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時盛迎著風霜抱著懷中的貓站在差不多離自己膝蓋高的洞口前。
這就是一路上聞卿向他炫耀的大別墅。
到家了,聞卿可不慣著他。
撇開男人撒丫子跑的可歡。‘咻’的一下就不見身影。徑直鉆入‘別墅’中。
獨留下男人站在外面。
溫暖的小窩近在咫尺,洞內的貓兒邁著腳往前挪動幾步,忍不住歪著腦袋朝后看去。
再走兩步便看不見洞口的情況,貓腦袋都快懟到地上。
沒看見人。
不僅沒看見人,連褲腿都沒看見。
走了?
就這么走了?
消失了這么久,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其他貓了。
就回來看她還活著,心里沒了愧疚沒了負擔,現在就可以放心離開。
聞卿氣呼呼的沖出去要錘爆他的腦袋。
哪曾想剛一踏出去就直接被守在外面的人撲了個正著。
聞卿來了個急剎車還是沒穩住,直接一撲棱到了男人褲腿前。
這下尷尬了啊!
這狗男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在門口待著,跑到洞口旁邊。
像是看穿小家伙的目的。男人往前微微欠身低頭看向腳邊的小崽子。
“雪下的很大。”
嗯哼?
她當然知道雪下的很大。
還有更大的時候,都能把洞口埋半截。
所以呢……
他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你不心疼我。”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聞卿聽后當即炸了毛,瞪著男人。
他想抱她。
聞卿下意識往后躲。
手落到一半時握了空,在她沒有看見的地方,男人眸中劃過一絲受傷的痕跡。
淺顯不易發現。
等聞卿看過去時又消失的干干凈凈。
聞卿歪著腦袋蹲在洞門口看他,明明是呆萌意趣的場面。
對男人來說卻是不經意的疏遠。
慢慢來,不急。
他們之間總歸是來日方長。
不過當務之急是該想想怎么才能把聞卿哄回身邊。
他們之間永遠都是平等的,平等到郁時盛單膝跪地與她目光持平。
再開口,語氣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和無奈。
“從君行嶺消失以后,我去了虛空世界。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他的靈魂被束縛在虛空內。蘊養著腳下這片當初被折騰的快要分崩離析的世界。
虛空里沒有時間概念,更沒有晝夜之分。
郁時盛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長時間,除了睜眼、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
等終于有了能離開的意識,沒想到世界的時間已經走了百年。
“除了你,我什么都沒了。”
男人敘述的口吻平平淡淡、三言兩語將離開后發生的事情說過。唯獨最后一句話有些哽咽……
聞卿哪里又不知道其中的險惡。
她也是這樣一步步修煉過來的。
等他,她從來都沒有任何怨言。
只是在無盡漫長的等待之中,若是他再不回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隨他而去。
一把鑰匙被丟到男人腳下,郁時盛看都沒看。
聞卿撇撇嘴。
“我在市里還有套房子,你去住。”
“那你呢?”
“我住在這里挺好的,冬暖夏涼。”
夏涼?
誰不知道這望江已經多少年沒有經歷過夏天。
不過涼倒是真的。
郁時盛沒給她機會,直接伸手將聞卿抱起,牢牢將貓崽禁錮在懷里。
風霜襲來,他抬手為她擋住。
混合在風雪里的情話,是他說的。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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