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紀喬,紀清凌已經沒有什么好感了,特別是經歷過他搶走白離前輩的地圖碎片之后,她覺得沒什么好替他隱瞞的。
早點說出來也防他對紀家下手!
“關于碰到紀喬的事也是偶然,是我同行的前輩發現他也許可以穿過結界。”
但是白離前輩也說了,一般這種秘法或者法寶使用一次,一定會對使用者有很大的反噬。
又聽紀清凌說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太長老點點頭,“就算不用那秘法,以他身上的紀家血脈也能輕松進入,只是要做到無人發現這一點,并不是沒有可能。”
紀左也贊同這點,“紀平順被人封了靈力,砍了四肢,挖眼割舌,
丟在山中活活餓死的。”
紀清凌聽得頭皮有一絲發麻,“餓死?山中無妖獸?”
“那處多半是低階妖獸出沒,紀平順周圍被布下了防御陣法,一般的小妖獸不可能進得去。”
這手法真是,大約就是不讓你死個痛快。
“你們是多久之后發現他的?他那位道侶是何時失蹤的?”
紀左停頓一息后無奈說道,“紀平順還是上山獵獸的煉氣期弟子發現的,不然也不知法陣消失之后,還能不能找到他的尸骨,然后在他被找回來的一個多月以后,他的道侶就突然從家中消失了。”
若這真是紀喬做的,紀清凌只能給出一個絕字。
這一個月那女人怕是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吧,一日日這樣累計下來,道心不崩才怪。
“她之前已經外出幾年突破到筑基后期大圓滿,這兩年一直在族中修煉以求能突破到金丹,
且同人約好幾日之后去做任務,可幾天前就突然消失了。院子禁制全無,屋內也無一絲打斗痕跡。”
這些雖然都不能做為直接的證據證明是紀喬所為,但是紀家大長老和紀左的心中就是有一絲懷疑這事和紀喬有關。
紀左手指輕敲桌面,“我問了當年知道紀喬一家子的事的族人,
只能說紀平順二人罪有應得。”
紀清凌好奇,“師兄,你仔細說說。”
本身紀喬的生母不過是煉氣修士,最多算是抱了當時已筑基修士的紀平順的大腿,為了抱賢一些又整了個孩子出來。
她的錯就是為了一個筑基丹,明知紀平順有道侶的情況下同他糾纏。
接著紀平順留了孩子卻不打算再理會紀喬生母,那紀喬生母如意算盤落了空,也不敢再糾纏就離開了。
可做為一個女人,就算是修士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她對紀平順用情至深,如何能將此事看淡。
以至于最后自己道心不穩,原本和紀平順相差不大的修為卻越拉越遠。
這事也幾乎真了她的心魔。
所以紀喬小時候真的是被她百般磨搓,紀家族中兒時吃不飽飯的孩子大概只有紀喬了吧。
若事情只到這里,大長老和紀左也懷疑不到紀喬頭上。
只是這兩天紀左打聽來的一件事,讓他們不得不把紀喬列為嫌疑人。
在紀喬測出單靈根之后,那個女人殺了紀喬的生母!
“什么!”
這下連紀清凌都不淡定了,是不是有病,
明明知道是家族中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單靈根,還跑去殺人家生母
這都是什么腦回路啊?
紀左也無奈,“我和大長老猜測,
她是故意的,讓紀喬從小產生心魔,以后修煉一道上怕是難有成就。”
“那可真是好毒的心!”
大長老也是忍不住感慨,“當年若是對族中那些孩子多一些關注,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這事紀清凌覺得大長老挺無辜的,當年他為了結嬰閉關太久,紀家的這些事他實在管不到。
后來他也做了一些努力,可是那時候已經晚了,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殺了紀喬的生母話。
紀清凌思索片刻,“師兄,若是真是紀喬回來報仇,事他已經做了,你們還擔心什么?還是為了這事要清理門戶之類的?”
