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姓余的修士聲音平淡,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余佟兩家損失慘重,可是事以至此,沒有人會主動停手。
然后就是佟家幾乎合全族之力,請來了兩位元嬰修士協助滅了余家滿門。
本以為此事就和其他家族的爭端一樣,以一方滅門而告終。
誰知道余家居然有一位金丹修士余青陽歷練時被困在秘境,一時無法返回,僥幸逃過一劫。
等他出來秘境已經結嬰成功,在秘境中他就感到近親血脈有離開。
可是回到余家還是被震驚了,全族幾百人無一活口!
余青陽原本帶著必死的信念要去找佟家報仇,卻被一人攔下了。
那人是這修士的太祖母,她本是一介凡人,懷了余家的孩子。
好在她在余家見過余青陽,她一個凡人還懷著孩子,根本無法生存。
看到余青陽時,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當日被滅門她并不在家,佟家更不會注意到一個沒有靈根的小妾。
孩子生下來后,確實是余家的血脈。
余青陽只得隱忍,帶著孩子躲了起來。
誰知道六年后,孩子被測出來沒有靈根!
他再也不想忍,將那對母子送去了俗世,這個孩子就是黑袍人的祖父。
而且更倒霉的是,他爹也沒有靈根,一直到他才被測出有靈根。
那些年,余青陽閉關苦修,終于將佟家的仇報了。
后來才知道有一些人被送到了俗世。
就是如今這些佟家人的先祖。
可是余青陽也被其他仇重傷,只余得一縷魂魄出逃。
他神魂不穩,需要有靈根的人給他渡入生氣,可是在修仙坊市他們無法布陣,肯定會被察覺。
后來他們想到了佟家這些人,當時逃出來的佟家人也是帶有靈根的。
也許他們的后輩,能找到幾個有靈根卻沒有修煉容易控制的人。
故事講完了。
紀清凌三人面面相覷,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他們不知道。
但是現在余青陽的神魂不穩,需要有靈根的人給他渡入生氣這件事,他們是相信的。
沈如早就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張奇怪的軟椅,舒服的坐在上面。
她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什么樣的修煉速度,能讓人快速的強大到可以滅掉一個家族?”
紀左也問,“這神魂不穩,找人渡生氣這事,可不是一個正道人士會學習的法術!”
紀清凌總結,“先不說前面兩家族互相殘殺這事到底如何。
只說余青陽的修煉法術,被滅門以后還能進步神速?走火入魔修了魔功可能性還要大一些。
這樣就能說得通,后面他為什么會用這等魔功邪術來吸取他人生氣了。
至于只余神魂逃跑,會不會是被正道人士追殺?”
這一切只是假設,除非那余青陽的魂魄能親口承認。
這時余青陽的聲音又出現了,“你們到底想如何?”
“前輩,我們不想如何了。”
“我們可以做個交易,放了我,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地。那里可有不少好東西!”
“師姐,別理他,我們吃我們的。”
是了,紀清凌拒絕再聽這老東西廢話。
紀清凌從儲物袋拿出吃的喝的,沈如和紀左跟著蹭吃蹭喝。
這困仙陣真的只能將人困住,沒有殺招,他們進不去,對方也出不來。
這是他們的師祖,落日峰的峰主和虛圣君看紀左在陣法一道上技藝不錯,賞給紀左的保命用的。
和虛圣君是貨真價實的師祖,他是重臺道君的師傅,親師傅。
所以紀左是重臺道君最喜歡的徒弟這事算是定了。
沈如和紀清凌沒有被帶去見過師祖。
在余青陽他們看來,三人正在悠閑吃喝。
實則三人之間正在傳音,商量接下來要如何。
沈如:“你把人困住,然后吶?”
紀左:“我不知道!”
紀清凌:“師兄,你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這可是你的計劃。”
“什么我的計劃,明明是我們的,別忘了那符可全是你的。用分身符躲在墻角,可是你的主意。”
紀清凌:“不如找師傅求救吧,我讓無牙回去送傳音符?”
是了,無牙還有這個技能,只需要將符送到有效的距離內,傳音符就自動會去找重臺道君了。
如今大梁國離太一門太遠了,紀清凌的符必須借助無牙才送得回去。
沈如不同意,“求什么求?我可是馬上要結丹的人,帶著你們兩個小的,碰著個金丹還要回去求救。我以后在太一門還混不混了?”
“師姐,你平日那么低調,沒什么人知道你的。”
“滾!”
紀左無奈,“那我們自己試試?”
沈如同意,“試試就試試。”
紀清凌忙勸道:“你倆先別急啊,我們好好商量商量。”
三個筑基打金丹中期是很懸,可是他們三個也不是普通的筑基修士。
沈如筑基大圓滿,馬上就要閉關結丹了。傀儡術更是比得了重臺道君了。
紀左筑基后期,陣法師。
紀清凌筑基初期,符師。
“我們是不是先關他幾天,滅滅他的氣焰,而且我覺得那還有三十一張符要先毀了,你們把培元丹都給我。”
兩人對符箓都沒有紀清凌熟悉,自然都聽她的。
紀左留下守陣,沈如幫紀清凌毀符,紀清凌負責給那些人穩住氣息再喂培元丹。
這時候天已經微亮,被遣走的李大他們回來了,可是院子被設了防御陣法。
他們守在院門外,只聽得里面一聲高過一聲的喊叫。
李大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終于喊叫聲漸漸平息,院內又恢復了安靜。
良久,院門被紀清凌打開。
她看到站在最前面的李大,“你去通知縣令,將這些人都送回去,沒事了,邪術已解。”
李大激動到結巴,“真,真,真的?”
“真,真,真的!”
她看看院外,陽光明媚,神識外放,街上到處是人,一片熱鬧景象。
恩,今天天不錯!
很快,縣令派了衙役來將人都接了回去,只是這個院子,暫時紀清凌他們還要用。
紀清凌站在院門片上,看著那些人一個個被抬了出去。
直到最后一人被抬出去時,紀清凌問沈如,“師姐,人全部都出來了?”
沈如點頭。
紀清凌的聲突然就冷了起來,“師姐!”
“什么?”
“人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