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終于結束了，人修又一次獲勝。
這次他們將妖族趕出了萬界山，以前歸妖族所有的一半也歸了人修所有。
靜遠圣君等人站在萬界山同萬妖山的交接處。
他們面前的這一條河，是萬年前大乘期前輩在大戰中一劍斬殺了當時的妖皇所留下的。
“靜遠道友為何愁眉不展？”
“云鶴道友，妖修從來不屑于技法之術，為何這次卻會布下如此大陣？”
“靜遠道友，可聽說過新妖皇的傳聞？”
“新妖皇？”
“你也知荒蕪之地人修共存再是正常不過。不管是人修還是妖修，從那里總能打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云鶴道友聽說了什么？”
“新任妖皇和荒蕪之地那些老家伙關系匪淺。”
“可荒蕪之地從不插手人妖兩族的事情。”
“靜遠道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如果有足夠的利益”
云鶴圣君的話未說完，但是靜遠圣君已經聽明白了。
所以這就能解釋的通，為何妖族能布下這樣的陣法。
越是高階的大妖越是對于人修的技法不屑一顧。
所以這陣法極有可能是人修所布下的。
至于原因無非是利益二字罷了。
想來這次的妖族也是來試探而已。
下次沖突再起，它們妖族定是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靜遠圣君嘆息，九州大陸要變天了！
紀清凌坐在地上，看著眼前忙碌的人們。
他們很多人直接就盤坐開始自己調息療傷。
也有的像她一樣，獨自一人發呆。
更多的是在尋找同門師兄弟的尸體。
打到最后都打亂了，所有門派的弟子都混在一起同妖獸廝殺。
虛空陣法崩塌之時，只有少部分的妖獸趁亂逃走。
其他的妖獸此時已經躺在那里，變成一具具尸體。
她親眼看見一只已經幻成人形的妖獸在被擊殺后，變成了一只三條尾巴的狐貍。
若是換作平時，她甚至會覺得有點好笑。
原來有妖獸不喜歡自己的本體啊，那怕在對戰中也會幻做人形。
不過那灰撲撲的三尾妖狐，確實沒有那妖媚女子來得賞心悅目。
也不知這只狐貍修煉了多少年才能進階到六階可以幻形？
狐妖擅魅惑之術，幻形以后又不知道吸過多少人修？
紀清凌的腦子正在胡思亂想。
“清凌師姐。”
紀清凌抬眼，是紀喬。
紀喬看著眼前的紀清凌，滿身的血污，她卻渾然不知的樣子！
“清凌師姐，你怎么了？”
“我？我無事啊！你可有受傷？要我幫你治嗎？”
紀喬看她說話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無事。
他在紀清凌身邊坐下，又拒絕了紀清凌的幫忙。
“一點小傷罷了，吃過回春丹就無礙了。”
“哦，那就好。”
紀清凌聽罷就收回手，繼續坐在那里發呆。
“夢欣姐死了！”
紀喬說出這句話后，紀清凌還在腦子里轉了一下。
她感覺自己腦子里現在亂糟糟，一團漿糊一般。
停了一下才想起來，是那位一同來太一門的族姐。
雙靈根的最好資質。
“當時我們在一處，我被一只妖獸纏住，待再回過來時，她已經”
紀清凌記得當時那位族姐對紀喬很照顧。
那時候的紀喬還怯生生，跟如今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她覺得這時候應該說兩句安慰的話才對，而且紀夢欣也是她的族姐。
可是紀清凌腦子里只有對方年少時的模樣了。
好在紀喬并不是要她說什么安慰的話。
“她家中還有父母，是不是應該給紀家送個信？”
紀家？
聽到紀家就想到爹娘，也不知爹娘如今在到哪了？上次得到的消息還是說去什么北境看看。
也不知去了沒有？
說起來她自己也沒去過北境。
等這次回了門派她要出去看看吧。
對了，回了門派好像要去無風崖，唉
紀清凌再一次神游天外。
紀喬看著紀清凌有些恍惚的樣子，也沒再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紀左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般情境。
紀家的兩個天才小輩一起坐那發呆。
特別是她嫡親的師妹，一身的血污，看著還有些可憐。
“你們倆這是怎么了？”
“紀左師兄。”
“師兄？你怎么來了？”
紀左站在她身前仔細瞧著她，還好，沒有受傷。
“我昨日就來了，當時人太多，你沒看見我罷了。你現在這是怎么了？被妖獸吸走了魂魄？”
紀清凌一副很沒有精神的樣子，“唉”
這時紀喬說道：“紀左師兄，夢欣姐死了。”
紀左雙眉一緊，“夢欣？唉！我來通知家里吧。”
“好。那師兄師姐，我先回去了。”
紀左看著離開的紀喬，“他應該很難過，當年紀夢欣很照顧他。”
“師兄，說起來，你也很照顧我們，而且你對外門的族人也很不錯。”
紀左指指她，“怎么說起我來了，說說你自己吧，你現在這個鬼樣子是怎么回事？”
紀清凌抬手一個清潔術，將自己收拾干凈。
“唉”
“別唉了，有事說事。”
“師兄，你說修仙到底是為了什么？”
所以，她師妹也到了沈如說的那個階段，自我懷疑？
“沈師姐說你這種情況，就是自我懷疑的一個階段。”
是了，要是沈師姐在，肯定能理解她。
“我那時也迷茫過一段時間，聽沈師姐的意思，她也有過。當年我還問過師父這樣的問題。”
紀清凌提起了興趣，“那師父是怎么答你的？”
紀左也在紀清凌身邊坐下，遞給她一壺酒，自己也拿出一壺喝了一大口。
紀清凌無奈接過，她要是拿出自己喜歡喝的靈果茶，紀左是不是就不會說了？
“師傅說人人都有自己的道，師傅說他修仙是為問道，問道是為長生！
得長生而求自在！不為任何人，只為自己。
不被任何事左右，不被道拘束生死！
不被凡塵掩飾赤誠，不被仇恨遮了眼，不被六欲迷了心！
就跟生來凡人就要吃飯飲水一樣。
修行這件事對于我們而言是已經刻進了骨血里的本能！”
紀左一口氣將重臺道君的話一字一落的復述給紀清凌。
“行了，師父只說了這些了，我覺得很好，所以我的道也是如此，得長生而求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