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舟飛到西海上空,三人低頭看去,一條寬約三米,長度一眼望不到頭的懸浮石橋從海面上一直延伸到西海中央。
海面上波濤洶涌,一道道海浪拍打在沙灘上,濺起一圈浪花,而后又退回到海水中。后面的海浪奔騰著補上,在沙灘上留下一圈泡沫,又退回海水中……
嘩啦呼啦的水聲,如同大自然吟唱的催眠曲。三人落在沙灘上,海風吹過,帶來一陣微腥,微咸的,大海獨有的味道。
沙灘上留下一個個小小的坑洞,幾只貓眼螺躲在礁石后,羞澀的不肯露頭。
幾只沙灘蟹,感覺到有人靠近,身體抖動幾下,把沙子作為保護傘,把自己埋進潮濕的沙子中。
“好神奇,這道橋沒有任何東西支撐,它是怎么懸浮起來的?”
三人抬頭望著頭頂,長長的懸浮石橋,蕭葉驚訝出聲。
這座石橋,上面長滿青苔,橋的兩側,一根根藤蔓從橋上捶到海面上。
在一望無垠大海的襯托下,石橋像是孤立在荒原上的馬路,一直延伸向波濤洶涌的天際。天空中朵朵白云被氣流推動著,飄向遠方。
一只只如海鷗般的巨型鳥類,鳴叫著,飛過海面,一頭扎進海水中,再出水時,爪子上抓起一條海魚。
“可能是磁場問題。”冷寒霜邊說,邊邁開大長腿,走到石橋下,腳下一點,飛身而起落在石橋頭。
他用力踩了一下,石橋紋絲不動。上面一層厚厚的綠色苔蘚植物,走在上面像是走在地毯上,除了有點潮濕,軟綿綿的根本沒有踩在石頭上的堅硬感。
他往前走了幾步,確定沒問題,這才低頭對著蕭葉伸出手:“上來。”
“是不是引力的問題?”蕭葉飛身而起,落在他身旁,于正超緊隨其后。
“這座石橋難道是自然形成的?如果是自然形成的,這也太神奇了。”
三人往前走去,邊走,蕭葉邊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走在石橋上,遠處的海天一線,云霧繚繞,和頭頂的藍天白云,看上去既遙遠,又似乎近在咫尺,給人一種踏入仙境般的縹緲感。
“不是引力問題,如果是引力問題,那么,人,海水,和其它物體為什么不是漂浮的?”
冷寒霜邊回答,邊往前走去。“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就像這個地心世界。沒來之前,誰能想到地底深處,還有這么美麗的地方?”
冷寒霜和蕭葉并排走著,于正超跟在后面,左顧右盼,欣賞遠處美景。
“也是,世界變了。人類和動植物都能變異,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蕭葉想到了自己,她是重生的,說明這個世界上是有靈魂存在的。那么,人都有靈魂,是不是說,山海經中神話傳說也是真的?
“人類和動植物變異,是有科學依據的。人類之所以變異,那是因為身體內的基因受到外物干擾,比如病毒,比如基因藥液。所以才基因突變,而激發了身體內的潛能。”
冷寒霜邊說,邊扭頭看一眼蕭葉的側臉,伸出手掌把她的小手攥在自己手心里。似乎這樣她就再也不會丟了一樣。
蕭葉抬頭看看他,等著他說下去。對他的小動作沒有任何不適,只感覺他的手很暖,很自然被他牽著走,似乎早已習慣。
冷寒霜又道:“而植物的變異,和人類差不多,也是受到外物干擾才變異。”
他抬手指著長長的懸浮石橋:“這些石橋就無法用科學解釋了。”
于正超突然接話:“磁場也不一定能讓物體漂浮起來。”
谷
三人沉思間,天空傳來一聲鷹鳴,眼前被陰影遮住。
三人同時抬頭,只見一只棕褐色飛鷹俯沖而下,快如閃電,轉眼之間落在石橋上,擋住三人去路。
冒楠從鷹脖子后露出腦袋,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看到三人,邁開腿從蒼鷹身上跳下:“阿超哥哥,我來了。”
于正超頓時瞪大眼睛,一臉驚恐:“你來干什么?你要和我們一起走?”
冒楠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她支支吾吾半天,站在那里左顧右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蕭葉走過去,主動接話緩解她的尷尬:“冒楠,你是來送我們的,還是想和我們一起走?”
這個問題一定要問清楚,如果她是追著于正超來的,那就得告訴她于正超的真實年齡,省的她以后后悔。
如果她只是來送行,那就不用多說了,省的毀了她心目中對于正超美好的向往。
冒楠點點頭,又看看于正超:“我……我是想和你們一起走的。”
她沒有多說,一句話已經表明她的態度,她就是追著于正超來的。
蕭葉回頭看著于正超,那意思像是再說: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于正超也覺得很委屈,他指著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自己錯在什么地方?更不明白冒楠跟不跟他們一起走,和他有什么關系?“管我什么事?”
蕭葉無奈嘆氣,這小子有些晚熟,這么久了難道他就看不出冒楠對他有意思?
不,準確來說是對他現在的形象有意思,如果她知道于正超才十歲,她還會不會跟著他們?
“你還是變回你真正的樣子,讓她看看吧。”有些話當著兩人的面,蕭葉也不好把話說開了,要不然冒楠的臉往哪放。
誰知,這小子就是不開竅,他烏黑的大眼睛一瞪,扭著頭,倔脾氣上來了:“我不,我就喜歡現在的樣子。為啥要變回來給她看?”
自從父母死在喪尸口中,他一直很愧疚,覺得是自己太小,沒有保護好父母。
現在有機會變成大人,他一發不可收拾,沉溺在大人的世界無法自拔。似乎現在的樣子,可以減少一些對父母的愧疚感。
蕭葉也明白他在想什么,沒再強求,轉身對冒楠說:“冒楠,其實你看到的于正超不是這個樣子,他的實際年齡才十歲。”
話不能說太多,希望冒楠能夠明白就好。
而冒楠卻不相信:“你們在說什么?怎么可能?他明明是個大人。”
她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有些緊張,有些恐慌,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于正超,希望他能給個答案。
于正超還是那副倔樣子,對冒楠愛答不理的。
冷寒霜看不下去了,他回頭冷冷清清對于正超說道:“她喜歡你。”
簡簡單單四個字,聽在于正超耳朵里,像是突然被雷劈中一般,半天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