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州的話,成功觸動了冉西語心中的那根心弦。
“你對自己喜歡的,也會很張揚嗎?”
不知道為何,這句話,就這樣被她給問出來了。
“嗯,我若是喜歡什么,我會費盡心機得到,哪怕有些手段不太光彩。”
裴南州的眼神還看在前方,但是這話,他說的是無比堅定。
冉西語呆呆地看著他的時候,正好能看到他受傷的側臉上堅定的神情。
她有那么幾秒鐘,竟然是贊同他的做法的。
冉西語,你是糊涂了嗎?
怎么因為美色的影響,什么都贊同裴南州的。
她在心里唾棄了自己一番。
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她這才發現,裴南州的右側臉都紅腫起來了,就像是一幅美畫,突然有了瑕疵一樣。
她的小臉瞬間就垮下來了,心里更加愧疚了。
他這樣的人,在古代就是天之驕子一樣的存在,現在竟然為她受了傷……
“還在想那個人渣?”
裴南州側眸,掃了她一眼,語氣帶著幾分郁悶的情緒。
“是的。我正在想著,怎么把他給打成豬頭。”冉西語咬著切齒,手中的拳頭都揮起來了。
裴南州余光看過去,只能看到她凌亂發絲之下,那張小臉因為氣鼓鼓而彎起了一個弧度……
莫名有些可愛。
“咳,”裴南州輕聲咳嗽了一聲,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放心,裴家有法務團的,我會告他的。”
“好吧。”
冉西語聳拉著腦袋,這是法治社會,不能老動拳頭。
不過,要是能讓那個渣男在里面蹲久一點也好。
“不要為了這種人氣壞了自己,看一下大海,心情會變好的。”裴南州又輕聲開口。
聽到他的話,冉西語的視線再次看出去外面,心情再一次安定下來。
她也曾想過,要是自己從這片大海里跳下去,她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可是,她知道,她雖然來自大海……
但是這不是這個時空的大海。
她所在的大海,是古代的大海。
所以,她跳下去,不但不能回家,反而可能會被淹死。
可是,看著那一片蔚藍,她的心還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只要是大海,都算得上是她的“家。”
冉西語把腦袋給靠在車窗邊,安靜地看著外面。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眺望著大海的時候,她旁側的裴南州,余光時不時掃過她,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為什么說這是回家的路?”
冉西語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她的心又開始提起來了。
她轉頭,小聲問道。
她看著裴南州的眼神都有幾分緊張了。
大海是她的家,他說帶她回家……
他是不是發現什么了?
“這的確就是回家的路。你看導航,還有十幾分鐘就到家了。這條路比來的路近很多,只是有點偏僻。”
裴南州挑了挑眉,語氣輕松地解釋。
冉西語看了一眼導航……
目的地,好像的確是小區那里。
好吧,是她多想了。
裴南州怎么會知道大海是她的家這個秘密呢!
這太匪夷所思了,他肯定不會知道的。
冉西語這樣在心里告訴之后,他也可以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回到家里之后,冉西語的心情是依舊是輕快的。
因為大海,能給她最直接的治愈。
“裴南州,你快去洗澡吧。”她換好鞋之后,就開始催促裴南州去洗澡。
聽到她的話,某位裴教授單手插著口袋,依靠在門邊。
他玩味地開口:“你這么著急催我去洗澡,你想對我做什么?”
冉西語對上他那眼神,莫名被這句話給撩了一下。
她小臉紅撲撲的。
她語氣很不自然地說:“當,當然是要洗完澡才能給你上藥。”
“嗯,好吧。”某位裴教授吐了一口氣,神情似有些失望地往臥室走去。
拿好衣服,他就走進浴室了。
冉西語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把自己臉上的燥熱給壓下去。
然后就去翻藥箱,找出所有要用的藥。
但是等到裴南州打開浴室門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又燒起來了。
洗了頭的他,水滴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他今日,穿著一件很保守的睡衣,胸膛都不露了。
但是身上那荷爾蒙氣息,依舊像是不要命似的散發出來。
看得冉西語口干舌燥,她轉身,偷偷端起水杯,猛喝了幾大口水。
她回過身來,結果看到裴南州已經走過來了。
近距離看……
他白皙的臉頰上,那被打過的痕跡顯得更加的觸目驚心。
冉西語的心尖狠狠一疼。
她安靜走過去,讓他坐下,幫他取下眼鏡,然后拿出了各種傷藥。
裴南州看著擺滿了桌子的幾十瓶藥,他眉毛微微一皺。
他們家……竟然有這么多藥?
不過,一個小傷,能讓她這么大動干戈。
這傷,值得!
某位裴教授的眼里閃過幾分幽光。
冉西語打開消毒水,沾濕消毒棉,然后就準備給裴南州的嘴角消毒。
徐明然那一拳頭過來,他嘴角都破了。
“你忍著點,我先給你嘴角消毒。”
冉西語單膝跪在沙發上,然后靠近裴南州,她小心翼翼地把消毒棉靠近他的傷口。
“嘶”
在消毒棉碰到傷口的時候,裴南州的眉頭狠狠一皺。
“疼嗎?”冉西語的心里一緊。
她也沒有試過人類的消毒水,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但是看到裴南州眉頭皺得這么厲害,她心里就很擔憂。
“不疼,”裴南州的身體緊繃著,他搖了搖頭,沙啞著聲音說,“你繼續吧。”
這,這還不疼嗎?
冉西語看著他眉眼之中的忍耐,心里都急壞了。
“你等一下。”
她拍了拍裴南州的肩膀,然后就穿好拖鞋,跑去冰箱里拿來一點冰塊。
“用冰敷一下就并不會那么疼了。”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要讓裴南州不那么疼,所以很多細節她都顧不上。
為了近距離靠近裴南州,她的膝蓋跪在他兩腿之間。
然后一邊手摁著他的肩膀,一邊手拿著被紗布包裹著的冰塊,小心翼翼地給他敷著。
“還疼嗎?”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小心謹慎,很是好聽。
裴南州修長的睫毛微顫。
他嘴角展開一個輕輕的弧度,深沉認真的眼神就這樣近距離撞入她的眼眸中……
“不疼了。”
無彈窗相關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