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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那羅金龍……不會是胡吹大氣,嚇唬我們的吧?那個天宮,應該就只是一方小天地吧?怎么可能容得下那么多法相修士?還有那密密麻麻的煉神境、凝竅境、法力境……那么多人擠一起,他們是怎么活下來的?”
干掉羅金龍,收拾好戰利品,蘇荔終于按捺不住,憂心忡忡地向倪昆提出了疑問。
她提問時,長樂公主、師琪、偃師等,也都眼含隱憂地看著倪昆。
倪昆沉吟一陣,緩緩道:
“天宮具體情況,只怕誰也不知。也許,‘天宮’已被他們刮光了地皮,整個天地都要崩潰了,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回歸主界?
“又或者,那羅金龍真的只是在胡吹大氣,信口開河嚇唬咱們?不過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也沒什么好怕的。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你們勿需擔憂。”
蘇荔奇道:“這天下哪還有什么高個子,能幫咱們頂著呀?”
倪昆瞥她一眼,沒說話。
偃師則是肅然起敬:
“沒錯,有教主在,天塌不下來!未來天宮降臨,也自有教主一力擎天!咱們到時候,幫教主搖旗吶喊,打打下手,洗洗地,搜搜尸,就已經足夠了。”
我去,這老賊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他不知道法相境大能有多厲害嗎?
蘇荔目瞪口呆,沒想到偃師這個時候,居然還拍得出來。
然而偃師這話,半是出于恭維,半是發自真心。
主要是天宮大佬們離得實在太遠,夠不著。而倪昆卻是出道以來,戰無不勝,往向無敵,越境殺敵跟吃飯喝水似的,宰了那么多強敵,就沒見他破過一塊皮,流過一滴血。
總之倪昆一貫無敵的輝煌戰績,令偃師對他充滿信心,是真心相信倘若有天塌那一天,倪昆亦能談笑之間舉手擎天。
不僅偃師如此。病郎中、蟻王乃至師琪,以及剛剛被救醒過來,正在磕丹療傷的張威,都紛紛點頭贊同,認為偃師所言,再正確不過。
有倪大教主在,還怕什么天宮呀!
就連長樂公主,也跟著微微頷首,對倪昆信心十足——這不靈機還沒復蘇,天宮還沒降臨嗎?就算靈機復蘇,那些大佬也不可能一窩蜂全跳出來,必然還有些緩沖時間。
有那些時間,倪昆定能成長到足以只手擎天。
蘇荔書讀得太多,尤其看過太多天命教前輩魔頭們的筆記,知道法相境大能究竟是什么概念。
法相大能,吹一口氣,冰封千里,揮一揮袖,排山倒海。可遨游虛空捉星拿月,可深入九幽弒神斬魔。
那等神通,根本不是凡人,乃至低階修士可以想象的。
了解太多的蘇荔,本來是不會輕易盲信的。
然而……
倪昆一直以來的戰績,著實太過輝煌,蘇荔伴他一路走來,直至如今,親眼看到過他一次次創造近乎不可能的奇跡,卻還從未真正看到過他的極限。
至少,無論面對何等困境,倪昆都能從容破之,甚至至今都沒人能令他受傷流血,也就衣裳換得勤了一些。
因此……
