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美霞這幾天渾渾噩噩的,渾渾噩噩到在房間里待了多少天她都不知道。
她聯系不到自己丈夫,見不到自己娘,更見不到自己爹,不僅他們見不到,就連平時疼自己的嬸嬸也沒了蹤影。
又驚又怕,好像是在接受命運的審判,明明已經知道結果,可審判就是下不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鄭興威終于來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當場淚奔。
“爹!”
鄭興威眼眸一厲,“別叫我!”
在鄭興威看來,他可以不認蔣衛國,因為這小子太奸,太滑,太難以掌控,真認回來,才有他好受的。
不認回來,不管他姓什么,他心里面卻依然接受蔣衛國是他兒子。
因為這是他和妻子的血脈,是怎么著也斬斷不了的血緣關系。
然而面前這個他和妻子養大的女兒,他卻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鄭美霞被鄭行威的表情嚇了一個激靈,喃喃著又叫了聲“爹”。
卻不料這一次鄭興威更狠,直接冷著聲反問:“誰是你爹?”
“你不是早就搞清楚爹娘是誰,還假惺惺的叫什么?”
聽多了蔣衛國的毒舌,鄭興威言語也激烈起來。
鄭美霞不由睜大眼,眼眶里的淚水順著臉頰便流了下來。
“爹,我是美霞,我是你和娘養了這么大的女兒,難道僅僅因為別人一兩句話你就懷疑到我身上了?你和娘這么多年疼我愛我,難道都是假的嗎?”
鄭興威看著情緒特別激動的鄭美霞,皺眉的同時,冷笑著搖了搖頭。
“我會來見你,自然搞清楚了一切,你現在的一言一行在我看來,都很蠢!”
“你覺得,你能瞞過誰?”
鄭興威每一個字都敲在鄭美霞心頭,她終于忍不住,忍不住熏頭的怨怒,忍不住心頭的委屈,大聲質問:“我們被交換難道是我的錯嗎?當時我還只是個嬰兒,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從我記事開始,你們就是我爹娘,當我知道這些是假的的時候,我驚恐我害怕,我不想你們知道,有錯嗎?”
“爹,我是你們的女兒,我被你們疼了愛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我們的父女之情,你真的能完全抹滅嗎?”
“不用跟我打感情牌,我不是晚寧!”
不管鄭美霞說的多激動,鄭興威都保持著男人該有的冷靜,完全不為所動。
“說了這么多,怎么不說說,你知道了自己身世之后都做了什么?”
“還是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
鄭美霞閉了閉眼,眼眸里還是帶著一絲不甘心,一邊流著淚一邊說:“我承認我做錯了,可我只是因為不甘心,我,我不想離開爹和娘!”
鄭興威冷冷的接話,淡淡語氣中不含一絲感情,“所以想把我們的兒子殺了,自己取而代之!”
鄭美霞猛地睜開眼,失口否認,“我沒有!”
“忘了告訴你,董靖軒,已經進去了,被我親手送進去的,十年八年出不來!”
鄭美霞聽到這句話,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眼淚不受控制的嘩嘩往下掉。
“爹,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靖軒肯定也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他這一次吧!我剛失去了孩子,我不能再失去孩子爹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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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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