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進來干什么?”
薛時臣第一時間就忍不住驚訝地問道。
“我來切肉。”
裴南州話音說完,就非常利索地從旁邊拿過一把刀,然后開始慢條斯理地切起肉來了。
他的刀工開起來很生疏,但是技巧還是有的。
看得出來,是學過的。
“阿裴,你什么時候還學會下廚了?”秦楨語氣詭異地說道。
“剛剛。”裴南州不回頭,背對著,直接拋刨出了這么兩個字。
秦楨眼角抽搐。
打擾了!
“阿裴,你怎么把牛肉肥的地方給切掉了,這部分做烤肉,不是更好吃嗎?”
沈碩探頭過來,看到裴南州竟然極有耐心地一點點把肥肉給剔掉,他都懵了。
“減肥的人,不能吃任何的肥肉。”裴南州手中的動作不停,難得耐心解釋了一次。
旁邊,幾個男人開始沉默了。
這年頭,狗命不值錢……
太虐了,他們只是想吃頓烤肉而已,他們做錯了什么?
廚房里的男人在忙活著午餐,客廳冉西語和小包子在玩著。
她窩在沙發里幫小包子堆好一個積木之后,轉頭,就看到小包子已經跑得遠遠的去玩別的東西了。
他還把她的拖鞋給弄得遠遠的。
冉西語有些無奈,她只好溫柔地喊了小包子一聲。
“譯譯,你能不能幫姐姐把拖鞋給拿回來?”
但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包子,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
他還在手舞足蹈地哼著歌——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
那“鴨鴨鴨”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
關鍵是,全都不在調上!
冉西語被弄得哭笑不得,她也不打算讓他把鞋給弄來了。
她就想自己下地,光著腳去把鞋子給穿回來就好。
但是她才準備從沙發上下地,裴南州正好從廚房里出來。
他的眼神透過金絲邊眼鏡落到了她的身上。
挑眉,他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可以嗎?”冉西語不確定地問。
“可以。”
“那……拜托了。”冉西語雙手做祈禱的模樣。
想不到,裴南州人還挺好的,居然還愿意幫她把拖鞋給弄過來。
冉西語在心里這樣想著。
但是誰知道下一秒,突然一個纖長的身軀站在自己的面前。
不等她反應過來,裴南州就單手攬住了她的腰,把她給抱起來了。
冉西語腦袋有幾秒鐘的空白。
等到她回神的時候,發現裴南州已經輕輕松松地把她給抱到拖鞋所在的地方了。
“你,你,你……”
冉西語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心臟“砰砰砰”的巨響,完全不知道是因為嚇的,還是別的原因。
“你不是說幫……幫我的嗎?”她很是緊張地問了這么一句。
“嗯。可是我覺得,拖鞋離我這么遠,我走過來再拿回去很費時間,還不如直接送你送過來自己穿。不用客氣,我比較喜歡做高效率的事情。”
裴南州最后還不忘記把自己的這個舉動給歸類為“高效率行為”。
是……是嗎?
冉西語一臉懵。
她總感覺怪怪的。
而裴南州已經把她給松開了,他蹲下,把自己的側臉給湊到小包子的面前。
他輕聲說:“譯譯,舅舅的臉臟了,你能幫我擦一下嗎?”
聽到這話,冉西語低頭看過去,果然看懂了裴南州的臉上有幾道血痕。
不是臉上受傷出血的,應該豬肉或者是牛肉濺到的血。
眼看小包子就要跑過來,冉西語趕緊阻止。
“我來吧,譯譯還小,不太適合見血。”冉西語說完,就趕緊找來紙巾。
她單膝跪下,小心地幫裴南州把他側臉上的痕跡給擦干凈。
而此時此刻,陸惟譯也不唱歌、不玩積木了。
他拿著個小板凳,乖巧地坐著那里,托著個小臉,看著漂亮姐姐給他舅舅擦臉。
同時,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句——
“好奇怪哦,舅舅是沒有手嗎?他明明可以自己擦的啊,他的手明明還在啊……”
“謝謝。”那邊,裴南州在冉西語幫他把臉上的血痕給擦干凈之后,他嘴角彎了彎。
他站起來,朝著小包子這邊走過來,單手把他給拎起來,然后大步往浴室走去。
“洗干凈手,我們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冉西語吐了一口氣,她也站起來,準備把手中臟了的紙巾給丟掉。
但是突然,她靈光一閃……
等等,裴南州自己也有手啊,為什么非要找人幫他擦臉!
關鍵是,她幫他擦的時候,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好了好了,可以吃烤肉了。”
秦楨把烤肉的機器給擺好,就開始喊了起來。
沈碩、靳初津還有薛時臣從廚房里把湯、生肉、蔬菜還有酒都給端出來。
“來,譯譯,我們吃飯。”冉西語見到小包子從浴室里跑出來,她就想去抱他。
“沒事,他能自己吃的。”裴南州找來可以調高度的椅子,然后輕輕松松地把陸惟譯小朋友給放進去。
所有人都坐下。
小包子在裴南州的手邊,冉西語坐在裴南州的右手邊。
他們的對面,坐著四只狗……
咳咳咳……
不對!
不是狗,是四個帥哥。
秦楨看著對面的兩人一小屁孩,他努了努嘴。
“一家三口了不起啊,我們還一家四口呢。”他傲嬌地哼道。
結果,旁邊,沈碩和靳初津同時丟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別了,我可生不出你這么大的怪胎。”
秦楨:“……”果然,和裴大魔王一起長大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看大家都開始吃肉了,冉西語無從下手,她就準備去夾白菜。
結果,身邊的裴南州把兩碟牛肉給放在她的面前。
“牛肉熱量低,這個上面也沒有肥肉,吃這個不會胖的。”裴南州還不忘記解釋。
“可是,這牛肉怎么看起來有點……碎……”
冉西語糾結了很久,終于相處了“碎”這個詞語。
明明是好好的一塊牛肉,但是卻破了好多個洞。
對面的四人聽到這話,全部露出看戲的模樣。
畢竟裴南州為了能把肉上的所有油沫都給去掉,單是一塊牛肉,他都給了好多刀。
也不知道他該怎么回答了。
他們看戲的眼神落到裴南州的身上。
但是某位裴教授卻是很淡定。
他拿起公筷幫她把牛肉給放在烤盤上,然后淡然地說:“可能是秦楨的刀工太差了吧,不過,不影響口感。”
秦楨:“???”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