哪怕蘇荔自詡有知識有文化,做人不盲從不盲信,可一旦認真思考將來“天塌”之時,有誰能挺身而出,做那個高個子……
教主能做到。
他一定能做到。
他是秉天命而生的天命教主,是上天借七長老之手,將他帶回了天命教,又借古長空之手,將他推上了天命教主之位。
天命……
也許在鎮教寶典“天命亂世書”失落八百年之后,當今天命教中的“天命”二字,已不再是指天命亂世書,而是指向倪昆。
偃師一記馬屁,拍得倪昆頷首微笑,拍得眾人心思大定,羅金龍“信口開河”帶來的沉重壓力、濃濃陰影,霎時間一掃而空,所有人都輕松了下來,又開始有說有笑。
“前朝皇族的真龍血脈,好像也沒什么了不起的。那羅金龍也就是耐打了一點,沒看出有什么特別的手段……”
“那是遇到了教主。若無教主在此,咱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夠羅金龍一個人打的。”
“沒錯。這五個群龍殿的龍種,其實都挺強的,可惜腦子似乎有點不清醒,看不清實力差距。”
“不是他們看不清實力差距,是教主神威莫測,超出了他們能夠測度的范疇。”
“此言正是。他們唯一的錯誤,就是看錯了教主……”
眾人說笑聲中,倪昆背負雙手,向著神廟踱去。
此前那座神廟當中,并無任何特殊氣機傳出。
但當五個真龍血脈接連殞落之后,神廟之中,儼然逸出一縷微弱但極精純的真龍氣息,被對真龍氣息非常熟悉的倪昆察覺。
循著那絲真龍氣息,步入神廟正堂之內,一眼就看到了一尊呈龍盤之勢的神龍雕像。
那神龍雕像不僅栩栩如生,甚至還隱隱散發著絲絲莫測的威嚴,叫人乍看之下,會有一種看到一頭活生生真龍的錯覺。
那一縷微弱但精純的真龍氣息,就是自一枚含在神龍雕像口中的石質“龍珠”中逸出。
倪昆仰首凝視雕像龍首,抬手一握,神龍雕像口中那枚石質龍珠咔嚓破碎,一塊巴掌大小,上有不規則暗紅印記的古樸石牌,自破碎的龍珠之中飛出,落入倪昆掌中。
手掌甫一觸及那巴掌大小的石牌,倪昆腦海便轟地一聲,看到了一副神奇畫面。
墨云密布,電閃雷鳴的天空之中,有身軀仿佛雷霆鑄就的神龍,蜿蜒游曳于雷云之中。其身軀時大時小,小時微不可見,大如宛若連綿山脈。祂吸氣,便是將山岳連根拔起的狂暴風災,祂吐息,便是粉碎山巒的兇狂雷暴。
突然,大地綻出一道不知幾千里長的巨大裂痕。
有鱗甲金黃,仿佛黃金鑄就,鱗片之上,又閃爍著水波光澤,周身更震蕩著元磁地力的巨龍,自那巨大裂痕中沖飛出來,直上云霄,與空中那仿佛雷霆鑄就的巨龍狠狠撞擊在一起。
二龍相爭的血戰,令高山摧折,大地崩裂,巖漿暴涌,天空時而大雨傾盆,時而暴雪紛飛……
龍戰于野,其血玄黃。
驚鴻一瞥的壯麗幻像,令倪昆明白了手中這塊石牌的來歷。
他看到的,是龍族之祖,祖龍夫婦爭斗的場面。
在那場爭斗之中,有龍血從天而降,灑入大地。
其中絕大多數龍血,在漫長的歷史當中,演化為各種珍貴的礦藏,乃至孕育出各種真龍、靈獸。亦有極少數的龍血,靜靜蟄伏于巖層深處,保持最原始的狀態,直至被后人開采出來。
他手中這塊石牌,便是沾染了祖龍夫婦龍血的一塊遠古巖石,雕琢而成的令牌。
其上那些暗紅色、不規則的斑斑印痕,正是二龍的血痕。
此令,名為“玄黃神龍令”,有操縱天氣,調理、鎮壓天下水脈地氣之能。
亦是“連環任務:群龍之首,祖龍槍”初始環節,需要找到的憑證。
