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茉嚇得尖叫一聲，臉色都白了。
之間前方的空地上白骨一片，橫七豎八的。
最恐怖的是還有一部分尸體并沒有腐爛，就連傷口都保存完好。
深可見骨的傷口外翻著，血漬早已干涸。
他們的眼珠子凸起，個個都是死不瞑目。
還有一具尸體正好瞪向姜南茉的方向，嚇得她臉色又白了幾分，下意識后退。
湯鏡非一個箭步上前擋她面前。
“閉上眼睛，抓著我，我帶著你走。”他說道。
這個時候的湯鏡非給了姜南茉最想要的安全感。
她閉上眼睛，把手放在了湯鏡非的手中。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死在這里？”姜南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那些人的尸體還沒有腐爛，是最近才死掉的嗎？”
司明葉搖頭，“不是。”
她的語氣很篤定，“這些人應該死了很久。”
6歲的司明葉并不具備辨別這些的能力，她只是憑著潛意識來判斷。
他們繼續往前走，一路上經常能看到各種各樣的尸體。
越是往里，白骨就越少。
到了墓地中央，他們的所見到的尸體便全都是未腐爛的形態。
沈知然看了一圈，“這些人身上的傷口并不像是外力造成的。”
“自曝。”司明葉道。
四人都沉默了。
就連修為最低的姜南茉都知道，自曝對于古武界的人來說是多么的恐怖。
那需要極大的勇氣。
司明葉看向沈知然，“查這些尸體的來歷，應該就能知道真相。”
這些人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又為什么會選擇集體自曝？
他們自曝前發生過什么？
這一個一個的謎團給這個古墓蒙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神秘面紗。
司明葉想了想，道：“從我父親的關系網入手來查。”
沈知然點點頭，“放心，出去后我就安排。”
兩人說話的時候，湯鏡非被一具尸體的容貌吸引了目光。
他剛要走上前仔細看，又想起姜南茉還拉著他的手。
“你先站這兒等我一會兒，害怕了就叫，我馬上回來。”湯鏡非對姜南茉說道。
司明葉原本想說，她可以保護姜南茉。
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知然攔住了。
沈知然對她搖搖頭，低聲道：“談情說愛。”
司明葉挑眉。
沈知然又補充了一句，“阿葉，你要給血狼機會。”
司明葉了然，把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姜南茉沒等到司明葉開口，失落地把湯鏡非的手松開。
“你去吧。”
姜南茉，你能不能別這么沒用，膽子大一點，那些人已經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她閉著眼睛，不停在心里默念著這句話。
湯鏡非走到那具尸體前，蹲下來，仔細打量了一會兒。
沈知然問：“你發現什么了？”
湯鏡非站起來，“這人我認識。”
司明葉和沈知然連忙望了過去。
就連害怕的姜南茉都睜開了眼睛。
“你認識他？”司明葉問道。
湯鏡非又低頭確認了下，“沒錯，是他。”
沈知然：“他是什么人？”
湯鏡非回到姜南茉身邊站著，拿出酒壺喝了口酒。
“聽說過偽魔域嗎？”湯鏡非問。
司明葉和姜南茉一臉茫然。
沈知然的臉色卻是突然凝重了起來。
“你說他是從偽魔域里逃出來的人？”
湯鏡非銳利的眸光突然掃向沈知然，唇角緩緩勾起。
“我判斷的果然沒錯，你果然不簡單。”
這年頭知道偽魔域的人就好比三條腿的蛤蟆，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連司家家主都不知道的事兒，這個沈家的私生子卻對此并不陌生。
司明葉看向沈知然，“阿然，偽魔域是什么？”
她下意識覺得她應該知道這個地方，或許只是因為失憶而忘記了。
沈知然的眸光有些閃躲，猶豫了片刻才開口。
“據說千年前，甚至是更久，那時候修真界正興旺，六界具在，但是后來因為一些事情，魔域和鬼蜮被神界的地尊和丹神封印，從那之后，世上再無魔修。”
“可不知什么時候，封印出了漏洞，很小，卻足以讓魔域內的魔氣滲透出來，漸漸的，那一方水土被魔氣侵染，長年累月，自成結界，竟成了偽魔域。”
“有人誤打誤撞進入了那里，發現修煉速度逆天，后來，向往那里的人就越來越多。”
司明葉蹙眉，“成為魔修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啊。”沈知然點點頭，“可那些被修為的短暫強大模糊了雙目的人又怎么會明白這個道理呢？他們開始越來越依賴那里的魔氣，卻不知自己的生命正一點點被魔氣吞噬，很快便都自食了惡果。”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會有人從那里出來呢？”姜南茉指的自然是地下躺著的那具尸體。
沈知然突然低笑一聲，“自然是有人發現了能控制那些魔氣的辦法啊，所以偽魔域里才得以穩定，他們把發現這個辦法的人成為魔尊，一個偽魔域里的魔尊。”
司明葉覺得沈知然的語氣中突然多了眸中令人心疼的東西。
她握住他的手，“要控制住魔氣，那個魔尊也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吧。”
手上傳來的溫暖讓沈知然心頭一震。
他緩緩抬起頭，將微微變色的眸子亮給司明葉看。
“是啊，很大的代價，可那時候那個魔尊覺得一切都值得，只是后來，他后悔了。”
司明葉問：“那個代價是什么？”
“是……”沈知然突然頓住，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沖動，努力平復心情，讓瞳色轉變回來。
“我也不清楚。”他搖頭說道。
司明葉下意識覺得他在說謊，可又不想去逼問。
轉頭，司明葉看向湯鏡非，“既然這人是從偽魔域里出來的，那你為什么會認識他？”
湯鏡非舔著上牙膛冷笑，“因為他是JF傭兵團的前老大。”
那時候JF還不叫這個名字，在傭兵界雖然有名，但是還排不上名號，接的任務不多，整個組織入不敷出。
直到有一天，湯鏡非血洗組織，逼得前老大遁走，至今下落不明，JF才在傭兵界嶄露頭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