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翠翠有掰傻妞兒的手，是翠翠，不是，不是我！”
招弟一聽喜兒說，帶著哭腔便指認翠翠，翠翠也反指著說：“是你，是你……”
徐改榮掃了兩個娃娃一眼，沒理她們，繼續拉著臉問喜兒。
“當時你在做什么？就看著她們打架？”
喜兒眼眶里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去，委屈的直呼：“我沒有，我有讓她們不要打，可她們不聽我的！”
李萍心疼的又想抱喜兒，被蔣慶志斜了一眼，立刻停止了動作。
他這個當父親的審問犯人一樣粗聲質問喜兒：“你有沒有去搶小丫的紅棗？”
喜兒正擦眼淚，嗚咽著說：“沒有！”
可與她話音同時響起來的，是招弟支支吾吾的哭聲，“她，她有！”
喜兒眼睫毛顫了顫，沒來得及做其他動作，李萍的腿往前邁了一步，半遮住長得矮小的她。
“招弟，你說清楚，我家喜兒真的有搶小丫的棗？我們家那么多棗放那喜兒都不吃，會搶別人的？我們家什么好東西沒有？”
招弟嘬著自己的手指頭，明顯遲疑了。
招弟娘看到了希望，見招弟不說話，一巴掌打在她頭上。
打的招弟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倒是給我說，有沒有？是只有你們倆個搶了，還是喜兒也搶了？”
招弟話沒出口，哭聲又起，又瘦又小的女孩身上本沒有肉，卻被自己娘打的身體虛胖了一圈。
“還敢哭？我看你敢再給我哭？還不快說，喜兒到底有沒有搶棗？”
“有，嗚嗚嗚……”
招弟扯著嗓子說了個“有”字，卻仿佛破罐子破摔，不聽自己娘的話了，放聲大哭起來。
招弟娘正高興，也沒再打招弟，掩不住得意沖隊長蔣慶志說：“我家招弟說喜兒也有搶棗，喜兒剛才不會是撒謊吧？”
說著，擠眼朝喜兒看。
招弟娘剛才還擔憂自家，害怕責任他們家擔，現在聽到隊長蔣慶志家有份，出現了大反轉，她難免幸災樂禍起來。
翠翠奶奶倒是沒有幸災樂禍，只是偷偷打量著喜兒。
蔣慶志在聽到招弟說“有”的時候，眸光就變得凜然，此時，冷聲質問喜兒：“喜兒，給我說清楚，到底有沒有？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李萍張了下口，剛想給自己女兒說句話，蔣慶志冷冷地望向了她。
“你閉嘴，閃到一邊去！”
這么毫不留情地被下面子，李萍臉色乍青乍白。
她低著頭，退到了一邊，抬腳的時候喜兒還拉著她的褲腳。
蔣慶志臉色越發冷冽，口里像含了冰，“喜兒，自己說，有還是沒有？”
喜兒眼淚像珠子一樣往下掉，落到嘴里，咸咸的。
她腿直打顫，卻咬死了不改口，“我沒有，我只說了棗子有什么好吃的，我沒有搶！”
如果真被爹知道是她做的，她的手臂也會被扭斷的。
蔣慶志再冷硬，面對自己這么小的女兒也出現了動搖，思忖了片刻，目光轉到低泣的翠翠身上。
“翠翠，你說喜兒有沒有搶小丫的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