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其實大妮兒不喜歡鄧秀秀,也是有原因的,護食,這年月的孩子都會護著自家的東西。
主要也是六子給她的感覺太不好了,太能吃了。
在大妮兒的心中,大伯家的東西那就是她家的。
大伯家好吃的被人吃了,那么她就要少吃了。
讓她少吃,她能夠樂意嗎?
換成任何一個孩子,都不樂意。
尤其是這年月,日子過得這么苦。
大妮兒現在又跟她娘過日子,她家日子就算是再怎么好過,那也沒有辦法和顧衫月家里面去比。
對于現在的家庭,給孩子燉一個雞蛋,就算是改善伙食了。
大妮兒姐妹幾個人,跟著顧衫月生活了快小半年的時間。
這嘴早就養叼了。
改善伙食,可不得指望顧衫月這邊。
對于搶她肉的人,她要是喜歡就怪了。
鄧秀秀氣得將竹竿子往地上一丟,“我爬樹。”
心中咒罵了幾聲,長這么大都沒有受過這么委屈,竟然被一個孩子給說了。
鄧秀秀家里面的條件那真是不錯,起碼在當今這個社會當中,她們家算是絕對的富裕家庭,就算是戰亂年間,她家的日子也不差。
父親在電力公司上班,那是絕對的技術工人,母親是醫院里面的護士。
從小雖說不是嬌生慣養著長大,但那也差不多。
也就是前些年剛剛進入到部隊里面,吃了一些苦。
可是這幾年還真是不苦,畢竟是女兵,不能夠和男兵去比較。
至于受氣的話?更加不可能了,她又不是文藝兵,根本就不存在爭風吃醋的行為。
和宿舍里面的幾個戰友,好的就跟親姐妹一樣。
鄧秀秀雙手抱住板栗樹,幾下就爬到樹上面。
“你慢點,別摔下來了,摔下來可和我們沒有關系,到時候別讓我們賠你,我家沒有錢。”大妮兒仰著頭喊道。
“我不用你賠,把竹竿遞給我。”
“不用我賠就行了。”大妮兒撿起地上的竹竿,遞給鄧秀秀。
鄧秀秀接過竹竿,看了看,“你讓一下,別掉下來,砸到你了。”
“我知道,我又不傻。”
鄧秀秀看了一眼大妮兒,嘟著嘴,拿著竹竿,對著板栗樹不停的砸了起來,“死丫頭,死丫頭,真是氣死姑奶奶了,你要是姑奶奶的侄女,姑奶奶非弄死你不可。”
顧衫月眼中帶著笑意,蹲在一旁,拿著老虎鉗和剪刀一個個剪著板栗。
“你干嘛呢?你這么打下去,不是將樹給打死了?這要是打死了,明年還吃什么呢?其他地方的板栗樹要走好遠才能夠到呢。你這是咋了?我看你很生氣,誰惹你了?”
“沒有。”
“沒有,你咋了呢?你那板栗樹出啥氣呢?”
大妮兒白了一眼跑到顧衫月跟前,“大娘,我幫你弄。”
“這里有手套,拿著手套將它剝開,別戳到手了。”
“沒事的,我知道呢,又不是沒有弄過。”大妮兒拿起手套看了看,套在手上,拿起一個板栗,在手上捏了捏,“大娘,你還真是別說,真不扎手呢。”
顧衫月“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從樹上面站了起來的鄧秀秀,“六子媳婦,慢一點,這毛栗子樹的材質比較軟,千萬別摔下來了,要不然六子得心疼死了。”
“沒事的,嫂子,你放心好了,我注意著呢。”
“大娘,你吃過板栗燒雞沒有?”
“吃過,怎么沒有吃呢。”
“好吃不?”
顧衫月“嗯”了一聲。
“我最喜歡吃板栗燒雞了,大娘,明兒我在你家吃飯哈!”
“好,沒有問題。”
“在家吃的話,我娘太小氣了,根本就吃不好,人又多,一只雞一人就兩筷子沒有了,來弟太會吃了,整天悶不吭聲的,吃起來東西比誰都快,我都搶不過她。”
顧衫月哭笑不得的道,“有你這么當姐姐的嗎?”
“我就比她大兩歲呢,就比她大兩歲,我什么事情都讓著她呢。”
“嫂子,下面夠了沒有?”
顧衫月看了一眼,“這那夠呢?打三棵樹,這也是咱們來得早,要不然等兩天就被村子里面打完了。多打一些,留著等冬天沒事的時候慢慢吃。”
鄧秀秀“哦”了一聲,看了一眼頭頂上面黑壓壓的板栗,一臉都是憋屈之色。
“大妮兒,你回家一趟,把家里面的椅子搬兩把過來。”
“大娘,不將這些撿回家嗎?還能夠當柴火燒呢,這東西燒起來非常耐燒,我奶就喜歡用這個燒火。”
“不用了,家里面有柴火,有稻草,還有煤氣,不用這個。”
大妮兒“嗯嗯”了兩聲,將手套脫下來,“大娘,你家那煤氣炒菜還真不是一般的方便。”
鄧秀秀看著大妮兒走遠,喊了一聲。
顧衫月瞥了一眼“嗯”了一聲,“有事?”
“嫂子,我聽你說話不像是這邊人吧!”
“你也不是。”
“我本來就不是這邊的人啊!我是隔壁縣城的人。”
“原來隔壁縣的人說話跟這邊不一樣。”
“那肯定的了,你沒有發現你們公社的人,和縣城里面說話不一樣嗎?”
“不好意思,我還真是沒有聽出來呢。”
鄧秀秀面色一囧,感覺跟顧衫月聊天,一句話就能夠徹底結束,“嫂子,你是那里人?”
“老家就是你們縣城的,好像是叫大樹嶺村吧!具體是不是記不住了,太久遠了,小時候也就是跟著爺爺去過一次,后來爺爺去世過后,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鄧秀秀“哦”了一聲,“那你老家是那的?”看著顧衫月看了一下,“不是這個老家,這個不算是。”
“南京。”
“南京的啊!南京那里的?”
“邁皋橋。”
鄧秀秀微微瞇著眼睛,眼中都是笑意之色,“哦!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南京,其他地方我都不知道。”
“那嫂子南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紫金山,中山陵,夫子廟,玄武湖,然后就是老城墻了,也沒什么好玩的。”
鄧秀秀再次瞥了一眼顧衫月,拿著竹竿敲了敲樹枝上面掛著的板栗,微微鎖著眉頭,怎么回事?這么老實,問什么她回什么?
難道她沒有猜到她其實是組織安排過來的人?
鄧秀秀跟著開始回憶起,自從進入到顧衫月家里面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感覺沒有絲毫的破綻可言,頓時眼中露出絲絲得意之色來,打起板栗也更加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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