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孝新眼一咕嚕,“是他說的,不過不是他接的骨!”
邊說邊小心翼翼看了眼李靜,看不到她的神情,不過沒感覺她的情緒不對,他才放心。
蔣衛國眸光再次飛速掠過月光下一心照顧蔣小丫的李靜,可這次,李靜捕捉到了他的視線,還抬眸莫名瞧了他一眼。
偷看的后果就是,他耳根熱了起來。
蔣孝新到底不憤,對李東軍又是一連串抱怨,“那個醫生賊壞了,不給妹妹看病,還把我們都趕走,這樣的人到底怎么當醫生的?柳爺爺說的沒錯,一點也不負責任。”
祁明安輕輕咳嗽了一聲,“那個李醫生,是偷偷跟你柳爺爺學醫術那個,還算有些本事,學出來了一些名堂。”
“啊?”
蔣孝新嘴巴張得老大,“他是柳爺爺的徒弟?”
“不是。”柳勝筠很嚴肅地否認,“我只是見他悟性不錯,指點了幾句而已。”
這個年代師徒關系很嚴謹,要嚴格的拜師才能學藝。
李東軍,柳勝筠不是他承認并且想要的徒弟。
祁明安也是知道一些的,解釋了幾句,“那個李東軍一心想學醫,不知道從哪兒里得到了一本醫書,拿著在山上對比醫書認草藥,你柳爺爺見他悟性不錯,就指點了他,他性格執拗,不顧村里人的指指點點,一直幫著你柳爺爺,不過后來……”
后來?后來怎么了?
柳勝筠自己接了話,“他因為私人恩怨用醫術教訓人,我認為他不配當醫生,他也執拗,自此沒再跟我有任何聯系。”
蔣孝新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好幾圈,隨即嘿嘿笑起來,“真的嗎?柳爺爺,娘今天也說他不配當醫生,你說巧不巧?娘和柳爺爺都這樣說,那一定沒錯!”
“不過……”
蔣孝新撓了撓頭,有了疑問,“柳爺爺,為什么你指點出來的人都能當醫生,你不行呢?你之前說你是因為自己一身醫術遭了罪,那為什么別人學醫沒問題?”
蔣孝新孩子氣的問話,不僅讓柳勝筠變了臉,連祁明安神情也變了。
蔣衛國彎腰拍了拍蔣孝新腦袋,語氣輕松,有種說不出的豁達,“冤案那么多,哪兒需要那么多理由?你只需要記得,你兩個爺爺是你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其他的,不是你這個小娃娃解決得了的!”
“好吧……”
蔣孝新訕訕的。
他好像說錯話了。
“我不怨天,不怨地,只怨這個世道……”
柳勝筠嘆著氣說道。
說這句話時,語氣滄桑了很多。
他一生學醫行醫,沒想到一身的醫術,會成為最大的罪過。
蔣衛國張了張口,想說他得到的一些好消息,不過想到前景未明,到底沒有說出口,只是戳了戳蔣孝新。
蔣孝新是個機靈的娃,蔣衛國一從背后戳他,他立刻蹦出來,脆生生地打岔兒:“祁爺爺,你好點了嗎?哥哥有采草藥,你喝了嗎?”
祁明安面相雖然嚴肅一些,語氣卻很慈祥,勉強扯了扯唇,笑著對他說道“好多了,幫我謝謝孝文!”
這次的病復發的迅速,好的也出奇的快。
昨晚便沒怎么咳嗽,今天又含了兩片薄荷后,完全沒有咳嗽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