紀左笑道,“清理什么門戶,這是他自家的事,我們也無憑無證,如何清理。如今我們就是擔心他會將恨意轉移到紀家族人身上。”
大長老對于紀平順夫妻毀了家族中百年難遇的單靈根天才,已經恨得牙癢了,只是他礙于身份不好發作罷了。
紀清凌點點頭,這也不是不可能。
“師兄,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人還在小望山附近?畢竟才失蹤幾天的時間。”
紀左敲桌子的手頓在半空,“要不我們去找找?”
紀清凌抬手向后一指,“走!”
看得大長老和紀青山一臉懵,“怎么就突然想到他們還在后山了?”
紀清凌笑道,“大長老,我們先去看看,在不在的看過才知道。”
紀左也在一旁附合,“我這師妹還是很有兩下子的,說不定還真有讓她發現了什么。”
大長老被他逗笑,這紀左真真是活寶一個。
紀清凌后紀左御器而行,很快就到了深山。
她沒有和紀左分開尋找,紀喬那家伙可不是好對付的,要是紀左一人碰到,到時候還不知會發生什么事。
一直行到深山,紀清凌感受到了五階妖獸的氣息,它們在掂量了一番之后還是選擇離開了。
紀清凌也沒時間理會它們,她有正事要做。
每到一片區域她就放開神識,除了妖獸偶爾還有一兩位修士在山中探險。
紀左每次看向她,紀清凌都只是淡淡搖頭。
此時他二人已經站在了山頂處,看來是他們想錯了。
“行吧,師兄,回吧。沒找著。”
紀左點頭,“估計是被帶走了。”
紀清凌問他,“說不定我們想多了,若真是他,大約也只是單純報仇,不會遷怒。
認真說起來,他在我們一群人只是平日不言語罷了,并沒有做過什么過激的事情。”
“希望如此。”
話雖這樣說,但紀左還是一臉的擔憂。
那樣的天才修煉速度,若是他真的懷恨在心,那時小望山可能真的不是他的對手了。
面對紀左的暗自嘆氣,紀清凌拿出一塊陣盤轉移話題。
“師兄,這是我從無妄海尋來的傳送陣,這樣以后我們回小望山只要瞬間就能完成了。”
紀左聽聞此言雙眼一亮,“傳送陣!”
他接過陣盤,“這可是好東西啊,我之前去找門派中的長老問過,他說的支支唔唔,意思是讓我自行領悟,我看他那樣子多半也是不會的,又不好意思講!”
紀清凌失笑,“這種陣法說是有些復雜,我也不懂,你自己看看吧,然后我們在村里找個地方布下。”
“好,位置要找的隱蔽些,萬一有什么外來人要借用,我們又不好拒絕。”
“你可真是,又不是中途遙遠,人家御劍不行嗎?”
紀左依然喜滋滋的,“那誰知道吶,聽說這樣的傳送陣法,多半掌握在化神期陣法師的手中,極個別元嬰修士天賦好也能參悟。”
紀清凌一聽立刻給紀左捅上一刀,“我認識的這位吳道友,修煉天賦極好,且在陣法一道上悟性也是極強,他給我制這套陣盤時,還是金丹修為。”
紀左拿著陣盤欲哭無淚,他這個師妹認識的都是些什么妖怪啊!一個個天才無比,讓他這等凡人如何活下去!
此時紀清凌已經踩著飛天立于半空中,腳下已是萬丈峭壁,底下郁郁蔥蔥的也不知是何樹林。
還有那峭壁上的各種凸起裂縫,還挺隱蔽的。
想到這里,紀清凌心中就有了個想法,她要下去看看!
看這峭壁之上那些裂縫里有沒有她要找的人。
雖說她神識強大,可是紀喬也不是普通修士,他的高明手段怕是自己都比不上。
紀左看到紀清凌向下飛去也跟著御劍而下,一直行到半處,他看到紀清凌停了下來。
“師兄!”
紀左急速到達,“怎么了?”
“這里是不是有點異常?”
紀左仔細觀察前面,前面一道很平常的裂縫,但是卻探不過去,像是被什么東西阻擋住。
而且還感覺不到靈力波動,像是有人特意隱藏起來的。
“隱藏陣法!”
