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葉沒送沈知然去醫院,而是直接回了司家祖宅。
因為半路上他的情況就有所好轉,好像突然間就痊愈了一般。
“你確定你沒事?”司明葉還是有些不放心。
嬌氣還愛逞能,這貨就不能有一天不作妖?
沈知然原地蹦了兩下,“我當然沒事了,不信你看……”
紅腫的腳踝落地,痛的他身子直接歪向了司明葉。
司明葉就這么默默地看著,沒有任何動作。
氣氛尷尬了。
沈知然就這么直直地倒向地板,還是臉朝地。
就在他的臉距離地面還有一厘米的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托住了他的臉。
緊接著衣領一緊,沈知然整個人都被人拎起。
還未來得及站穩,就又被抱了起來。
司家的傭人早已見怪不怪,很有眼力見兒的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可偏偏,今天主屋內多了個人。
“爸?”
司明葉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后有片刻微怔,而后道:“您回來了?”
司英喆點點頭,視線落在被司明葉抱著的沈知然身上。
“小然這是怎么了?哎呀,腳怎么腫成這樣?”
饒是沈知然臉皮再厚,也沒辦法繼續在司明葉懷里耗著。
“司伯伯,我沒事,就是崴了一下,阿葉你放我下來吧。”
司明葉可從來不是會聽別人話的人。
“你腳都腫成饅頭了,就老實點兒,爸,你等下,我先把他送上去。”
司英喆點點頭,“別忘了把咱家的藥酒給他用。”
“知道了,爸爸。”
司明葉將沈知然丟到了她隔壁的客房。
司家主屋原本是沒有客房的,因為這里壓根不允許司家嫡系之外的人進入,更別說是入住了。
這里其實只是司明葉的小書房,加了張床,就成了客房。
“阿葉,我在這里,司伯伯會不會怪你?要不,我還是走吧。”
沈知然作勢要下床。
直接被司明葉按住,三兩下就把外衣外褲都扒了。
下一秒,睡衣丟了過來,砸在沈知然頭上。
“自己穿。”
沈知然覺得還能再稍稍試探下司明葉的底線。
他將衣服穿上,輪到褲子的時候,卻是一陣齜牙咧嘴。
但不得不說,人若是顏值在線,即便是齜牙咧嘴也是養眼的。
“又怎么了?”
司明葉被他的樣子取悅到了,走到床邊,聲音難得染上一絲溫柔。
沈知然略尷尬又窘迫的臉,漸漸因羞惱爬上了紅色。
抬頭,委屈巴巴看向司明葉。
眼圈都委屈紅了。
“穿不上。”
“疼。”
“嬌氣。”
司明葉嘴上嫌棄,手卻是接過褲子,幫他穿上。
沈知然覺得司明葉的底線又被他刷新了一個層次。
過猶不及,今天這樣他已經很滿足了。
沈知然打了個哈欠。
生理淚水浸濕了睫毛,濕漉漉的,更養眼了。
讓人想rua。
“困了?”
司明葉捏了捏他的臉。
“恩。”
“阿葉你快下去陪司伯伯吧,他出差了這么久才回來,肯定很想你的,別讓他等久了。”
司明葉最終還是沒忍住,指尖在他的睫毛上拂過,染上一層濕潤。
下樓后,司明葉在茶室找到了司英喆。
他正在煮茶。
“爸爸。”
司明葉走進去,坐在了司英喆的對面。
他們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坐在一起,回想上一次,還是在司明葉12歲準備單挑玲瓏塔的時候。
“來,剛煮好的,嘗嘗。”
司英喆笑著將一杯茶遞了過來。
司明葉雙手接過,品了一口。
“爸爸的茶藝又精進了。”
她當初愛上了茶,就是受了她爸爸的影響。
司英喆看著她,“煮茶貴在靜心,你的心里放了太多事,明葉啊,你才20歲,不要被太多的枷鎖束縛,你是生在了司家,可不一定非要為司家而活。”
這樣的話,司明葉從小到大不知道聽司英喆說了多少次。
可上一世的她,太過信任司茂典。
甚至被司茂典洗腦,一度也覺得爸爸太沒家族榮譽感。
生在了司家,卻從不肯擔起司家人的責任。
司英喆又道:“明葉,你記住,你于爸爸而言,首先是我的孩子,其次才是司家家主的身份,所以,爸爸更希望你能快樂,古武界已經許久沒有人進入修真了,如今的人生命皆短暫,稍縱即逝,莫要讓未來的你后悔啊。”
這一次,司明葉把司英喆的話都聽進去了。
“我知道了,爸爸。”
司英喆也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看了眼樓上的方向。
“你和小然……你們……”
“明葉,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的話,記得要先處理好和茉茉的事情,那是個好姑娘,莫要傷著人家。”
司明葉詫異,“爸,南南知道我的身份。”
“哦,那就好。”
司英喆點點頭,而后,對著司明葉笑了。
“你剛剛沒有第一時間反駁爸爸,說明是真的喜歡小然那孩子了?”
司明葉繼續品茶,總覺得今天的茶格外的合口味。
聞言,她點點頭。
“當然喜歡了,不然怎么會把他帶回家?”
“長得好看,又那么乖,雖然有時候挺愛作妖的,但是看著也挺解悶兒的。”
司英喆:“……”
怎么聽著跟養寵物似的?
“明葉啊,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情愛,畢竟你是個,是個女孩子嘛,總是要考慮這方面問題的。”
司明葉是真的沒往這方面想,所以司英喆說的時候,她的表情挺懵的。
很快,她放下了茶杯。
“爸,你知道我常年服藥的事情嘛?”
司英喆點點頭,“知道啊,你爺爺在一個古籍上發現的有益修為的方子,能長期穩固你的根骨,激發你的潛力,能幫助你重入修真。”
話音一頓,司英喆嘆了口氣。
“其實當年我也勸過你爺爺,藥物再好也有三分毒性,而且咱們現在在古武界不是過的挺好,為什么一定要對修真修仙有那么大的執念呢?”
“可你也知道你爺爺的脾氣,旁人的話他很少能聽得進去,更何況是我。”
司英喆的語氣略帶幾分苦澀和自嘲。
他又怎么會不明白自己是不討父親喜歡的。
就連這主屋,他都好多年沒來了。
弄的好像這里不是他家似的。
司明葉:“爺爺當然不會聽你的勸,因為那根本不是什么有助根骨的藥,而是用來壓制我體內雌性激素的,我已經20歲了,可關于女性身體的一切發育都不曾有過,爸爸,這樣的我,你讓我憑什么去考慮男女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