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還在外面嘀嘀咕咕,數落婧兒的不是,念得人心煩意亂。
即便如此,胡氏還要時不時的砸門,折騰出更大的聲響。
“……這么懶,吃得這么肥,這要換了別家,早就打死你這樣的懶媳婦!罰你今晚不能吃飯,只能喝粥。咸菜也不多了,你別吃了!”
直到吃飯的時候,胡氏還在不停的說,還拿筷子敲打婧兒的手。
胡氏這般霸道的行徑,惹得涂雷也很不滿。
“娘,你再這個樣子,我就帶著婧兒離家出走!反正,沒有你們,我們也能活得很好!”
涂雷把桌面上的咸菜蘿卜,都挪到婧兒的手邊。
他本來還想把菜都倒到婧兒的碗里,是婧兒攔下了他。
因為這,一家人都吃得不開心。
“求求你們,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涂電被鎖在柴房里,能活動的范圍也就一尺之地。
他餓紅了眼的時候,還啃木柴吃。
這些天的非人折磨,都使他變得沒了人樣,活脫脫的像個骷髏。
“看他的樣子,已經知錯了,可以放了他。”傅東誠不希望鬧出人命,仍然要求石頭放了涂電。
石頭恨涂電,恨到想要將其生吞活剝,自然不愿意就這么放了他。
但是,石頭并不愿意為了一個該死的畜牲,把自己也拖進地獄。
“放了他也不難,但我還是有所顧慮,擔心他一出去就胡說八道。眼下正是夫人最虛弱的時候,我想等她身體狀況好些再……?”
石頭邊打量傅東誠的臉色,邊說道。
傅東誠搖了搖頭,顯然沒辦法支持石頭這樣的做法。
他沒有將石頭扭送到官府下大牢,就已經是網開一面,哪兒還能任由石頭再私設牢房,濫用私刑?
“只要你們放了我,我叫小梅賞你們千金萬兩!”涂電一咬牙,狠下心承諾道。
這就好比在割涂電的肉,因為在他的眼里,已然把石府的財產當做是自己的東西。
這也是涂電不堪受辱的情況之下,才不得不做出的許諾。
只不過,涂電不知道自己本可以自由的機會,全葬送在他的這句承諾上。
“你聽聽,他都這樣了還在胡說,讓別人聽了怎么想?那害的就是夫人和孩子兩條人命,孩子何其無辜啊!”
石頭氣憤填膺到握緊拳頭,很有正義的一面,意外的讓傅東誠生出惻隱之心。
因為,知府大人之所以命令傅東誠留在石府,就是懷疑小梅與人私通,氣病石大海,要傅東誠找到證據之后再回到城里告訴他,抄沒石府。
而且,不管涂電是否真的與小梅有染,只要傅東誠將涂電抓到知府大人那兒,也算是交差了。
“至少,不能出人命!”這是傅東誠堅守的底線。
石頭聞言喜憂參半,后悔自己沒有早點除掉涂電這個禍害。
可當著傅東誠的面,石頭自然不能把自己的真情實感表露絲毫。
“來人,去拿饅頭和水。”石頭一聲令下,派頭像足了這府里的主人。
傅東誠將這些看在眼里,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只要石頭沒有傷天害理,犯下殺人的大罪,傅東誠都不會多管閑事的。
天剛明,胡氏又來敲東屋的門。
涂雷不堪其擾,大聲的說:“娘,你不睡覺,我們也需要休息!你要是睡不著,就自己去找!”
“砰砰砰!”
隨著涂雷話音一落,外面傳來胡氏更加瘋狂的砸門聲,吵得涂草也睡不安生。
婧兒輕嘆一口氣,麻溜的爬起身。
與其拖著不去找,倒不如盡快的出門,那他們還能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的空氣,耳邊也能清凈點。
“婧兒,我們要去哪兒找?”涂雷臨出門前,才精神不振的問道。
胡氏搶先答道:“肯定是去石府找!你弟弟是為了我們家,才在石府忍辱偷生。”
“是為了石府的錢吧!”婧兒又補充道:“況且,他也不是為了我們,更不可能在石府忍辱偷生,他沒這么偉大!”
只不過,胡氏完全忽略婧兒說的大實話,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求涂雷到石府去找。
婧兒無奈的擺了擺手,這石府又不是什么老鼠洞,他們有什么資格闖進府里找人?
便是戰斗力驚人的胡氏,不也敗下陣,吃了啞巴虧?
“婧兒,石府不是這方向。”涂雷拉著婧兒的手,走了一段路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們走錯了方向。
婧兒無所謂的說:“我知道。娘犯糊涂,你也糊涂了不成?石府是什么樣的人家,能是我們這種普通人隨便得罪的?你別忘了,我們前幾天在石府受的罪,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你還想自投羅網不成?”
涂雷靦腆一笑,說:“我忘性大,都忘光光了。”
半響過后,涂雷再次打破寂靜,好奇的問道:“那我們干嘛要守在寡婦門口?這要是被人瞧見了,又不知道會編排成什么樣!”
涂雷幾次想走,都被婧兒拖住他的胳膊不放。
婧兒又踮起腳尖,往里張望一圈,也沒能看見喬氏的身影。
大清早的,喬氏沒理由不在家。
“守在這里,還不如直接進去找,一個寡婦而已,怕她干嘛?”涂雷拉著婧兒的手,強行闖進喬氏的家。
不等他踢開屋門,屋門已經由內向外打開。
喬氏一臉的膽怯,隱藏在光線較暗的門后。
“嗨,早上好啊!”婧兒笑著打招呼。
“好……你們,有事么?”喬氏低垂著腦袋,聲如蚊蠅。
涂雷不耐煩的說:“是我媳婦找你有事,你還堵在門口做什么,不請我們進去坐一坐?”
喬氏被涂雷這暴跳如雷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差點哭出聲來。
婧兒忙上前扶著嬌弱的喬氏,一起走進屋里。
“你別怕,他這人就是嗓門大,沒壞心的。”婧兒笑著說道:“也確實是我有事找你,想請你幫個忙。你認識涂電吧?他是我男人的弟弟,有一陣子沒回家,我婆婆疑心他在石府,要我們出來找。”
“我不說,你也知道石府不是尋常人家,不是我們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地方。”婧兒一面細說來意,一面觀察屋里的陳設。
空空如也的屋子,除了必要的大床和凳子之外,沒有多余的擺設,想來喬氏過的日子也很清苦。
喬氏一聽到涂電的名字,她的精神立馬高度緊繃到靠拉扯自己身上的粗布素衣來緩解。
一直沒回家么?
她還以為涂電又把她拋在腦后,去找別的女人風花雪月。
“我去找他,我這就去石府找他!”喬氏焦急的說道。
好在婧兒及時攔下她,要不然放任喬氏跑到石府去找人的話,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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