說完紀左拿出一副像陣盤模樣的東西,只是像,這東西卻不是陣盤,大約是某一種法器。
紀左單手在陣盤上掐訣,一時間陣盤發出了嗡嗡嗡的聲音。
“確實有陣法,我試著破開,你做好準備?”紀左話中帶有詢問之意,他敢破陣,卻不敢肯定自己能對付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紀清凌拿出通天在兩人身前豎起防御罩,又放出國寶和無牙,“破!”
很好,紀左手中那件法寶發出的嗡鳴聲更加響亮,隨便聲音漸大,裂縫周圍的法陣開始釋放出靈氣。
無形的裂紋在兩人身前引起靈氣的扭曲,很快神識外放的紀清凌從那些裂紋中探知到內里。
“有人在里面!”
“一個女人!”
紀左加快施法,那陣法終于徹底破開,爆發出一道靈力之后消失在天際間。
紀清凌不認識那個女人,“是她嗎?”
紀左恩了一聲。
狹長的山縫間,只有前面一處可以容下一人站立。
而那個女人正閉著眼睛不停的痛苦囈語,相較于她的道侶,她的四肢還是完整的,雖然上面早已經坑洼不平。
幾只從山縫處爬過來的低階妖鼠還有各種蟲子都趴在女人的身體之上,那些腐爛缺失的地方正是被妖鼠啃食的部位。
那些蟲子密密麻麻吸附在那些傷口處,不停的吸食著女的血肉。
紀清凌一道清潔術扔了過去,將那些蛇蟲鼠蟻清理掉,見她滿身的傷口忍不住扭過頭去。
“不是說才失蹤幾天嗎?怎么傷口腐爛到這種程度?”
紀左也有些看不下去,拿出一件披風將女人脖子以下全部罩住,“應是有什么丹藥加快了她傷口的腐爛速度。
這法陣不算多高明,卻設的極為隱蔽,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紀清凌的醒神術施過之后,那女人依然是雙目緊閉痛苦囈語。
“沒用?”
難道不是紀喬,她如今元嬰修為沒道理解不開一個金丹的法術,還是什么高端秘法?
“她應該是種了幻術。”
紀清凌點頭,“只剩下這種情況了,我們帶她回去找大長老商議吧?”
“走。”
說著紀清凌兩人將女上帶回了山頂。
卻沒想到已經有人在此等著他們了。
紀左忍不住喊出聲,“紀喬!”
紀喬卻沒有理他,而是盯著紀清凌,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師姐才三十年不見,你居然結嬰了?”
紀清凌回他,“太優秀了就會如此。”
“師姐還是那樣幽默。”紀喬的笑溫和有禮卻讓人十分的肯定那笑不曾達到眼底。
紀清凌想著已經還有任務在身,“紀喬,當年你從白離前輩手上搶走的東西,是不是應該還給我們了?”
“師姐和那位前輩什么時候成我們了?她是妖你是人,你們如何稱我們?”
“不用在這廢話,把東西交出來!還有你爹娘可是你所為?親手刃父,你就不怕心魔?”
沒想到紀喬笑的異常大聲,“哈哈哈哈,我當然怕,可是不殺了他,我的心魔就會放過我嗎!”
這時紀清凌也不要說誰對誰錯,有什么樣的父母就有什么樣的孩子,只能說三人都罪孽深重。
復仇才能滅心魔,紀清凌不是沒聽過,但是他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殘忍!
“他是你的心魔,你要殺父證道,可是需要將他做成人彘?”
“哈哈哈哈哈,我記得師姐以前說過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當是我聽到你這句話時,心中就十分的認同,我經歷過的東西對于他所經歷的,是不過是破毛罷了!”
她還真的說過這話,這是修仙世界殺父證道不犯法,家族如何處理他,紀清凌也不會插手。
但是白離前輩救過她的命,她目前最想的就是那位地圖碎片!
“喬師弟,你我不是仇人,可否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辦到的,都可以給你尋來,我只要你從白離前輩手上拿走的那件東西!”
紀喬的笑越發的陰狠,“我也只想要那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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