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看清涂電的臉上掛著得意猖狂的笑容,才發覺自己上了當。
即便如此,婧兒依然不慌不忙,抓緊手中的板凳。
“嫂子,在我病的這段時間里,我總聽他們念叨你和哥哥多么多么費盡心思的找我。我當時就在想,如果你真的盡心盡力了,我又怎么會差點死在石府?直到剛才你的反應,我才確定了一點,你絕不可能真心實意的找我!”
涂電哭了,哭著說道:“你是我的嫂子!我的嫂子不關心我的死活,卻在意外人的生死,為什么?我那么愛你,你……沒一點感覺嗎?”
一句“我愛你”,差點害婧兒吐出苦水。
這種話,就不該是涂電對婧兒說。
婧兒一看到涂電的臉,就想吐,冷漠的反問道:“那小喬對你還掏心掏肺的好呢,你咋一點感覺也沒有?”
“對我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她?我還有什么沒得到的?”涂電說著無恥的話,還動手去拉扯喬小喬的衣服。
涂電此舉,分明是沒拿喬小喬的真心當回事。
喬小喬連躲都不敢躲,任憑涂電如何羞辱,依然在仰望著他。
“你瞧瞧這件肚兜,臟兮兮的被我扔到床底,她都還愛如珍寶。嘖嘖,臟,真臟!”涂電捏著喬小喬的下巴,那手勁兒有多大,單看喬小喬眼里泛起的淚花就知道了。
婧兒有心想管,但喬小喬卻沖她搖了搖頭。
婧兒再也待不住了,一把扔下板凳,氣沖沖的跑回自己的屋里。
算了!
人家是自輕自賤,自愿犯賤,又怪得了誰?
“婧兒,你要不要吃餃子?”涂雷想要包餃子吃,他正要回屋問婧兒吃不吃,卻看到親弟弟往外扔了一堆衣服。
涂雷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媳婦兒的衣服嗎?
涂雷也沒多想,從地上撿起那些衣服,走回屋里去看婧兒。
婧兒坐在炕上生悶氣,也是在生自己的氣。
“這些衣服都還能穿,干嘛要扔了啊?”涂雷將衣服放在床尾,才注意到婧兒的心情不太好。
他走過去關心道:“誰惹你生氣了?你說出來,我去打他!”
“你弟弟,你舍得打他?”婧兒在氣頭上,說話自然也就不過頭腦。
“打他?打他就打他!”涂雷裝模作樣的往外走了一步,見婧兒沒攔著自己,他又坐回到婧兒的身邊,好聲好氣的問道:“他都瘋了,怎么還會惹你生氣?”
“他沒瘋,清醒著呢!我們都被他騙了,可惡!”婧兒氣得直打被褥出氣。
“沒瘋?這是好事呀!我這就去跟爹娘說一聲,讓他們也高興高興。”涂雷說著話,人已經跑到了門外。
胡氏得知這個好事,立刻叫涂雷拿錢去買肉回來,說是要給涂電補一補腦子。
胡氏來回踱步,念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兒就是福大命大,這是走大運了!”
“要是咱女兒的病也能好,那可就太好咯!”涂草也是喜上眉梢,多抽了兩袋煙。
“說的是吶!”胡氏又何嘗不惦記著自己女兒的病情。
這兩人是高興了,但喬小喬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兒笑意。
喬小喬吃著肉沫,仍覺著自己的嘴里只有苦味。
“多吃點,瞧你都瘦成什么樣了?還說給我生個大胖小子,瘦巴巴的可不成!”涂電難得的在人前握住喬小喬的手。
喬小喬卻下意識的想要躲,這可不是一個女人對自己心愛之人,該有的正常反應。
能在涂家桌上吃飯的人,都不是蠢貨。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喬小喬身上傷得不輕,那白得明晃晃的手腕上,帶著一道惹眼的淤青。
“那敢情好,我以后叫你哥哥多去買肉回來。你們都得補補,早日為涂家開枝散葉,我們也好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胡氏是什么都門兒清,又最會裝老好人。
涂草則是一貫的裝糊涂,全當自己是透明人。
涂雷干咳了兩聲,有心要管,說:“有些事情,急不來的。有些人,是得寵著的。”
“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這是看我不順眼?我聽誰說的來著,你還想打我?”涂電痞里痞氣的說道。
“就憑你這說話的語氣,我打你怎么了?”涂雷的脾氣一上來,拍著桌子就要動手。
“夠了!大年三十的,打什么打?”胡氏一扔筷子,挽起袖子就要教訓這兩個不聽話兒子的媳婦兒。
婧兒可不慣著胡氏這臭毛病,冷冰冰的說:“娘,你要敢碰我們一根手指頭,這桌子菜也就誰都不用吃了!”
聞言,胡氏才不敢再輕舉妄動,怒視著婧兒。
若胡氏的眼刀子能殺人,她早就把婧兒千刀萬剮了。
涂電哈哈大笑道:“娘,我竟不知道你這么沒用了,被我嫂子拿捏得死死的!嘖,廢物啊廢物!”
“你!”胡氏被自己兒子氣得差點吐血,打又舍不得打,罵又罵不出口。
“呵,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個廢物,被人囚禁得像條死狗,還被人逼瘋了哎!哎呀,我是不是話多了?”婧兒只顧著出心中的惡氣,全不知道自己今日說的這番話,會帶來怎樣可怕的后果。
“砰!”涂電瘋了一般的掀翻屋子的東西,控訴道:“都是因為你們,是你們逼我去石府要錢,害得我在里邊受盡折磨!因為你們的貪心,我差點死了,死了!看看,這是我被狗咬留下的疤,多嚇人!吃啊,你們怎么不吃了?我在里邊,連這樣的飯菜都吃不上,餓到吐血是什么滋味,你們懂么?”
涂電蹲下身,抓起地上被自己踩爛弄臟的飯菜就放到嘴里,就這么嚼,流了一嘴的血。
喬小喬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不要命的抱住發瘋的涂電。
大概也是她愛這個男人,愛得刻入骨髓的習慣,等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微微一愣,反而被涂電輕易摔飛出去。
“啪!”婧兒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扇了涂電一巴掌。
就在涂電也想對婧兒動手的那一刻,涂雷一個箭步沖上去,控制住瘋魔的涂電。
涂雷抽出腰間的繩子,將失去理智的親弟弟牢牢的捆綁住手腳。
“你是不是也瘋了?他是你弟弟,你弟弟啊!”胡氏依舊什么都看在眼里,仍然改不了偏心的毛病。
這一次,輪到婧兒護在涂雷的身前,她替涂雷挨下胡氏的一記耳光。
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再次提醒婧兒,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婧兒!娘,你要再這么偏心,我就帶著婧兒離開家另過!”涂雷急紅了眼。
這還是涂雷在沒有經過婧兒的提示,自己產生分家的想法,也是他愛婧兒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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