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娃低著頭繼續給廖婆婆按，明顯不放心她這個糟心的老太婆，李靜把兩個執拗的娃拉開。
“放心，我在這，肯定不讓你們奶奶動！大人有話要說，你們出去玩去！”
李靜聽蔣衛國在屋里笑語宴宴，怕兩個娃聽到什么不好的，想把他們支開。
廖婆婆讓兩個娃出去干活，李靜則讓他們出去玩。
這是李靜說話，兩個娃也沒聽，相互對視了一眼，還是低著頭悶聲不吭。
這性子似乎也跟蓮嫂有些相似。
李靜臉一拉，學著廖婆婆剛才的樣子嚇唬起兩娃，“走不走？不能把你們扔出去！不走，是吧？”
李靜不給兩個娃反應的機會，直接站了起來，一只手提著一個，朝屋外走。
女娃癟著嘴巴看上去要哭的樣子，而男娃則叫起奶奶來。
廖婆婆只在李靜剛開始行動的時候慌張了一瞬，隨即，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擺手。
“去去去，哪兒遠去哪兒去。”
李靜把兩娃丟在院外，看他們站穩，“砰”地一聲，關上門。
“我們走之前，不準回來！不然把你們吊樹上。”
也許李靜太過兇神惡煞，狠話說完，外面的兩個娃并沒有闖進去，在外面商量了一番，決定去找他們娘，也就是蓮嫂。
李靜聽到這，拍了拍手，瀟灑的走進屋。
此時，蔣衛國正在“真心實意”地關心蔣老太的身體，還幫她弄了弄歪了的嘴，不能動彈的手和腳。
一邊關切，一邊嘆氣。
“小時候娘追著我跑的時候，我就想，當娘老了不會動了，我肯定好好伺候娘，可現在娘還沒老呢，就不會動了，該不會是被我日思夜想，上天知道了我的祈求吧？”
“我瞎說的，娘，你不會在意吧？你肯定不會在意，你在意的，一直都只有弟弟！”
蔣老太可能聽到那“弟弟”兩個字，“啊啊”叫的更厲害。
蔣衛國笑著摸了摸下巴，“娘，你是想知道弟弟的消息吧？瞧瞧，這對我跟對二弟就是不一樣，不過娘你不是已經知道弟弟進去了，為此才會成這副樣子？”
李靜雙手抱肩，倚在門框，百無聊賴地聽著蔣衛國暗里藏針的話。
她聽著覺得無聊，那邊廖婆婆卻覺得忒不像話。
在聽了幾句之后，忍不住開口大聲嚷嚷起來。
“你這個臭小子，你娘都成那樣了，你在那兒胡叨叨什么？”
“你走，趕快走，還有衛國家的，你也走，不用你們來！”
廖婆婆拿著拐杖，往地上敲了敲，臭著一張老臉。
李靜摸了摸鼻子，“你就當聽不到好了！”
蔣衛國笑呵呵地在里屋說：“我想走，娘也不讓我走啊，娘想知道弟弟的情況，婆婆你這時候讓我走了，娘會恨死你的！”
他勾著唇，儼然大孝子一般湊近了蔣老太耳邊。
“我聽說二弟在里面，可是受苦了，從早到晚挨打，吃飯只能吃餿的，喝水只能喝人尿，這還不知道能不能完整回來！”
蔣老太瞪大眼，嘴好像更歪了。
外面的廖婆婆剛想說話，聽蔣衛國接下來的一句，張大了嘴巴，久久合不上。
“說起來，我這個當哥哥的，也沒少受他受過的苦，他受受，好像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