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小說:
晚上呂博承回來,蘇青媖跟他說起了凝冬和狗娃的事。
呂博承還頗為意外。問了一番。
“那也挺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狗娃在老家沒有娶親吧?可別害了凝冬。”
“怎么會,他跟在我身邊都快十年了,我能不知道他。十來歲的小子能娶什么親。家里窮得很。”
“你不也十來歲就娶親了?被征之前娶親的人可不少。”
呂博承愣了愣。
又很堅定地說道:“那不會。你放心,他娶沒娶親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剛說完,一拍腦額:“他前兩年還拿一封家書讓我幫著念呢,家里說收到他寄的銀子了,讓他別惦念家里,還讓他攢些錢娶房妻子。”
“那就好。”蘇青媖松了口氣。
過了一會,呂博承對著他閨女念完書,扭頭見蘇青媖拿著手抵到唇邊,嘴巴也在跟著動。
但她手里又沒東西。
有點奇怪:“娘子,你在干嘛?”
“吃葉酸。”蘇青媖隨口應了一句。
葉酸?什么東西。拿了蘇青媖的手來看,哪有東西?娘子在吃手?
蘇青媖說完自己也愣住了。
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又把一粒葉酸舉到他面前:“這是什么?”
“兩根手指。”為什么娘子給我看兩根手指?
見娘子看著他,神情莫辯,呂博承想了想,道:“不是兩根嗎?”拿娘子的手又看了看,“五根?”
蘇青媖白了她一眼,把捏著的葉酸放進嘴里,吞了下去,就躺下了。
“你來陪我睡。”
“好好,為夫陪你睡。咱先把被子蓋上,別讓我閨女凍著了。”呂博承也不糾結了,說完就給娘子蓋好被子,也挨著她躺下了。
蘇青媖已經很久沒用到系統了,小寶不在身邊,也不再給他換好吃的了。
這個系統成了雞肋。
但此次懷孕她又換了些葉酸吃。方才試了試呂博承,他還是看不見。
算了,不想了。老天已經很厚待她了。
把呂博承的手抓在手里,睡著了。
揚州等地的第一季稻種下后,中原梁朝的消息傳來。烏梁上任不滿一年的第二位皇帝,自殺身亡。
烏友珪當初不滿老父親欲傳位于養子,半夜帶兵潛入后宮,殺了自己的老父親。矯傳圣旨,自立為皇。
得位不正。
加之上臺后荒淫無度,因此導致民怨四起。
他假傳圣旨,弒父篡位,幾個兄弟哪肯服他。
烏全忠的女婿趙巖、外孫袁象先、大將楊師厚等人便密謀發動政變,與烏全忠第四子烏友貞勾結,約定事成后立他為帝。
上月末,袁象先率禁軍殺入宮中,烏友珪走投無路,為避免被俘后受辱,命侍衛馮廷諤將其殺死,終年二十七歲。
烏全忠第四子烏友貞上位。為梁朝第三位皇帝。
烏有貞在一眾兄弟中,依靠禁軍將校的擁戴當上皇帝。所以即位之后,大肆賞賜有功之臣,花費了巨額錢財。
加之連年征戰,軍費開支浩大,梁朝財政日趨緊張。為了滿足需要,烏有貞開始任用貪官污吏搜刮民財,致使社會矛盾驟然激化。
中原梁朝的消息,一波又一波地傳至呂博承帳中。
“這下,梁朝的軍隊怕是沒錢向我們買武器了。”賣軍,伙,讓他們狠賺了不少。少了生意,大家都有點肉疼。
“梁朝自己就有鐵礦,哪需向我們買武器。”
“他們自己有鐵礦,但是打制不出像我們這般含鋼的武器。”
“含鋼的武器,他們有錢,我們也不會賣給他們。讓他們買了然后來打我們啊?”
一眾將軍在呂博承的軍帳里議論紛紛。
“梁朝越亂,晉國怕是越高興吧。”
“晉國當然高興啊,就等著梁自取滅亡,好省些力氣呢。”
“晉現在版圖越來越大,咱不能忽視。”
“當然不能忽視。晉一直說想復朔,不過是他自己的狼子野心罷了。雖然說咱們跟晉的關系還算不錯,但咱也得防著些晉國。一旦晉做大,后果不堪設想。最好他們狗咬狗,咱們慢慢發展自己。”
“對,希望梁朝能多挺幾年,等咱們再壯大一些。”
“對對。”
“說到武器啊,我聽說現在魏博軍,他們沒錢買武器后,用他們本地的優質木料制成長槍,這種木料火燒不著,刀砍不入。他們還被人稱為銀槍效節都。聽說這種木料,他們本地建屋都用的這種木料,百年后石頭朽了,木料還完好無損。”
“這么神奇?石頭都朽了,木料還好好的?”
呂博承默默地聽著大伙的議論。
聽到此,點頭:“我聽過這種木料,也聽說過銀槍效節都。這只隊伍也稱銀槍效節軍。原本只是楊師厚的私人護衛部隊,但現在已經從原本的六千人發展到十萬人了。此軍做戰甚為勇猛,兇悍,極為有戰斗力,是個不容忽視的存在。”
“都發展到十萬人了?”大家很是驚訝。
呂博承點頭:“楊師厚現在是魏博節度使,魏博又是晉國南下的必經之路,此地必會是梁晉兵爭之地,咱們務必要盯牢此地。”
“是!”
“軍中即日起,訓練加倍,不可松懈。”
“是!”
不知是想念小時候的味道,還是東西實在好吃。
這天青杏從外頭的鋪子回來,又帶了一只鹽焗雞回來。
回來的時候,就光顧著嗅紙包里雞的香味了,也沒看路,與抱了東西往外走的裴置在門口撞了個正著。
青杏手里的雞掉了,裴置抱的一堆書籍資料也散落一地。
以為是哪個下人,青杏跳起來就罵:“怎么走路不看路啊!我等了好久才等來一只新鮮出爐的鹽焗雞,這臟了還怎么吃!”
小丫頭,平時脾氣還有些潑辣。
那裴置也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丫頭撞翻了他,正皺著眉頭要說對方一兩句。
還沒等開口,就聽對方噼哩啪啦一頓說。
青杏也沒看清人,噠噠噠就說了一頓,等看清那人,話就吞在喉嚨里,愣住了。
裴置也愣住了,這打扮,看著也不像是丫頭啊。
“你是誰?”
“你是何人?”
“你管我何人!你撞掉我的鹽焗雞,你賠!”
一看也不像下人,定是姐夫的客人或是住在府中的哪個沒成婚的將軍或軍師什么的。但是不是太年輕了些?
裴置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鹽焗雞,臉上有些燒。
“對不住,我會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