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家。
剛談黃了一個生意的冉家棟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
結果一打開門,就見到劉玉梅垮著個臉站在那里。
要是以往,劉梅可是體貼地湊過來,給他脫外套,換拖鞋,還噓寒問暖。
怎么今天變成這樣了?
冉家棟皺了皺眉,擠出了幾分耐心,溫柔地問:“怎么了嗎?”
“還能怎么了?還不是你爸,住院了這么長時間,我去探望了他三次。結果呢,每一次都是吃閉門羹。”
劉玉梅憤怒地吐槽。
原來又是因為這件事。
冉家棟摁了摁眉心,他把公文包丟給家里的保姆,然后就走過去。
他伸手攬著劉玉梅,然后輕聲輕語地哄著她:“老頭他就是那個脾氣,古怪得很。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你還沒有習慣嗎?”
“習慣習慣?你跟我說習慣?我嫁給你二十多年了,看了他二十多年的臉色,這些年來,外面的人對我陰陽怪氣也就算了,我可是他的兒媳婦,他居然也給我氣受!”
劉玉梅大聲囔囔。
廚房里的幾個保姆見狀,趕緊都從后門先離開了。
說著,劉玉梅就把冉家棟給推開。
“誰要伺候他,誰伺候去,我才不去!”
“玉梅,你冷靜一點好嗎?”見到劉玉梅大吵大鬧,想到了公司的事情,冉家棟的臉色也不太好。
他走到沙發上坐好,然后黑著臉說:“現在公司的大權還掌握在老頭子的手上,他占著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現在他生病住院了,公司沒了主心骨,諸事不順,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
發覺冉家棟也發脾氣了,劉玉梅心暗暗一沉。
她臉色微微變了變。
她能在這個家站穩腳跟,就仗著自己是冉家棟的初戀,而且夠體貼。
有些脾氣偶爾鬧一下就好,要是鬧過頭了,那就是恃寵而驕了。
相處了二十多年,劉玉梅很是清楚冉家棟的脾氣。
所以她臉色趕緊緩和了點,語氣也溫柔了許多。
她走到冉家棟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略帶委屈地說:“公司的事情辛苦你了,我……我就是因為這心里有氣,想要發泄。”
看到她這委屈的模樣,冉家棟又怎么能狠下心來呢。
他嘆了一口氣,然后開口:“反正醫生都說老頭子是癌癥晚期了,沒有多少日子了。只要我們把他給哄開心了,等到他死之前把所有的股份都給了我,那你就是風風光光的冉家女主人,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冉家棟的話,成功讓劉玉梅的心動了動。
也對!
整個冉家,就除了那老頭和她不對付,還有二房經常作妖,其余的人都是任由她抓捏的。
只要老頭死了,二房也沒有多少股份,那到時候還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二十三年前,她和冉家棟逼死了唐舒婉,把她的女兒給丟到孤兒院了,她成功上位。
冉家老太太又是個愚昧的,她哄了對方不過是半個月時間,對方就把捧在手掌心寵著了。
而且她肚子也爭氣,不僅把她很早就給冉家棟生下的四歲的琪琪給帶進門了,還在接下來的幾年里,連續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照理說,這冉家應該被她給牢牢掌控在手掌心。
但是誰知道,那老不死的,從來不承認她。
他說只要他不死的一天,冉家的大兒媳婦永遠不可能是她!
每次冉家棟想要對外公布她的身份,那老不死的就發火、威脅。
所以現在上流社會,很多人雖然尊敬她、巴結她,但是背后卻笑話她!
說她在冉家是個尷尬的存在!
現在,好不容易熬到老不死有癌癥了,她以為自己就能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可誰知道,這老不死的居然把所有去探望他的人趕走,只留下二房在照顧他。
他還放話出來,一個月之內,他要看到唐舒婉的女兒回到冉家。
否則,他的股份哪怕是捐了也不會留給他們。
這個老不死,糊涂了一輩子,到了快死的時候,還要禍害他們。
劉玉梅心里都恨不得去把冉老爺子給殺了。
但是看著冉家棟的時候,她又把自己的火氣給壓下去了。
她咬著牙說:“家棟,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放心,所以我前幾天非常著急地讓琪琪去接冉西語。可……可是……誰知道,冉西語她……她……”
“她這么了?”
見到劉玉梅這個欲言又止的模樣,冉家董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居然說,她寧可當一輩子的孤兒,也不想當你的女兒!說你不得好死,還詛咒了我們全家。她甚至當著很多人的面,把琪琪給趕了出來。”
劉玉梅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背擦著眼角,聲音哽咽。
“什么?”冉家棟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滿臉氣憤。
“果真是沒有教養的東西,老子怎么說也是生了他,她還詛咒我!琪琪呢,她現在怎么樣了?”
提起冉西語的時候,冉家棟那是嫉惡如仇的模樣,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但是說到冉冰琪的時候,他的語氣就變得極其溫柔。那個和藹的模樣,完全就是慈父該有的模樣。
“你也知道的,琪琪是個重情義的人,她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妹,她滿懷期待地去去準備把人給接回來。但是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她這幾天,心情非常不好,今天她助理給我打電話,說她工作都不在狀態了……”
劉玉梅說著,又開始用手背擦眼淚。
“該死,那個沒有教養的東西,是要禍害我們全家嗎!”
冉家棟用手抓著沙發,眼里全是憤怒。
他原本就對冉西語生不起一點喜歡來,現在聽到劉玉梅這樣說,他心里更加厭惡了。
“家棟,你說是不是我們當年逼死唐舒婉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她現在想報復我們?”劉玉梅小聲試探著說道。
“不可能!”
聽到劉玉梅這話,冉家棟有些心虛地握緊拳頭。
隔了一會兒,他板著一張臉說:“你怎么又說起那個女人了?怎么會是我們逼死她的呢,我當年好聲好氣和她說,讓她主動提起離婚,她不同意,結果就自己爬上醫院頂樓跳了下去。那是她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這樣說了一番之后,冉家棟自己的臉色就變得好了很多。
也不知道他這話是特意說給劉玉梅聽的,還是特意安慰自己的。
“她在孤兒院長大,怎么有能力去調查自己的親生父母,她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冉家棟擺了擺頭,不再想說唐舒婉的事情。
劉玉梅也抿住了自己那大紅唇。
她也不抬想提起唐舒婉那女人,晦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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