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把照片給刪了,應該不會中病毒吧?”
冉西語不確定地問道。
“嗯,不會了。”裴南州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個語氣,淡定地讓人找不出任何毛病來。
那就好……
冉西語喘了一口氣。
手機中病毒不要緊,就怕她綁定的銀行卡出事。
畢竟,那里有十萬多的巨款呢。
“額……我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影響到你了?”
冉西語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發現這個時間應該是工作時間。
所以她就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影響到裴南州了。
結果那邊,卻傳來裴南州輕飄飄的一句:“我剛才在休息,沒有影響。”
那就好……
冉西語再次松了一口氣。
那邊,裴南州單手從走廊旁側的大樹上取下了一塊樹葉。
他把樹葉舉起來,對準太陽。
太陽光投射下來,覆蓋下一片陰影,讓眼睛沒有被刺得那么厲害。
他裝作漫不經心地開口:“報完警之后,我是不是你第一個打電話的人?”
聲音里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期待。
“當然是了!”冉西語不假思索就回答了。
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熟悉的人就是他了。
而且,昨晚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她不打給他打給誰呢?
冉西語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句話四個字,卻讓這邊的裴南州,心中堅挺的那一塊,轟塌不成樣。
“我很高興。”
裴南州把樹葉給放下來,他看著刺目的太陽,嘴角的笑意卻很溫柔。
我很高興,你能在發生重大事情的時候,除了警察之外,第一個人想到的是我。
這是不是代表著,我其實能給你安全感?
她給他打電話,他高興什么?
冉西語被弄得更加迷糊了。
“那我先去培訓了,你繼續休息吧。”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后小聲說道,就把電話給掛了。
走廊上,風有點燥熱。
裴南州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難得給他打一次電話,她就不能多說兩句嗎?
沉思了一會兒,他快速給景楓打電話。
“喂,裴教授,太巧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來著。我們審問了那個司機,雇他對冉小姐下手的不是王通,是王以薔。對了,那個王以薔和冉小姐好像還是同一個公司的……”
景楓一口氣把話給說出來。
但是許久都沒有等到裴南州回答。
他忍不住再問一句:“喂,裴教授,你在聽嗎?”
“我在。”裴南州淡淡地應了一聲。
“咳……那我也不打擾你了,”景楓以為裴南州在忙,所以他趕緊說,“我去給冉小姐通知這個消息,正好可以抓王以薔來警局。”
“等一下。”裴南州語氣微變。
他的手輕輕地敲了敲走廊的窗臺,沉思了一會兒,他眼里多了幾分笑意。
他悠悠地開口:“景隊,正好我現在也不忙,作為昨晚案件的目擊證人,我覺得我有必要跟進這件事。這樣吧,我去警局找你,和你一同去找西語。”
“不,不用,我們有警車,我們……”景楓想拒絕。
結果……
裴南州掛電話了。
景楓看著黑屏的手機,滿臉郁悶。
明川醫院的副院長,醫科大的教授,還是一家集團公司的總裁……
裴南州說自己不忙?
這個話,怎么聽著就不對勁。
正好這個時候,秦楨剛從旁邊的辦公室走出來。
景楓忍不住問一句:“秦楨,裴教授很閑嗎?”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預約和他見面的人,排隊都排到明年了,我平時想約他吃頓飯,都得去掛號。”
秦楨擺了擺手,他完全就是一副景楓在和他開玩笑的樣子。
景楓:“……”是嗎?
那邊,裴南州掛掉電話之后。
他轉身想進入實驗室里。
但是想到了什么,他腳步一頓。
他伸手,把那片葉子給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仿佛是看待什么珍寶一樣。
這片樹葉知道他太多秘密了,還是帶走吧。
做完這些,他才邁開長腿走進實驗室。
不遠處,薛時臣看著這一幕。
他神情詭異。
boss是不是……瘋了?
他現在居然都有收集樹葉的愛好了!
裴南州回到實驗室,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把眾學生的注意力拉過來。
“我有事先離開了,今日的實驗由助教帶著繼續。不過你們放心,我會再給你們補兩節課的。”
說完,裴南州轉身就走。
眾人只感覺一陣清風掠過,就不見人影了。
“啊!”
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
原本,裴教授說這節課由助教帶的時候,他們的心已經死了。
畢竟,等著上裴教授實驗課,是整個學校學生的夢想。
他們發現自己白白丟了半節課,都想哭出聲來了。
但是誰知道,峰回路轉,裴教授竟然給他們多補兩節課!
