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尖一顫,鼻子還隱隱約約嗅到了鮮血的味道。
裴南州……
他做了什么?!
冉西語有些著急,她想睜開眼睛。
但是突然,她的眼睛又被微涼的大手給捂住了。
她嗅到熟悉的好聞的味道。
她知道,是裴南州又回來了。
秦楨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再看著滿臉茫然的裴南州……
他摁著眉心,表示很頭疼。
阿裴這樣做,讓他這個目擊者很頭疼啊!
到時候景隊的人來了,讓他怎么說呢?
他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西裝外套。
這是剛才,阿裴對那個人渣動完手,發現自己的外套上濺到了幾滴血,然后就把外套丟給他了。
阿裴這樣做……
是擔心西語妹妹聞不得血腥味嗎?
啊,這個男人,心細得他都要妒忌了!
秦楨無視張阿鵬那氣息奄奄的模樣,他扯了一下嗓子,然后對冉西語開口。
“咳咳咳……這年頭還有買兇傷人的事情發生。西語妹妹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想到了什么,他的語氣又弱下來,他小聲問:“西語妹妹,你那個是武功嗎?好厲害,你有學過跆拳道?還是散打?”
冉西語還被捂著眼睛,她看不到東西,但是還是能聽得出來,秦楨現在非常好奇。
她小聲解釋:“就,就是隨便那么一揮手,就把人給打倒了。估計也是我幸運,然后那個人渣太菜了。”
幸運?
不會吧……
他可親眼見到她上手揍人了,那能力可強了。
這邊,冉西語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她總不能說實話吧……
說人魚公主出身就自帶神力。
人類,哪怕是高大的男子,在他們面前,就跟一只弱雞一樣,都不夠她揍的。
“好了,秦楨,她累了,不要再問她了。你給景隊打電話,看他們來了沒有。”
裴南州淡漠的眼神掃向了秦楨。
正好這個時候,警車的聲音也從不遠處傳來。
看來,是景楓的人來了。
“剛才的事情你了解了嗎?”裴南州突然側眸,又瞥了一眼秦楨。
“額,了解了一點點。”秦楨不知道裴南州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乖巧地回答了。
結果下一秒,裴南州就很滿意地開口:“很好,你就留下來守護案發現場,等會幫忙錄口供,我們先回去了。”
“為什么,憑什么?”秦楨震驚地反問。
為什么要把他給丟下!
“她累了,只有我能陪著她。”裴南州丟給秦楨一個眼神,就拉著冉西語的手往車那邊走去。
“我,我不累的。”
冉西語覺得秦楨自己一個人留下太慘了,她就開口說自己不累。
但是裴南州卻把她給拉到自己身邊,他抬手,把她的腦袋給摁在自己懷里。
并且他還很耐心地糾正她的話:“不,你累。”
冉西語:“……”
秦楨:“……”
最后,某位秦法醫只能面無表情地看著裴南州帶著冉西語把車給開走。
而這個時候,那只明明已經走掉了大黃狗竟然又跑回來了。
它對著他搖了搖尾巴,然后“汪汪汪汪”了幾聲。
秦楨:“……”你是真的狗!
冉西語坐的是副駕駛的位置。
車在開著的時候,她有好幾次忍不住偷看裴南州。
結果發現他的俊臉都是緊繃著的。
車里的光忽明忽暗,打在他的臉上,時不時朦朧了他棱角的弧線。
他握著方向盤的動作也很用力,隱隱約約都能看到上面的青筋暴動。
他的情緒很不對勁……
這是冉西語心中唯一的想法。
可是,他情緒為什么會不對勁呢?
冉西語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
車里沒有放音樂,他們兩人整個路程也沒有誰說話,氣氛有些壓抑。
冉西語小心地攥著自己的手指,咬著下唇,然后把眼神給收回來,默默地看著前方……
她還在心里默默在想著,裴南州到底怎么了!
終于,車子停在了小區樓下。
冉西語也松了一口氣,她就想打開車門下車。
但是突然這個時候……
“咔嚓”一聲,裴南州解開了他自己的安全帶。
冉西語感覺有黑影朝自己靠過來,還沒有等她轉頭。
裴南州就靠過來了。
他的長臂抱著她,腦袋還枕在她的肩膀上。
“讓我再抱一下好嗎,就……再抱一下。”
他的聲音帶著讓著輕微脆弱的顫音。
感覺自己的脖子癢癢的,不知道到底是他說話的氣息導致的,還是他的眼睫毛撓的。
總之,冉西語的心……
已經亂了。
“裴南州……”
感覺到車里的溫度在逐漸升高,冉西語小聲喚了一下裴南州的名字。
結果,裴南州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我活了二十九年,只有三次恐慌的時候。第一次,是我母親過世的時候;第二次,是我第一次給病人做手術的時候;第三次,就是今晚……”
他的話,讓冉西語的眼皮一跳。
她今晚差點出事,竟然給他帶來這么大的恐慌嗎?
“對不起。”冉西語垂下眼眸,語氣很復雜地道歉。
“姐姐,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小弟的嗎?那姐姐受傷了,定然是小弟保護不周,是我的錯。”
裴南州突然抬手,他微涼的指腹,捏了一把她肉嘟嘟的小臉。
冉西語抬眸,結果發現他幽暗的黑眸里,有自己看不懂的情緒。
“裴南州,你怎么又說‘姐姐’這個梗了,這明明是我上次開玩笑的……”冉西語張了張嘴。
結果,裴南州卻輕笑了一聲。
他的眉目舒展開,像是一朵在黑暗里綻放的有毒的花一樣。
“我開玩笑的,我想保護你,不是因為你是姐姐,或者是妹妹……”
“我想保護你,只是因為,我只想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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