有了這方憑證,才有資格于下次任務中,進入第二環,開啟下一環節的考驗。
“玄黃令”到手的那一剎。
所有人耳畔,同時響起“神墓”低沉威嚴的話語聲:
“找到憑證,第一環任務結束,一刻鐘后回歸……”
這次的任務,便就此結束了。
時間不算太長,從傳送到海灘開始,到深入密林,斬蟒殺蛟,又與群龍殿五人一戰,最后找到玄黃令,總共也就半天功夫。
整個流程也十分簡單,唯一的考驗,也就是群龍殿的五人。
但這畢竟只是連環任務的初始。
而第一環的初始任務,就遭遇了五個身具真龍血脈的開脈境修士,可想而知,后繼任務一定是一環難過一環。
即使天河龍神能在祂的權限范圍之內,給予倪昆等人方便,可祂也須遵守神墓規則,不可能做得太出格。
想要得到祖龍槍,還真是任重而道遠。
回歸神墓之后,又是慣例的點評及獎勵發放。
因是連環任務,基礎獎勵很低,每人只一百兩神銀的基礎獎勵。除此之外,就只能獲得擊殺獎勵
而這次群龍殿五人,可以說基本都是倪昆一手包圓,也就蘇荔撿漏撈了個人頭,因此擊殺獎勵大半盡歸倪昆,其他都只少少分了一點擊殺羅金龍的輔助獎勵,以及得到了一些斬蟒殺蛟的獎勵。
但倪昆已經不在意神銀、神晶之類的獎勵。
他自有提升修為的手段,無需神墓兌換,修煉功法、兵刃法器亦是不缺,甚至綽綽有余,這次斬殺五個群龍殿修士,又奪得了不少戰利品,身家豐富得不僅足以自用,還足以打賞。
考慮到今后的任務難度,以及隊友們的實力進度,倪昆覺得,還是得多多培養一下隊友。
不然就蘇荔、公主、師琪能勉強跟得上自己的修為進度,其他張威、偃師等進度跟不上,將來任務越來越難,對手越來越強,他們幫不上忙也就罷了,怕是連圍觀群眾、現場解說都做不好,那豈不是太過無趣?
再者倪昆再強,終究也只是一個人。
面對面的戰斗他可以一手包圓,可許多雜事,還是需要其他人幫忙打理。而偃師等人辦事也算得力,可以讓倪昆省事不少,值得栽培。
因此倪昆這次以放貸的名義,將自己的獎勵借給了偃師等人不少,又將戰利品分潤一二,幫助他們強化了一波。
蟻王、病郎中兌換了天命教“瘟蠱葬世經”的部分養蠱、煉瘟的法門。
他們雖得虺珠玉露進補,補回了許多本源,可早年本源虧損太多,一滴虺珠玉露亦無法令他們徹底復原,仍是不能修行煉氣正途。
然而“瘟蠱葬世經”養蠱、煉瘟的法門,只是“用”,而非“體”,以他們各自在蠱、瘟之道的異術造詣,也可以修習這種不涉及根本修為的實用之術,增強實力。
至于將來能否正式修行“瘟蠱葬世經”,還要看他們的機緣造化。若再得到什么機緣,能真正補完本源,他們其實也是有機會的。
偃師則兌換了大量升級更新戰斗傀儡的靈性材料,以及一部煉氣士筆記。
那煉氣士乃是古時一位機關傀儡大家,可煉制出無論外觀還是表現,都與活物一般的機關傀儡,甚至能將之點化成精,使之能夠自行修煉。
偃師暫時也不能修煉氣正道,無法兌換那位古煉氣士的根本功法“化靈點精錄”,只能先學一學對方造機關傀儡的手藝。待得日后有了機緣,更修行那“化靈點精錄”不遲。
張威則耗盡資財,又在倪昆資助之下,兌換了一條手臂,接在了他的斷臂之上。
再生手臂其實用不著那么貴。
不過張威兌換的,乃一條“蛟魔臂”。
蛟有龍性,亦與龍一般,有著超強的繁殖力,其血脈幾乎能與任意妖魔血脈融合而不起沖突。
那“蛟魔”,則是覺醒蛟屬血脈,又失控化為妖魔的人類修士,遺留的一條手臂。
