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自從蔣建輝回來,就一直嘆氣,還是坐在夏春蘭他們屋外嘆氣,說是屋外,其實只掛了一個簾子隔開的。
蔣建輝見夏春蘭休息不好,不免悄悄地走出去,想給娘說一聲,卻被李萍招招手,拉他一起坐下,說起悄悄話。
“建輝啊,我這心里總覺得不踏實,你看,我們家最近出了多少事,喜兒接連受傷,春蘭小產,我們家……莫不是招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蔣建輝臉色當即變了,立刻就想捂李萍的嘴,“娘,你說什么呢,這些封建迷信思想你怎么能說?”
這要擱前幾年,那可是真的不得了!
“娘知道!”
李萍把蔣建輝手拉住,拍了拍,一臉的欣慰。
“娘只是在你面前說說,你是我兒子,我還不能說說自己的心理話了?”
“娘!”
蔣建輝皺緊眉頭,依然不想說這話,甚至扭頭往他們屋子瞅了一眼。
而夏春蘭,也的的確確聽到了,本來昏昏欲睡的一個激靈,徹底清醒,豎起耳朵去聽李萍的話。
她其實很煩,從醫院回家之后先是因為喜兒家里吵吵鬧鬧,隨后婆婆,因為一點破事把她吵醒,之后婆婆和喜兒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么,又是在做什么,一直有動靜,她扯著嗓子吼也不頂用。
這也就罷了,好不容易蔣建輝回來,她以為自己可以安安穩穩睡一會兒,婆婆李萍又在外面長吁短嘆。
偏偏她說的話,戳中了她的那根神經。
“娘只是覺得最近事情多,弄的家里都挺煩的,也連累的你工作干不好!”
蔣建輝搖了搖頭,“兒子不至于因為這些事情干不好工作,再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可避免的事!”
“也是!”
李萍長長嘆了口氣,眉宇間帶著濃濃的憂愁。
“其實也不光我們,我們整個村最近事都多,遠的不說,就說蔣衛國家,一家老小傷的傷,受驚的受驚,還有王老太,身體本來還很硬朗,說沒就沒了,花嬸就更不用說,以前那么能說的一個人,今天……哎,不說了!”
蔣建輝仔細的想了想,也覺得事情挺多,不過一向相信科學的他自然不會往迷信的方向想,只道。
“意外常有的事,等事情過去了,自然就會好,娘,你別想那么多!”
李萍邊笑邊嘆,“我也不想多想,可萬事不由人,沒事,建輝,娘只是發發牢騷,你不用管我!”
“對了,春蘭呢,她怎么樣,身體好點了嗎?早先我因為喜兒的事吵到了春蘭,惹得春蘭生氣,娘不是有意的,你幫娘道個歉!”
蔣建輝本來舒展的眉頭攸地又皺成了一團,“春蘭對娘發火?”
這話一聽便知道偏向哪兒邊,李萍欣慰地抱了抱兒子。
“春蘭小產,自然心情不好,娘不怪她,你也好好安慰安慰她,孩子總會有的,娘還等著抱孫子呢!”
蔣建輝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遲遲沒應話,李萍唇角勾了起來。
自己養的兒子自己難道會了解嗎,建輝就算不指責那個夏春蘭什么,也會開口跟她提這事。
家里出了這么多事人人鬧心,她這個掃把星也別想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