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喬被胡氏勒令不得出房門半步,為的就是不想喬小喬這寡婦身份讓她丟人。
而且,胡氏也從來都不拿喬小喬當自己的兒媳婦看,更不準喬小喬上桌吃飯。
一家人吃著飯,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吆喝聲。
“嘿,我回家啦!”涂姑姑一進門,熟門熟路的去廚房拿碗筷,一點兒也不見外的上桌吃飯。
婧兒見涂姑姑這么厚臉皮,不僅不覺得生分,倒覺得很熟悉可愛,她想著這樣的人沒準能治一治自己的這個惡婆婆。
沒等胡氏開口,涂姑姑先發制人,道:“哎喲,我這可憐的侄子是咋了嘛?誰打你的?告訴姑姑,姑姑去給你出氣!”
“切!”胡氏瞧不上涂姑姑這渾身散發著臭味的人,但也確實因為涂姑姑的話,而讓她驚醒的想到要是自己大方的叫涂虎耳一家吃過飯再說事,沒準兒事就成了。
想到這兒,胡氏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過分小氣了?
但是,胡氏對于涂姑姑這白吃白喝的行為,還是很氣憤的。
“你空著手來,還想拿我腌制的咸菜?白吃了一頓飯,還嫌不夠啊?”胡氏看著廚房角落里擺滿的壇壇罐罐,才想起自己腌制的咸菜,也沒讓涂虎耳他們拿走。
最重要的是要辦的事情,都沒成。
涂姑姑咧著嘴,露出黑乎乎的牙齒,笑道:“這么多的咸菜,你就是頓頓吃,也吃不完,讓我帶一些走有啥關系嘛?大哥瞧不上這些咸菜,我可喜歡得很!”
“你喜歡?三十文錢一壇,五十文錢一罐,拿錢來!”胡氏才不會跟涂姑姑客氣,張手就要錢。
“那個,你娃兒咋受的傷?要不要我幫著撐撐腰,去跟那些人說道說道?”涂姑姑摸了摸身上,半個銅板也摸不出來。
胡氏一看涂姑姑窘迫的樣子,就知道是個窮鬼,更加瞧不上眼。
“你?”胡氏上下打量涂姑姑一眼,頭發亂糟糟的,又臟又破爛的衣服,破了洞又沾有屎的鞋,八百里開外都能聞到難以形容的臭味。
這,比乞丐還慘吧!
此時,婧兒還坐在里屋,故意在涂草的面前,感慨道:“若是我親妹妹過得這般不如意,就是念著一起長大的情分,也會幫襯一二。”
“婧兒,你還有妹妹呢?”涂雷不清楚婧兒家里的情況。
婧兒瞅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涂草,否認道:“就是個假設。”
婧兒想了想,無論自己說什么,都影響不了涂草趨利避害的想法,她還不如出去幫涂姑姑解一下圍。
婧兒想著,才剛走到廚房外,她就聽到胡氏對涂姑姑罵道:“我都施舍你吃一頓飯了,你還不知足?窮鬼就要有窮鬼的本分,啥屁用都沒有,還不去死?瞧你這苦哈著臉,誰看了都嫌晦氣!滾,滾出我家!”
這么大的聲音,大門外的路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涂雷追在婧兒后面,見她不走了,問道:“怎么了嗎?”
“你身上還有錢嗎?”婧兒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給涂姑姑錢的念頭。
“還有一兩銀子。”涂雷拿出銀子,都沒細問就交給婧兒。
婧兒握著手中的銀子,心里似有千斤重。
她讓涂雷回屋去,自己則走進廚房。
“你來干什么?”胡氏一看到婧兒,就跟看到喪門星似的,拉長了老臉。
婧兒微笑著說:“娘,姑姑,你們在說什么事呢?也不當著大家伙兒的面說,是悄悄話?”
“死丫頭,少在我的面前裝憨!”胡氏臭著臉,說:“沒必要叫這臭乞丐姑姑,她兜里都是臭蟲爛泥,死賴在這兒不走,沒臉沒皮的!”
“那也是爹的妹妹,客氣點總沒錯的!”婧兒依然笑瞇瞇的說道。
胡氏雙手抱胸,斜著眼看婧兒,說:“你不會又想多管閑事?”
“家里的事,都不是閑事。”婧兒笑著答道。
盡管,婧兒的笑容十分燦爛,但胡氏不是個男人,不會因此就對婧兒笑臉相向。
胡氏敏感的嗅到婧兒是來者不善,冷冷的說:“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話!你再不走,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姑姑,你抱這一罐咸菜走吧!這是我腌制的咸菜,還請你不要嫌難吃。”婧兒對胡氏的警告,充耳不聞。她自作主張的將最大一罐咸菜送給涂姑姑,還冒著被胡氏打死的風險,放涂姑姑就這么走了。
胡氏微瞇著眼,盯著頻頻與自己唱反調的婧兒。
這丫頭又想找死了嗎?
“你就這么著急,做這個家的主?”本來,胡氏是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留住涂姑姑,但為了不弄臟自己身上新做的衣服,以及腹背受敵,只能先收拾內賊。
在胡氏的眼里,婧兒就是個內賊!
這內賊妄圖搶走她在這個家里的一切,包括她的地位。
“我哪兒敢啊?”婧兒笑吟吟的說道。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在胡氏這兒,從來就沒有這個說法。
胡氏已經在摩拳擦掌,隨時都會對婧兒發動攻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了。
“哎,這是誰的一兩銀子?”涂姑姑也是人窮志不窮,她在衣服里翻到一兩銀子,沒有貪墨下,而是拿回來打算還給失主。
婧兒在看到那一兩銀子的剎那,她臉上的笑容都沒了。
這不是害她么?
“嘖嘖,有意思!”胡氏搶走涂姑姑手上的銀子,得意的說:“死丫頭,你竟敢背著我,偷家里的錢?我看你不是想翻身做主,是想吃牢飯!”
“什么?”涂姑姑根本想不到這錢是婧兒偷偷給自己的,又是為什么這么做?
涂姑姑驚訝的問道:“婧兒,這錢真是你給我的?”
“嗯!”婧兒才剛開口承認,就聽到外邊傳來涂雷的聲音。
“是我給你的,姑姑!”雖然,涂雷不清楚這里邊發生了什么事,但他深知自己母親有多狠心。
涂雷一進來,先是握住婧兒的手,才說:“我給親姑姑一兩銀子,有什么錯?難道,姑姑不是爹的妹妹嗎?這不是偷的,是家里買菜的錢,我……我先借來用一用。等開了春,我出去賺了錢再填補這筆錢也是一樣的。”
不得不說,涂雷這思維這說法這邏輯,都沒有問題。
換做是誰聽了,都得懷疑說這話的人究竟是不是一個傻子?
胡氏不會相信這套說辭,也不相信自己的傻兒子會這么做。
涂姑姑卻信了,她眼含熱淚的感慨道:“好孩子,不枉姑姑我以前那么疼你,我……你咋不跟姑姑說一聲呢?”
涂姑姑心生愧疚,更覺著自己沒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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