接上此臂之后,力量、靈活都如本身自有的手臂一樣,還擁有一定控水之能,對張威的實力大有裨益。
蘇荔兌換了“天鬼戮神法”開脈境功法,她真氣境已至大成,下次任務之前,閉關沖擊一把,說不定就能沖到開脈境,因此要兌換功法,提前參悟。
師琪兌換了部分材料,準備繼續淬煉強化她的定海子珠、風雷子杖——這兩樣仿制法器其實已經淬煉的差不多了,此次任務本可以帶來使用,但考慮到一旦動用,會對法器的后繼成長造成一定影響,倪昆勸她將兩件法器留在現世繼續淬煉,沒有帶入此次任務。
而這趟從五個真龍血脈修士儲物袋里,得了不少蘊含龍息的材料,甚至還采集了一些龍屬材料——比如羅金龍的金鱗、尹紫瓏的龍爪、素玉瓏的龍角。
這些材料,都可以拿來淬煉法器,乃至提煉其真龍之氣,提升師琪“化龍之術”的修為。
公主什么都沒有兌換,打算攢錢沖擊神兵排行榜第二位的“始凰劍”。
倪昆覺得這個夢想頗不靠譜。
他若不是得了天河龍神給的“驚喜”,都從未想過能靠攢錢買到排行前列的任意神兵,只打算暗自積蓄實力,將來打破神墓,豪搶一把。
不過人有夢想也是好事。長樂公主想要攢錢買始凰劍,那就讓她攢錢便是。
反正她基本也是功法、法器什么都不缺,資源的話,有倪昆就夠,也是無需花錢兌換。
就這樣,一番兌換強化之后,三個時辰的逗留時間到,眾人離開神墓空間,回歸現世。
此次任務開始前,眾人還在昭城之中。
轉眼就去了南海迷霧海域,進入了七百年來無人能找到的“隱龍島”。
而在倪昆取走“玄黃令”之后,隱龍島仍然隱沒在迷霧海中,島嶼周圍的迷霧、風暴并未就此消散。
倪昆猜測,那隱龍島上,一定還藏著更多的秘密。
將來祖龍槍的后續任務,說不得,還要再去隱龍島上周折一番。
昭王府中,一切如常。
少女天子正在花園里修煉。
這次她修行的勁頭很足,如同穿花蝴蝶一般飛掠來去,追逐著漫天飛舞、五顏六色的小鳥,竭力將它們控制在花園之中,不叫一只小鳥逃離。
這種修煉方式,可同時鍛煉天子的輕功、眼力、手法,又頗有幾分趣味,可謂寓教于樂,天子修煉得興致勃勃,暫時還沒有看到膩煩不耐的跡象。
看到倪昆負手步入花園,天子嘻嘻一笑,手法飛快地抄住兩只小鳥,朝倪昆輕輕一擲。兩只小鳥展開翅膀,嘰嘰驚叫著,卻只能身不由己,宛若兩只迷你滑翔機一般撞向倪昆。
倪昆大袖一拂,一股柔和勁力將兩只小鳥輕輕推開,讓它們得以恢復自由,撲扇著翅膀快速溜走。
天子鼓了鼓臉蛋:
“你怎么不把它們抓住丟回來?我還想讓你見識一下我新修成的接暗器手法呢!”
倪昆笑著搖了搖頭:
“兩只小家伙被你嚇得夠嗆,我若再把它們丟回來,還不得把它們嚇死?”
說著,大袖一拂,漫花園亂飛的小鳥,盡被一股柔和勁力束縛,送入鳥籠之中。
天子擦了擦額頭亮晶晶的細汗,羨慕道:
“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一樣,揮袖之間,就能同時抓住這么多小鳥啊?”
倪昆道:“等陛下修出真氣,就能像我一樣。”
“可我什么時候才能修出真氣呢?”
天子捏著拳頭,忽閃著兩眼,期待地看著倪昆:
“玄冥真水不好找吧?靈機復蘇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所以還是用姑姑、蘇荔的方法,幫我修出真氣好不好?”
