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所發生的一切,君麻呂一直以旁觀者的角度在收集信息。
常人只能夠通過雙眼觀察,但他還有一樣東西,那就是神樂心眼。
神樂心眼能夠通過對方的查克拉變化來判斷對方是否說謊,可以說是極為適合拷問部的秘術。
君麻呂在得到這一門秘術后,也就沒有人能夠在他面前說謊。
白天,日足并沒有說謊,但不論是竹取月還是竹取幸子,都是滿嘴的謊言。
她們在演。
從霧忍偷襲的那句話開始,她們就一直在演戲。
看得出來,她們演得十分投入,不知道排練了多少次。
連日向日足這個忍界老鳥都被騙了。
但知道她們在演戲之后,君麻呂又多出了一個疑問。
那就是,她們的目的是什么?
這場戲很明顯,是演給日向日足看的。
但欺騙日向日足,她們能夠得到什么?
君麻呂不解,但通過神樂心眼,他發現了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在十公里之外,大約七八十人聚集一處,他們的查克拉和眼前的輝夜族人十分相似。
如果君麻呂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應該就是剩下的輝夜族人。
他們并沒有和霧隱暗部血戰,沒有受傷,沒有死亡,更加沒有被俘。
通過這些,君麻呂更加確認這一切都是一場戲。
是輝夜一族齊心協力演的一出大戲。
他們知道日向日足會在近期前來拜訪,于是策劃了這一場大戲。
現在又回到最初的問題,這場戲的意義在哪里?
君麻呂一時間還無法得出結論。
信息,還不夠。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日向日足帶著自己來見輝夜一族的人,有其他的目的。
而輝夜一族現在明顯也有小心思。
“果然,在這個世界上,兩個家族想要互相信任,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君麻呂微微搖頭,決定不浪費時間,就在今晚攤牌吧。
于是他起身,先找到了日向日足。
日向日足正靠在一棵大樹上,閉目養神。
聽到君麻呂過來的動靜,他睜開了那雙白色的眼睛。
“這么晚了還不睡?找我有事?”
“日足叔叔,我想知道你這次帶我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是笨蛋,你應該知道,之前的那些理由說服不了我。”
日向日足嘆了口氣,神情頗為無奈。
他似乎在思索什么。
“是因為輝夜一族也有你需要的東西吧?”
見日足不說話,君麻呂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日足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還真不像是輝夜一族的族人。不錯,我帶你來輝夜一族確實有別的目的。”
“是什么?”
“為了半塊石碑。”
“半塊石碑?”
君麻呂眉頭微皺,輝夜一族哪里來的石碑?
“不錯,半塊石碑。日向一族和輝夜一族曾是一家,分別保管著半塊石碑。這石碑是我們兩族的共同祖先留下的寶藏,上面記載了很多秘聞和秘術,但一直無人能夠從那空白的石碑中看到只言片語。
直到數百年前,我日向宗家出了一個天才,他以極強的瞳力破解了石碑中的部分秘密。
這個秘密就是籠中鳥。籠中鳥極為精妙,后來被用于控制日向分家的白眼,以免其外流。從那以后,宗家和分家的限界才越發明顯。”
君麻呂聞言,震驚不已。
沒想到籠中鳥是這么來的。
難怪日向分家數百年來都無人能夠將其破解。
更令人震驚的是,輝夜和日向居然共同保管著同一塊石碑。
這不得不讓他想起宇智波一族的石碑。
宇智波一族的石碑是六道仙人留下來的,日向和輝夜的石碑,莫非是大筒木羽村留下來的?
這哥倆都喜歡玩這一套?
“所以你帶我過來,是希望我能夠破解輝夜一族那半塊石碑的內容?”
君麻呂很快就推斷出了日足的目的。
日足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
“不錯。數百年前的那位日向天才,依靠的便是極強的白眼瞳力破解了石碑的秘密。
所以我猜測輝夜一族的半塊石碑,應該也需要用其強大血脈之力才能夠看到其中的內容。而你大概是現在唯一符合要求的人。”
“你貪圖輝夜石碑上的秘密?”
“不,我只想要得到破解籠中鳥的方法。籠中鳥的術式記錄在我日向一族的半塊石碑中,那破解之法很有可能在輝夜一族的半塊石碑里,我想要得到它。”
日向日足的言語中,滿是堅定。
“嗯?”
這個回答顯然是君麻呂沒有想到的。
一個日向宗家的人,還是日向一族的族長,他要籠中鳥的破解之法做什么?
只要籠中鳥無解,那日向宗家就能夠永遠控制分家。
這樣的好事,日向日足不想要?
君麻呂覺得十分奇怪,但在神樂心眼的感知中,他知道日足并沒有說謊。
“我不太明白你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籠中鳥的破解之法對你重要嗎?”
“重要,十分重要。這關系到我死去的弟弟。”
“當年替你死去的日向日差?”
見君麻呂說出日差的名字,日足略微詫異。
畢竟以他的年紀,不應該知道這個人。
不過很快,他又自嘲一笑。
“沒想到連音隱村的人都知道日差的死法,看來我日向一族的恥辱,眾所周知啊。不錯,就是我那個可憐的雙胞胎弟弟日向日差。
當年,明明是云隱村使的手段,卻讓我日向一族忍氣吞聲。好吧,為了不讓戰火重燃,我可以選擇犧牲。
但是!
為了白眼不落入外人手中,族里的人和三代火影居然讓日差去替我死!
日差那個傻瓜為了我,居然接受了!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的場景。日差他將我制服后,說自己不是為了家族去死,為的只是我這個哥哥而已!
但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卻還讓他的兒子承受著籠中鳥的痛苦!甚至未來還要為我的女兒打上那該死的籠中鳥。
我不甘心!這個家族的制度更讓我感到絕望!分家的人被籠中鳥束縛,我這個族長,又何嘗不是籠中之鳥!”
日足說到這里,捏緊了拳頭,滿腔的怒火。
這怒火中包含了對三代火影的不滿,也包含了對日向一族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