力道來看,她現在的情緒并不穩定,顯然也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
“如果真是三選一,那你會怎么做?”
江仁沒有睜眼,感受著身后薇薇安傳來的溫度,心中長長嘆了口氣。
經歷了這么多世人生,他向來不惜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
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面對自己這么一個只相處了幾個月的人,怎樣選擇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而我,又會怎么做?”
江仁沒再繼續想,到底不是陌生人,他沒辦法完全冷酷。
沒有到最后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選擇。
突然。
江仁發現眼前的光線更暗了些,睜開眼睛,就見薇薇安正低著頭,微笑地打量他。
“怎么了?”
江仁看著她,臉上浮現一絲疑惑。
“總感覺你這張皮下面,是一個老怪物。”
薇薇安一手捂嘴笑道,一手捏住他的臉皮向外扯了扯。
你猜得真準,但我就是不告訴你。
江仁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閉上雙眼。
有些時候,決定并不難做出。
他不想在可以重來的世界中,挑戰自己的下限,不然遲早有一天,下限會低到不是人。
江仁身體和心神開始放空,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小弟弟,你還真是放心姐姐啊。”
薇薇安感應到江仁的狀態,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放在江仁頭上的雙手,滑到了他的脖子上,從他的喉嚨上輕輕拂過。
“小姐……”
一旁的希露微亞雙眼滿是迷茫。
她的喚靈不強,但對角斗空間還算了解,也更知道想要出去,就必須有人死。
“如果我想成為那個勝利者,你愿意幫我嗎?”
薇薇安看著自己的女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我……”
希露微亞張了張口,眼中的迷茫很快消失,轉而露出釋然的笑容:“希露微亞不會還手,如果小姐不忍心動手,我可以自己來。”
當初自己只是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小小奴隸,如果沒有小姐,也就沒有現在的自己。
這些年的相處。
也讓自己習慣依賴小姐,如果沒有小姐,自己一個人獨活又有什么意思?
希露微亞并沒有將這些心聲說出來,眼睛不自覺地彎成了月牙的形狀,這是她第一次感覺能幫到小姐。
“現在不需要,等我哪天需要的時候,再跟你說。”
薇薇安抬手揉了揉希露微亞的腦袋,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但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憂愁。
為什么每次生活即將變好的時候,總會發生各種意外......
不知不覺。
薇薇安和希露微亞也睡了過去。
“石勇先生......石勇先生......”
隱隱約約,江仁聽到了一個呼喚聲,隨即捂著如同宿醉之后的疼痛腦袋坐了起來。
他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褐色頭發的三十歲女子。
“今天應該是第十年了吧?”
江仁熟悉的喊出她的名字。
但不知怎的,他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