“不好。”倪昆毫無通融余地,“你莫著急,先打好基礎……”
“可人家基礎已經打得很好啦!”
少女天子扁扁小嘴,雙手環抱胸口,郁郁道:
“我能同時控制一百二十只小鳥,不讓它們飛出花園,連德一都贊我進步神速,乃是罕見的修煉天才呢!之所以沒法兒像你一樣,袖子一揮,就同時將這么多小鳥毫發無傷地制住,只是因為沒有真氣罷了。”
你是神凰血脈覺醒者,只要肯認真修煉,自然進步神速,這可沒什么值得驕傲的。
倪昆搖了搖頭:
“你武道基礎打得還不夠扎實……”
天子不服氣:
“那如何才算是基礎足夠扎實?”
倪昆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什么時候能用武功打敗德一,不,僅僅只需與她打個平手,就算基礎扎實了。”
“什么?”天子愕然:“德一從小練武,乃是皇家精心栽培二十年的武圣,我這才練幾天?怎么可能與她打個平手。”
倪昆微笑著,勉勵道:
“陛下你可是神凰血脈覺醒者,是罕見的修煉天才,難道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相信我,只要你努力修行,一定能跟德一打平,乃至勝過她。”
“對哦,我可是神凰血脈覺醒者,是罕見的天才,可不能妄自菲薄……”天子有了信心,雙眼滿含期待地看著倪昆,“那你覺著,我得花多少時間,才能打平乃至戰勝德一?”
倪昆想了想,無視旁邊德一的白眼,鄭重說道:
“三個月。只要你真正努力了,最多三個月,你就能打平乃至戰勝德一。”
天子驚奇道:“只需要三個月么?我真有這么天才嗎?”
倪昆微笑:“相信我的眼力。你已經有了遠超普通武圣的體魄素質,現在欠缺的只是基本功和實戰技藝。只要你真正努力了,三個月綽綽有余。
“等到你完成了這個挑戰,若那時還未靈機復蘇,我又未找到玄冥真水,我便用幫你姑姑、蘇荔打破桎梏的法門,助你修出真氣。”
“真的?”天子驚喜地看著倪昆。
倪昆鄭重頷首:“天子放心,我倪昆素來言出必踐。”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以我之才,三個月后,一定能打平德一,然后修出真氣!”天子干勁滿滿地跳進花園之中,拉開架勢,一板一眼地打起了拳。
倪昆滿意地點了點頭,傳音德一:
“你覺得天子這股勁頭,能繃住幾天?”
德一沒好氣地沖倪昆翻了個白眼:
“三天,以我對天子的了解,最多不超過三天,她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勁頭,耐不住苦練武道基本功的枯燥。”
“很好。”倪昆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的話,三個月后,她無論如何,是無法戰勝你了。”
德一沒好氣地說道:
“你這家伙……我可是第一皇家秘衛,放眼天下,除了打不過你,哪個武圣是我對手?就算天子真的努力修煉,你覺得她真有可能,在三個月內就練到打平甚至戰勝我的地步?”
“就因為沒機會,我才這么說啊。”倪昆笑呵呵說道:“若她真完成了挑戰,那才叫麻煩呢。嗯,正好明天就要班師回朝,回京路上,天子恐怕也沒多少時間修煉,這可真是太妙了……”
說完,又背著手,哼著小曲離去。
“這魔頭,欺君罔上的話張口就來……”德一搖搖頭,嘀咕:“天子若不機靈點,將來這大周,我看有點懸……”
天子對此一無所知,仍然干勁十足,精神百倍地練著拳。
次日一早,天子班師,帶著增至一千五百人的陷陣營,離開昭城,南行而去。
至于新練成的五千新軍,則留在北疆,撐起北疆防線。
倪昆、公主、蘇荔、師琪皆與天子同行。
張威、偃師、蟻王、病郎中,則帶著一份名單,快馬加鞭,先行一步,直趨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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