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之后，沈知然問道：“阿葉，你是想讓他們出去后，門派對立，繼續狗咬狗？”
司明葉沒否認，“昨天我來過一趟，在不同地方都丟了點兒東西。”
這個東西是什么，沈知然不問也能猜得到。
他把嘴巴湊到司明葉耳邊，“阿葉真聰明，這樣就能不費一兵一卒讓他們自己內訌。”
司明葉輕笑，“這要是換了旁人，此時已經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準備制裁我了。”
畢竟整個古武界看不上司明葉的，大有人在。
若說當今世上誰最有希望成為整個古武界的公敵，那是非司明葉莫屬。
沈知然卻覺得這樣的情勢其實也挺好的。
“所以，他們是‘旁人’，而我站在阿葉的身邊，現在是，以后一直都會是。”沈知然趁機給自己拉分。
司明葉笑著拍了拍他的頭，緊緊牽住他的手，進山了。
這山很奇怪。
外面看著和四周的天氣好像差不多，但進來后卻出奇的冷，甚至還在下雪。
“阿葉，你快穿上。”
沈知然剛要把自己外衣脫下來，卻被司明葉給制止了。
司明葉嘴角掛著笑，“我看起來有那么嬌弱？”
沈知然還想堅持，“可是……”
“行了。”司明葉打斷了他，看了看四周，“這座山怪里怪氣的，說不定會有什么好玩兒的，走，哥帶你尋寶去。”
……哥？
沈知然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阿葉還真把自己當男的了？
那他們現在算什么？
時不時躺在床上，親親后干柴烈火時候算什么？
不對，阿葉這么多年來滿腦子都是修煉，都是如何把司家光明正大，看著強勢，實際上跟張白紙似的，顧婉音對她又不親，肯定沒給她講過這方面的事情。
所以，阿葉到底知不知道情侶除了親親之外，還可以做什么？
沈知然突然有點兒愁。
他今年還有希望跟阿葉完成最后一壘嗎？
司明葉回手在沈知然的頭上拍了一下。
很輕。
基本沒用什么力道。
跟撫摸沒什么差別。
“又合計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呢？”司明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頭發和肩膀上落了點兒雪花，開口說話時甚至在空氣中形成可見性的薄霧。
沈知然就是覺得司明葉會冷，下意識就把她的手攥在手里，垂著頭，幫她暖手。
“沒合計什么。”
他偶爾還會抬起頭，看司明葉一眼。
只是這眼神中總帶著點兒司明葉暫時不是很能理解的委屈。
“我就是怕你冷。”說完，沈知然又把頭低下去，把口中的哈氣吹在司明葉的手上。
司明葉垂著的眸子只能看見沈知然的發旋，明知這個男人其實滿肚子花花腸子，城府極深，也許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事情是瞞著她的。
可她就是越看越順眼，覺得他的頭發絲兒都刻著乖巧。
司明葉用雙手捧起沈知然的臉，毫不猶豫在他的唇上用力親了一下。
然后在沈知然想要回應，并加深這個吻的時候撤離。
“走吧，帶你找好東西去。”
司明葉帶著沈知然一路披荊斬棘，遇到好東西就往沈知然懷里扔，遇到危險就舍身上前，用實力給沈知然開出一條血路。
沈知然這輩子還沒被人這么護著過。
小時候沒有。
長大了就更沒有了。
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去搶了司明葉的活兒，把她護在懷里，還是該繼續乖巧跟隨，做一個時刻需要守護的乖寶寶。
夜里，兩人就找了個樹下靠在一起淺眠，條件很艱苦，卻平白的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突然，一頭兩人高的熊爬向了他們。
沒錯，就是爬。
因為它的體積太大，所以即便是爬行，聲音也很大。
司明葉和沈知然同時睜眼，第一反應都是抬起胳膊想將對方護在自己的身后。
“阿葉，這不是你白天放走的那頭大笨熊嗎？它好像受傷了。”
沈知然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在那頭熊的身上。
只見它身上血跡斑斑，后背和腿上分別插著兩只弩箭。
司明葉雙眸微瞇，“山里還有其他人。”
野獸之間的戰爭只會造成撕咬的傷痕。
弩箭，那是人類才會用的武器。
大笨熊見兩人發現它了，就停止了爬行，嗚咽著低吼些什么，可惜，這里沒人懂獸語。
“阿葉，它好像在提醒咱們什么。”
沈知然其身走過去。
果然，大笨熊半點兒要攻擊他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用兩只前爪揮舞著什么，還時不時指向它爬來的方向。
“它應該是在告訴咱們，那邊危險。”沈知然說道。
司明葉也走了過來，“你還懂熊語？”
沈知然：“……我猜的。”
司明葉笑了一聲，給大笨熊嘴里丟了兩顆藥，便帶著沈知然朝著大笨熊指著道方向走去。
“反正也被吵醒了，不如親自去看看情況。”
沈知然握住她的手，“那大笨熊雖然笨了點兒，但是力大無窮，想把它傷成那樣不容易，阿葉，你就不怕前面很危險？”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沈知然由始至終沒有停下腳步，更沒有阻止司明葉。
倆人的修為都不低，即便是漆黑的深夜也照樣能夠辨別方向。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條河邊。
濃郁刺鼻的血腥味兒撲了過來，熏的人差點兒喘不上氣。
血腥味兒之中還夾雜著點兒惡臭的味道，聞著更加令人作嘔。
沈知然連忙拿出一顆糖塞進了司明葉的口中。
“這個是酸甜味兒的，放嘴里會好受點兒。”
司明葉看著他，“你怎么不吃？”
沈知然：“我習慣了。”
司明葉沒有去追問他習慣了什么，又是怎么習慣的。
只是一個用力把人拉到跟前，湊過去，將口中含著的糖果渡到了沈知然口中。
“以后有我在，你盡管嬌氣著。”
沈知然怔住了。
他不止一次聽到阿葉說他嬌氣。
也知道，阿葉一定知道他那些嬌氣的瞬間都是裝出來的。
可即便這樣，阿葉卻還是愿意對他說：以后有我在，你盡管嬌氣著。
嘩啦！
一陣水花晃動，不明物體突然從河水中竄出，襲向了司明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