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到家后,楊麗娜一看時間都過九點了,忍不住抱怨道:
“不就是吃個飯嗎,怎么耽擱了這么久?”
“談了點工作上的事情。”徐東簡單回了一句。
徐媽穿著拖鞋跑過來問道:“大米呢,拉回來了沒有?”
看著越來越嚴重的旱災,徐媽很久之前就對糧食上了心,尤其是吃過賣肉的虧后,這種焦慮感一天勝過一天。
“拉回來了,在車子里呢,一共是15袋750斤。”
徐媽趕緊拉開車門看了下,嘴里不住地嘮叨著:
“還是人家科長有本事,一下子就給你們弄到了這么多大米,這年頭果然干什么都要靠關系。
幸虧當初我找了你王阿姨,要不然你哪來這么的工作機會,沒有這份工作,你也弄不到這么多大米……”
又是老調常談,徐東聽著有些頭大,于是趕緊打斷道:“媽,這批大米放哪啊?”
“還是放地下室吧,廚房里最近老鼠多,放不住東西。”徐媽回答道。
由于干旱缺水,很多鳥類、昆蟲和野生小動物都開始頻繁地出現城市當中。
每天上班途中,徐東都會看到不少被車輪壓扁的小動物,有黃鼠狼,有五花八門的蛇,不過死的最多的還是老鼠。
“花花呢,沒抓到老鼠嗎?”徐東皺眉道。
楊麗娜嘆氣道:“還不是你那兩個寶貝女兒干的好事,她們倆嫌花花抓老鼠太臟了,干脆把花花關在籠子里,不讓它出來抓老鼠。”
“算了,老鼠身上帶病毒,不抓也好。”徐東很快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接下來,沒花多少時間,徐東開著叉車把大米運進地下室,然后又巡查了一遍倉庫,看看有沒有老鼠溜進來了。
結果還好,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如此過了三天,徐東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打破,原本一向大大咧咧的向欣,突然宣布要結婚了,并且邀請了安保科的所有人參加她的婚禮。
婚禮時間的比較急,就在隔天。
其中內情,徐東雖然并不怎么感興趣,但耐不住高月梅的八卦熱情。
“小向和她對象談了兩三年了,本來年底準備結婚的。只是沒想到她男友現在要被緊急調往滇州,過年都不一定能回來,所以婚禮才會辦的這么倉促。”
徐東好奇道:“她男友是干什么工作的?”
“唉呀,我都忘了跟你說了,她對象也算是咱們這一行的人,是一名警察。”
“警察?那他去滇州是去公干嗎,怎么跑那么遠?”徐東疑惑道。
滇州遠在南疆邊陲,與燕京隔了兩千多公里,無緣無故的,兩地之間一般很少有交集。
“小徐,你最近沒看新聞嗎?”高月梅詫異道。
“最近家里事情有點多,沒什么時間看電視。”徐東隨意找了個借口。
真實原因是他最近迷上了一部非常精彩的小說,上班看,回家也看,以至于對什么新聞大事都不感興趣。
“難怪。”高月梅隨后解釋道:“滇州最近出現了很多難民,你是沒看新聞,簡直是漫山遍野,當地警力不夠,只能從全國抽調人員過去支援。”
“這樣啊,向欣她男友還真是運氣不好。”徐東感慨道。
這次南疆的難民危機,他前世也聽說過,前后好像持續了好幾年時間,一直到“亞盟”的成立,才最終得以解決。
“可不是嘛,整個燕京地區只抽調了200多人,結果還被選上了。據說新郎當晚就要走,可把咱們向欣給坑慘了。”高月梅一臉的同情。
這事外人不好評論,徐東趕緊轉移話題:“高姐,你們準備包多少紅包?”
“包個5000塊就行了。”高月梅想了想說道。
這個數額充分考慮到了當下的物價水平,如果放到去年,1800塊錢都綽綽有余了。
“好,那我也包5000塊。”
次日下班后,徐東跟著同事們一起去了附近的瑞安賓館,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參加婚禮。
向欣的婚禮雖然辦的比較倉促,但規格一點也不低,從婚禮舉辦地點就可見一斑。
徐東環顧一周,婚禮現場起碼來了兩三百人,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穿著警服。
晚上七點,婚禮正式開始。
婚禮司儀據說是電視臺的主持人,現場活躍氣氛非常有一套,把整場婚禮安排的既溫馨又浪漫,惹得新娘子落了好幾次眼淚。
中途,李科長作為證婚人,上臺發表了致辭,嘩啦嘩啦地一口氣講了半個小時,徐東看著都尷尬。
接下來就是宴席時間了。
也許是為了避免被人詬病鋪張浪費,現場的飯菜并不怎么豐盛,每桌十菜一湯,唯一的葷菜是一條紅燒魚。
很快新郎新娘過來敬酒,徐東也趁機送上了美好的祝福。
“小向、小何,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謝謝徐哥。”
宴席結束,李科長包括幾位年紀大的同事都喝醉了,徐東不得不充當司機,把這些人一一送回家。
將李科長扶上樓,對方突然開口道:“小徐,你知道嗎,向欣她老公是主動申請去滇州的。”
“呃,是嗎?”徐東大感意外。
“是真的,我是聽他們局長說得。滇州那邊現在很缺警力,只要愿意去那邊待滿三年,回來就能提干,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徐東配合道。
“意味著他用三年時間,就達到了我現在的這個級別,有時候想想,還真TMD不公平,怎么我年輕時就碰不到這種好機會。”
李科長看來是喝多了,連臟話都出來了。
徐東安慰道:“李叔,咱們公司也不差啊,多少人想進還進不來呢,何必非要很人家比呢!”
“小徐,你不懂,在咱們公司當保安是沒有前途的,有機會,你一定要跳出去,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李科長語重心長地勸道。
“是是是,咱們先進屋吧!”徐東敷衍道。
他都打算好了,這輩子,不折騰了,就在電力公司養老。
如果能把孩子們也都安排進電力公司,那就真的功德圓滿了。
“砰砰砰……”
“誰啊?”
“李嬸,我是小徐啊,我把李叔送回來了,他喝醉了。”徐東喊道。
屋內傳來李嬸的嘮叨聲:“好好的,又喝什么酒,一點也不注意身體。”
門開了,徐東將人扶進屋內,然后和李嬸打了個招呼就告別了,主要是為了避嫌。
李嬸其實年紀并不大,三十多歲,瓜子臉,長得很漂亮,是李科長二婚娶的妻子。
徐東每次過來,都會忍不住感嘆:“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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