“啊,裴教授他是天使嗎?”
“怎么裴教授現在怎么好人了,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等等,你們都不好奇裴教授有什么急事嗎?”
“對哦,裴教授有什么急事啊?他看起來,也太急了吧……”
冉西語把那群渣渣給交給警察,然后簡單地做了一個口供之后,就快速來到培訓的地方。
還好她今天提早出門,所以現在也不算是遲到太久。
但是她才準備走進去,結果就聽到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嬌滴滴的聲音。
“靳哥,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和你們一起培訓了。可是人家什么都不太懂,你能不能提前教我一下。”
這個聲音……
不是王以薔嗎?
她怎么在這里?
冉西語歪著腦袋,滿臉懵圈的模樣。
里面,靳初津的臉都黑透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王以薔會在這里?
昨天,指導老師給他和冉西語都發了一套護具。
他今天來到這里,遠遠地看到一個背影,見到對方身上戴著的是冉西語的護具,他就以為這個人是冉西語。
所以他笑著過來打招呼。
但是誰知道……
對方一轉頭,就是王以薔那張拉長的濃妝艷抹的臉!!!
更要命的是,這個王以薔還不停地抓他的手臂,和他套近乎。
不遠處,也有幾個今天也來培訓的藝人。
她們見到靳初津竟然主動去找王以薔,她們心里都酸溜溜的。
“唉,同一個公司的就是好,你們看,靳初津對王以薔多照顧啊。”
“就是,我們這些小公司出身的,角色也一般,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和靳初津說話了。”
“可是,我看過所有演員的名單,我記得是沒有王以薔的啊。”
突然,一個女生忍不住疑惑出聲。
她的話,成功讓其他幾個人臉色都變了變。
對啊,王以薔演什么角色啊?
“王小姐,自重。”靳初津冷著臉后退了幾步。
他伸手,一把把在旁邊收拾東西的小胖給抓過來,擋在他和王以薔的中間。
小胖:“???”
看到王以薔那突然變得有些猙獰的臉色,小胖尷尬一笑。
他小聲問:“薔姐,你怎么來了?”
誰人不知道,王以薔在公司仗著自己經紀人是涵姐手下的藝人,整天像是個螃蟹一樣橫行霸道。
他雖然是靳哥的助理,但是他也有很多時候,靳哥是不在身邊的。
得罪王以薔,他這身肉也不抗揍啊。
所以小胖只能笑呵呵地和王以薔打招呼。
見到小胖對她露出笑臉,王以薔的臉色好了很多。
她高傲地說:“《東風梁》快要開拍了,我來訓練啊。要不然開機的時候怎么拍戲呢?”
拍戲?
靳初津的眼眸微微瞇起,厲光一閃而過。
他看著王以薔,冷漠地開口:“王小姐,據我說知,你在《東方梁》里是沒有角色的。”
“奴安不就是我的角色嗎?”王以薔嬌滴滴地開口。
“奴安是西語的角色。”靳初津渾身的冷意更甚。
但是王以薔就像是沒有察覺一樣。
她嘟嘴,然后撩起頭發說:“可是,冉西語昨天受傷很嚴重呢,都斷手斷腳了,肯定演不了戲。我為了劇組考慮,不耽擱進度,主動來救場,唐導演肯定會感謝我的。我已經讓涵姐給趙制作人發消息知會一聲了,相信大家很快就會接到通知的。”
王以薔一副很是相信冉西語已經斷手斷腳的模樣。
畢竟,黃彎說她找的那個人,是道上的很有名的流氓,進過監獄很多次,他出手就沒有失手的。
而且,今天冉西語到現在還沒有來這里,估計是在醫院躺著了。
趙制作人那邊雖然還沒有回復,但是她相信,為了不耽擱拍戲進度,不管是制作人還是導演,都很希望她救場的。
聽著王以薔這不掩飾得意的話,靳初津眼里泛著冷意。
他昨晚就聽秦楨說有人對西語動手,據說那個人是一個公司老總。
但是現在聽王以薔這怪異的話,他倒是覺得,她更像是指使者。
正好這個時候,他們的指導老師梁華快速走進來了。
“初津,西語,你們今天怎么樣了?昨天的難度還行嗎?”
他笑呵呵地問道。
他是行業內非常有名的武術指導老師,也是體能老師。
雖然在訓練的時候不茍言笑,但是底下卻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
但是當他見到站在靳初津旁邊的居然是一個陌生女人的時候,他的臉色就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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