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連尸體都找不到?”
徐東心里很難受。
“都是命啊!”
廖阿姨嘆氣道。
他們家也是昨天才收到梁昊的訊息,托他舅舅的福,沒有遇到什么危險,這一關算是度過了。
徐東點點頭,然后示意老婆帶李嬸回房休息一下,雪梨距離燕京太遠了,即便要回去,也不用急于一時。
李嬸走后,徐媽聞訊趕了過來。
伴隨著流感疫情的全面消退,老倆口外加小魚兒和小豹子,月初就從花房里搬出來了,正式結束了長達大半年的隔離生活。
“這是怎么了?”
“媽,李叔因公犧牲了。”
徐東回答道。
“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上個月,事情挺突然的。”
徐媽拍了拍胸口:“幸虧把你姐他們接出來了,這次真的太危險了,也不知道燕京老宅子怎么樣了?”
“房子應該還在,不過地下室里肯定灌滿了水,需要徹底清理干凈才能住人。”
“算了,雪梨這邊挺好的,咱們暫時還是別回去了。”
徐媽心有余季道。
“行,都聽您老的。”徐東回答道。
等到了晚上,李嬸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徐東趁機和對方商量起了回國的事,沒想到被對方一口回絕了。
“老徐,你李叔連尸體都沒找到,你說我們娘倆還回國干嘛?”
“上面不是說了有個追悼會嗎?”
楊麗娜連忙提醒道。
“人都沒了,搞這些虛的有什么意義?我們哪也不去,以后就定居在雪梨了。”
李嬸心灰意冷道。
“不回去也行,那你們國內的財產怎么處理?”
徐東詢問道。
燕京畢竟是傷心地,不回去也好。
“老徐,我現在根本沒心情處理這些事,你能不能幫我把燕京的房子'賣'了?包括家電家具全部一起打包。”
李嬸懇求道。
徐東點點頭:“那私人物品呢?”
“家里沒幾件私人物品了,來之前,我和老李已經商量好了,今后就在在雪梨這邊安家了,所有的貴重私人物品都一起帶過來了。”
“那好,燕京的房子,我會盡快幫你出手的。”
“價格可以適當賣便宜點,拿到錢后,我想你們家對面小區買套房子。”
李嬸昨晚考慮了很多。
老公生前特地叮囑過她,如果發生意外情況,就讓她搬到老徐家隔壁,以后兩家可以當鄰居。
楊麗娜連忙安慰道:“杜姐,不用著急,等過了年再搬出去不遲。”
“不用了,我想早點安定下來。”
徐媽插嘴道:“東子,小杜買房,你幫忙打聽一下。”
“知道了。”徐東點點頭。
一個星期后,李叔家的老房子處理完畢,徐東自掏腰包“買”了下來,這會兒災情還沒結束呢,哪有人買房?
半個月后,李嬸的新房子買好了,跟老方一樣,買的是高價二手房,兩家甚至住在同一棟樓里。
十月底,警務系統內部派出專人,送來了李叔的因公犧牲證明書,以及一枚甲級功勛章和相關遺物。
李嬸捧著功勛章,再次哭成了淚人。
幾天后,徐東意外收到了一封從國內寄過來的掛號信,而寄信人居然是已經過世三個月的李叔。
隨信而來的還有一張便條。
徐東看過之后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來這封信是李叔的下屬們在整理李叔遺物時發現的,他們根據信封上的要求,將信件按照地址寄了出去。
最后漂洋過海來到了他的手中。
徐東深吸一口氣,緩緩拆開信封。
“小徐:
(都說死者為大,就讓我最后叫你一聲'小徐'吧,說實在的,別看你現在成大人物了,還是叫你'小徐'更舒服。)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你李叔我已經不在世了,你們不用傷心,就算安然度過了這次洪災,我也命不久矣。
在去年的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因為后勤失誤,我們一行多人誤飲被污染的輻射水。
老天爺不公啊,總共一批十五人,就我一個人時候事后得了癌癥,而且癌細胞已經擴散了,等于說徹底沒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輻射水引起的。
這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嬸子,畢竟說出來只會讓她更擔心,這次留在首都,其實我早就打定主意了。
無論如何,我都要給你嬸子和李韜掙一個'烈士家屬'的稱號,讓他們娘倆以后有所依靠,不用擔心被人欺負。”
徐東看到這里,終于理解了對方當初在大巴車的出格行為。
這哪里是告別啊?
分明是永別才對。
難怪李叔當時那么激動,跟他平時的行為大相徑庭,畢竟一直以來,對方都是“大老粗”的形象示人。
接下來,徐東把目光重新放在了信件上,李叔的嘮叨還在繼續,不過大部內容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
無非就是多照顧一下李嬸和李韜。
信件的末尾,李叔讓徐東幫忙代為轉告女兒,他在大夏銀行里開了一個賬戶,里面是他留給對方的遺產。
錢不是很多,但起碼是一份心意。
李叔最后在信里感慨了一番。
他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人前人后大小算個人物,已經很知足了,唯一的遺憾就是跟女兒不親。
他不怪女兒,也不怪前妻。
只怪上天安排了一段錯誤姻緣。
徐東放下信件,心中霎時間生出了很多感悟。
人生無常,應當珍惜眼前人,免得像李叔這樣,直到生命終結,卻依然無法彌補父女間遺憾。
夜里,睡覺之前。
徐東把李叔的遺書交給老婆瀏覽了一遍,隨即和對方商量起來,看看是否要把遺書的事告知李嬸。
李叔也許是忘了,他在信里并沒有提及這件事。
楊麗娜態度鮮明:“還用說嘛,這是李叔最后的遺書,于情于理都要轉交給杜姐。”
“可這信是專門寫給我的。”
徐東強調道。
“你個死腦筋,事急從權懂不懂?李叔走了都快三個月了,杜姐一直處在自責當中,看了這封信后,也許她心里會好受些。”
“李叔的死完全是個意外,有什么好自責的?”
“你又不是當事人,你怎么知道杜姐的想法?再說了,我想李叔如果在天有靈,肯定也會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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