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落下,那劍還真停頓在了那人頭頂,景元城眸中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怎么,郡主這是又想反口了?”
景元城篤定她這是裝不下去了,誰知姬涼婼卻是搖搖頭,“并不是。本郡主只是有些不明白,五王爺說這些都是罪人,那他們所犯何罪?”
“處置人也得有個罪名吧,否則豈不草菅人命,如何使人信服?各位大人,你們說是吧?”
文武百官們正安靜的當著他們的吃瓜人呢,誰曉得這瓜就落自己身上了。
一個個都是二臉懵逼,這年頭靜靜吃個瓜這么難的?
眾臣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先開口,開玩笑,槍打出頭鳥,他們可不想做短命鬼啊喂!
周圍一片鴉雀無聲,景元城滿意的看著好似已孤立無援的姬涼婼,還算這些人識相,沒跟他唱反調。
“看來是沒人…”
然而,打臉有時候就是來的那么快,終是有一名官員站了出來。
“郡主所言有理,律法的存在就是為了懲治有罪之人,但也不能冤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開口的是一向以正直出名的御史臺張大人,果然,在他開口說完這句后,景元城瞧著他的眸光就閃過了一絲殺機。
不安分的東西!
景元城在心里狠狠的記了張大人一筆,打算大典完結后好好處置了這人。
而文武百官,有張大人這只出頭鳥擋在前,有些官員也就不再那么畏縮,先是平日里與張大人交好的御史臺同僚,接著又陸續有其他的官員出聲諫言。
不過,有同意姬涼婼說法的,當然也有反對的。
沒多久,一多半的官員都跟著站在了姬涼婼這頭,一時間,崇明殿內就好像正方和反方辯論的大型現場。
景元城氣的臉色黑紅交加,綠黑交加,可謂比調色盤還精彩。
自然是憋屈的,他恨不得立馬將這些唱反調的官員給砍了,可是那么多官員,他要真動了,可得直接動搖朝堂根基了。
姬涼婼可不管景元城怎么氣,她對眼下的情況很滿意,方才短短功夫,眾官百態,倒是更讓她瞧清楚哪些人的位置是該換換了。
“現在,五王爺能說說這些人到底所犯何罪了吧?”
此時,景元城壓抑住怒氣,深吸一口氣道:“姬昊不僅通敵叛國,竟還膽敢越獄,這兩項罪名皆是不輕,將軍府眾人按罪論處合情合理。”
“是嗎?”姬涼婼漫不經心拿景元城方才的話堵他:“五王爺口口聲聲說定罪要講求證據,那指證我爹通敵叛國罪行的證據又在哪,難道僅憑那些站不住腳的與敵國將領來往的書信?”
“還有,關于我爹通敵叛國一事大理寺都還未經審理,更別說定罪的判決文書了,那就表示我爹的通敵叛國的罪名并不成立。”
“既然我爹罪名不成立,那自然不是罪犯…”
這一番話條理分明,說的景元城是啞口無言,半晌接不上話。
見狀,姬涼婼知道時機差不多了,可以亮出最后的牌了。
“五王爺沒話說了吧,那咱們就回到之前的話題,來好好說道說道您弒君的罪行吧。”
此話一出,景元城總算回神,有片刻的懵,他好不容易略過這個話題,怎么現在又扯回來了?
不過很快,他就定下心來,只要沒有證據,就絕無可能定他的罪。
“郡主說之前,請先拿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