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對方的悶不吭聲的樣子，若塵心中就是來氣，上一世，這烏啟明每次和原身有點什么矛盾，就是這樣一臉冰冷，不說話等著原身服軟的樣子。
那時候，顧若塵每次看見烏啟明陰沉著一張臉，都會下意識地想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了什么惹得對方不高興？
哪怕，回想起來，覺得自己沒錯，但是，因為二人婚后是繼續住在顧家，為了不讓自己的父母兄長擔心，她哪怕滿心不愿，也只能夠先低頭認錯。
有時候，她也會和自己老媽說一下這些事，但是，宋英都只會勸她，這烏啟明不罵女人不打女人，已經算得上是好男人了，他這樣子，只不過是話少罷了。
真要是沒見過烏啟明和申麗相談甚歡的樣子。她估計都要被自己老媽說服了。
那時的她不知道有種暴力叫做冷暴力，也不知道男人的心里根本就沒有自己。
“烏啟明，你真是給自己灌了太多屎，撐著了？”
白了那烏啟明一眼，若塵瞄到旁邊的小路上有人路過，灰蒙蒙的天中雖然看不清，但是，不妨礙她的表演，只見她往后退了兩步，大聲喊著：“烏啟明，你好好和申麗在一起不好嗎？別再來糾纏我了，不管你再說什么，我都不會給你雞蛋吃的。”
就在若塵往后退了兩步大喊的瞬間。烏啟明意識到不對勁，大步上前，就想要捂著對方的嘴。
那若塵明明能夠躲開，可是，看見那邊小路上的人跑了過來之后，便任由烏啟明的手伸了上來，恰在這個當頭，一塊帶著黃泥的石頭砸了過來，直直地打在了烏啟明的腦勺上，緊接著，幾聲咆哮響了起來：
“烏啟明，老子讓你欺負我妹，老子打死你。”
“狗日的，畜生，沒聽到若塵說不給你雞蛋吃了？還想明搶？”
“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靠著臉換點雞蛋吃啊？”
隨著咆哮聲響起的。是噼里啪啦的奔跑聲，等到烏啟明的哀嚎聲響起的時候，從旁邊小路上跑過來的幾個男孩已經把其按在地上胖揍了起來。
那看著原身大哥帶著幾個男孩收拾烏啟明的若塵余光瞟到了不遠處的竹林里蹲著一個纖瘦的人影，便扯著嗓子喊道：“大哥，你別打了，他也沒搶到我的雞蛋，你要是把他打傷了，申麗怎么辦？她一個女人，沒有了烏啟明的照顧，以后，可咋辦啊？”
女孩的聲音帶著一絲凄婉傳到了竹林那邊，竹林里的女孩聽到烏啟明被打時的哀嚎，再也受不了這份擔憂，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沖著這邊大聲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了……”
女人凄厲的呼喊聲和男人痛苦的哀嚎聲交合在一起，顧家村的上空瞬間就熱鬧了起來，那正忙著喂豬做晚飯的村民們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瞧著事情鬧得差不多了，若塵拽住原身大哥顧若明，把人都給拉了開來。
“明哥哥，你沒事吧？”
恰在這時，那申麗跑了過來，一下跪在地上，把烏啟明抱在自己的懷里，淚流滿面地問道。
問完之后，看見懷中男人一身泥腳印，臉上到處都是淤青，此刻正低聲嗚咽著，頓時心疼不已，摟著對方的手不自覺地緊了幾分，雙目通紅，沖著若塵等人吼道：“你們憑什么打人？”
“顧若塵，你把明哥哥傷成這樣，你滿意了？”
那憤怒的樣子，活像剛剛被打的是她自己一般。
“不滿意啊，他追著我要雞蛋，我一個小女生，肯定會害怕啊，我大叫，我哥他們幫我出頭，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寫滿了無辜，若塵看著地上哭得快要喘不上氣的申麗說道：“我們沒欺負是他欺負我。想要搶我的雞蛋。”
說到一半，若塵的眼眶就紅了起來，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委屈巴巴地哭著：“一天就想騙我的雞蛋吃，我自己都沒吃的呢。”
那委屈的模樣，直接把地上干哭的申麗給比了下去，再加上，這顧若塵本就是這顧家村的人，村子里過來的人都開始開始幫著若塵等人指責地上的烏啟明和申麗。
看著申麗那憋屈憤怒的樣子，若塵心中暗爽：不就是想要用柔弱換同情嘛，搞得像誰不會柔弱一樣。
被村子里人護著的若塵心里很是爽快。低著頭，嘟囔著：“還說兩個人沒關系，清清白白的，難道摟摟抱抱現在都成了清清白白？”
這話一出，村子里的人看申麗和烏啟明的眼神更是不對勁了，紛紛覺得這兩人過分，居然合起伙來騙自己村里人的雞蛋，這年月，那雞蛋都是省著吃的好寶貝，家家戶戶都舍不得，也不知道這兩個喪天良的有沒有騙自家娃的雞蛋吃，一個個都急著回去叮囑家里的人離這兩個知識分子遠一點。
那渾身酸疼的烏啟明在聽到若塵的話之后，想要掙扎著離開申麗的懷抱，畢竟，就算是攀不上顧若塵，這村子里還有那么多的女娃子，隨便找一個，也比和申麗這個沒背景的在一起餓肚子好得多啊。
但是。那申麗并不知道烏啟明心中的想法，看著對方掙扎，還當對方是疼得難受，一邊努力攙扶著對方起身，一邊安慰道：“明哥哥，你別難受，不管怎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身上被打得疼痛，動了幾下，烏啟明就知道自己傷得不輕，靠自己應該是回不去，想著還要靠身邊這個女人，便停止了掙扎，只是身子也沒全倚在對方的身上，以一種親密中帶點疏離的姿態朝著知青點走去。
每動一下，都會倒歇一口涼氣，扯著身上的傷處疼，他倒是想讓申麗去告狀，可是，給誰告？
難道給村長告狀？
可是，那打人的是村長的兒子和女兒啊。
因此，烏啟明覺得自己吃了個啞巴虧，心中氣憤不已，暗暗在心里發著誓，一定不會放過顧若塵的。
幸虧那若塵不知道烏啟明的想法，不然，肯定會回一句：又不是灰太狼，不用每次退場的時候都喊著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