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門縫看到外面的人影已經沒有了,冉西語伸了一個懶腰,這才把耳機給取下來。
但是誰知道,這耳機才剛取下來,她就聽到敲門聲。
該不會是冉冰琪又回來了吧?
她的臉瞬間就冷下來了。
她氣勢洶洶地走到門口,一把把門打開,她已經做好要把人給上手趕走的準備了。
結果誰知道,一打開門,就見到外面站著一個穿著衛衣的男人。
那個男人,低著頭,頭發被衛衣帽子給蓋得嚴嚴實實的。
他的臉到底長什么樣子,都讓人難以看清楚。
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他還不太差的下頜線。
應該是個帥哥吧,冉西語在心里想著。
她已經從對方這個模樣想起他是誰了。
在原身的記憶里,她的樓上住著一個很奇怪的男生。
他所有的時間都待在那個小小的出租屋里。
很少外出,也不見有任何人進他的門。
而且,他每次外出的時候,無論多熱天,都是穿著很厚的衛衣,然后用帽子把自己的頭給蓋得嚴嚴實實。
別人想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都是把自己的臉給扭開的。
估計是個超級內向的人吧,冉西語這樣在心里想著,她的臉色很快就緩和下來。
因為她在對方的身上察覺不到惡意。
尤其是在原身的記憶里,她還看到了……
有一次過年的時候,整棟樓的人都回老家過年了,只有原身和他兩個可憐蟲,一直都待在這里。
擔心他會餓死,原身煮了點湯,就給他送上去。
在他打開門的時候,原身看到了他散落一地的畫紙,原來是個漫畫家啊。
最后,他還低著頭,還給了原身一個快爛了的橘子。
不過也是從那次之后,他們的關系變得有點像鄰居了。
原身每次什么東西煮多了,都會端一點上去,放在門口,敲門然后快速跑下去。
知道他不想見人,所以她就盡量避免和他碰面。
而原身也會在每天早上起床出門的時候,見到自己門口有洗干凈的飯盒,和幾個橘子。
他這到底多喜歡橘子啊。
冉西語這才在心里吐槽完,結果下一秒,她就看到了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三個橘子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寫著:不要難過,他們不值得你難過。
“你都聽到了?”冉西語震驚地問道。
他也不回答也不點頭,就這樣低著頭,僵硬站在那里。
算了,他不回答冉西語也知道答案。
這么小的樓房,隔音效果又那么差,估計什么話都被樓上樓下給聽到了。
“謝謝。”
見到他一定不動地保持自己原來的姿勢,冉西語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把這橘子給接過來,估計他會繼續站在這里。
在她接過句子和紙條那一瞬間,他就直接扭頭往樓上跑去了。
冉西語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可真是個怪人啊。
不過……
低頭看著橘子和紙條,她心中還是有幾分溫暖的。
怪人雖怪,但是看起來像是個好人。
“糟了,我忘記今天譯譯要來!”
冉西語這才想起這件事,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因為太想念小包子了,所以昨晚她哀求了裴南州一番,說今天是周六,能不能讓小包子到家里來。
她給包子做好吃的,也能陪包子完,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裴南州居然答應她了。
而且說包子是中午十二點到。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發現都快十二點了,冉西語趕緊把橘子和紙條都塞自己的包包里,然后鎖門走人。
冉西語急匆匆地走進小區門口,因為著急,她差點和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撞上了。
“不好意思。”冉西語對對方說了一聲抱歉,這就快速往露里走進去。
只是,在她走開之后,那輛紅色法拉利并沒有走。
而是繼續停在那里,坐在駕駛座上的一個男人,他把墨鏡給取下來,露出一雙多情的眼睛。
他盯著冉西語的背影,露出幾分怪異的笑容來。
要是冉西語這個時候回頭的話,一定會認出來。
這個男人,分明就是上次她走錯樓,那個想把她拉進屋里的男人!
“楚哥,她不就是你讓我調查的那女的嗎?”
副駕駛上,楚白零的小弟金宇探頭看了一眼冉西語,然后興致勃勃地問。
“沒錯,就是她,查得怎么樣了?”
楚白零側頭,掃了一眼金宇。
“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娛樂圈跑龍套的,長得的確是好看。不過,她身份很有趣。”金宇神秘地壓低聲音。
“說。”楚白零的長手搭在方向盤上,他那雙多情的眼眸里,此時沒有了多少耐心。
金宇察覺到他的不耐,他的心里一抖。
他差點忘記了,楚哥對美女有耐心,但是對小弟可是沒有耐心的。
所以他趕緊客客氣氣地說:“她是冉家的小女兒,只是剛出生的時候,就被冉家棟給丟在孤兒院門口。”
“一個千金小姐,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給丟在孤兒院門口?”楚白零突然冷笑一聲,他那雙桃花眼里泛著詭異的光。
“是私生女嗎?”他又幽幽地問了一句,語氣莫名有些興奮。
也只有是私生女,才會有這么悲慘的下場吧。
“咔嚓”一聲,他車上的一個小玩具,直接被他給捏碎了。
這還是昨晚他載著一個舞女回來,那舞女落在車上的。
看到那個玩具粉身碎骨,金宇神情一僵,有些瑟瑟發抖。
他差點又忘記了,楚哥……是楚家的私生子。
他最討厭別人在他的面前提起“私生子”、“私生女”這幾個字。
所以他趕緊搖頭,著急地說:“不,不是的,她其實是冉家棟原配的女兒。現在的冉家太太,是小三上位。估計是冉家棟不喜歡他的原配,連同孩子都不喜歡,一出生就直接把人給丟了。”
他以為他這樣說,楚哥應該高興了吧。
結果,楚白零的臉色很快就陰沉下來了,他幽冷地開口:“原本還以為會遇到一個同道中人呢,原來都是高貴的原配子女出身啊,又怎么會和我們這種如同爛泥一樣的私生子混在一起呢……”
說著說著,他就笑了,只是那個笑聲,怎么聽都有種陰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