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連我的話都不信了?我那么愛你,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卻懷疑我?”
涂電越說越起勁,每句話都要將“我愛你”鑲嵌在其中,滿是油膩的愛意。
說到后面,小梅這么精明利己的一個女人也不由得犯迷糊,相信涂電的鬼話。
在涂電的忽悠之下,小梅不僅取出五百兩銀票,還命人送到涂家,交到胡氏的手里。
得知消息的石管家,火急火燎的趕來找小梅,說:“你糊涂啊,還送錢給涂家?你幾時聽說過涂家窮了?他家有一門在城里做生意的親戚,再窮,也還不到餓死的地步!我在和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
石管家急得滿頭大汗,白送涂家五百兩銀票,那就是在糟蹋石府的銀子!
換言之,那可是他的銀子!
憑涂家人的德行,也配?
“我當你說什么呢,不就是五百兩銀子?我從前是不知道,現在才知道這死老頭居然這么有錢!”
以前,小梅以為石大海逆了天也不過是個有幾畝良田的村長,家里裝得再像模像樣,也不可能在大門口掛個“石府”的牌匾,就能冒充大戶人家。
而現在,小梅為了討好涂電,越過石管家到賬房去支取銀票的時候,她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石府并不是個空殼子。
一旁的桌子上,赫然擺放著一本厚厚的賬簿。
石管家被小梅這滿不在乎又貪婪無知的樣子,氣得火冒三丈。
他咬牙切齒的說:“一頭牛的身上就算有再多的毛,也招架不住那些個難纏的小鬼。何況,涂電今天能在你這兒花言巧語的騙走五百兩,明兒就會騙走一千兩,甚至更多更過分更不要臉,你……?”
小梅已然是戀愛腦,不僅聽不進石管家的好言相勸,還認定石管家包藏禍心。
小梅借口自己累了,直接將石管家轟到屋外。
石管家看著那扇“砰的一聲”關上的房門,頓時感到心內一涼。
不行,他絕不能任由事情再這么惡性的發展下去。
他得另辟蹊徑。
“我哥哥嫂嫂來了,你不去見見他們,招待一下?”涂電本想親自在石府廳堂之上,熱情招待自己的哥哥嫂嫂,也好顯擺顯擺自己。
卻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幫下人太不會做人,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他,還直言府里只有小梅夫人和石管家能使喚他們。
而小梅才收到消息,她剛要勉強挺著孕肚直起身,便被涂電的咆哮聲驚嚇到差點跌倒在地。
不僅是小梅被驚出一身冷汗,涂電也隨即被嚇得不輕。
這女人要是摔出個好歹,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行行行,我也不敢勞動您,您金貴,身子金貴!”涂電退而求其次,攤開手又要問小梅要錢。
他這番堂而皇之的把小梅當做提款機的行為,根本是在赤條條的羞辱小梅。
小梅的臉色白了又白,哆嗦著嘴唇,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真的是她錯了?
“石管家,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婧兒和涂雷原本是在大廳里坐著,坐等拍著胸膛保證自己會再回來的涂電,沒想到他們等來的人是石府的管家,石頭。
石頭譏笑道:“呵,你們不是想見我家夫人么?”
“那也不對啊!小梅夫人什么時候改住在這么偏僻的院落?這個地方,好像是還沒修建好的院子吧?”
婧兒疑惑道。
她對這新院子留有模模糊糊的印象,特別是此處宛如迷宮的一間間房屋。
就在婧兒遲疑著要不要再問一問石頭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屎尿味,以及看到了臥病在床的石大海。
曾經,還老當益壯的石大海,此刻卻像是咽氣了一般的合眼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樣子。
闔府上下,只有喬氏這個倒霉蛋伺候石大海的吃喝拉撒。
許是喬氏還在記恨這個與自己有“露水情緣”的老男人,從未盡心照料過他,任憑石大海在床上大小便失禁。
“這位便是我家的喬夫人,兩位客人有什么話,都可以說了。”石頭此舉,無疑是在拆小梅的臺。
但是,這也是石頭唯一能想出來與小梅唱反調的招。
石頭希望自己這么做,能狠狠的敲醒小梅的腦袋,別再犯蠢。
“石管家,你剛說了什么?什么喬夫人?我……我是,是什么來著?”喬氏急忙擺手,否認石頭口中的“喬夫人”。
她可不想再跟石大海扯上半點關系,恨不能立刻逃離石府。
婧兒站在一旁,默不吭聲。
倒是涂雷這大傻子沉不住氣,直白的說:“誰稀罕見這晦氣的寡婦?真有夠晦氣的!”
“……!”喬氏敢怒不敢言,流著豆大的淚珠子,一副委屈不甘的樣子。
“行了,你們話也說了,該走了!”石頭才懶得理會喬氏的心情,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那就該送客!
只見石頭拍了拍手,門外立著幾個彪形大漢,顯然都是為涂雷和婧兒準備的。
石頭打定主意,要把涂雷和婧兒扔出石府,再也不準涂家人踏進這里半步。
“石管家,你這么做,就不怕小梅夫人將你趕出石府?”婧兒拽著涂雷的手,說什么也不準他動手打人。
這兒是石府,是石頭的地盤。
僅憑他二人是無論如何也斗不過人多勢眾的石頭,還是得走一步看一步。
“就是為了夫人好,我才不得不這么做!”石頭坦言道。
“行,我們走!”婧兒拉上涂雷,就往外走。
涂雷緊跟其后,沒走幾步,他想起母親說過的話,竟又停下了腳步。
涂雷糾結道:“不好吧?娘說了,要我們留在石府混口飯吃。”
說白了,就是要他和婧兒賴在石府,不走了。
婧兒聽了這話,顧及到邊上還有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石頭幾人,她并沒有反駁涂雷的話。
倒是喬氏自作多情的上前獻殷勤,說:“既是如此,您就讓他們留下來吧,我這兒也缺人手幫忙照顧老爺。大哥,你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哦不,是心疼心疼老爺吧?”
喬氏卑微的跪在石頭的腳下,紅著眼睛,一再懇求。
婧兒看不下去了,說:“喬大姐,你這又是何苦?還不快起來,這地上多臟吶!”
“婧兒,她自己要跪,就讓她跪唄!”涂雷拉住婧兒的手,他完全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別人的幫助,并且,他還覺著這種事情是理所應當的。
這個世上,哪兒會有人能夠拒絕白給的便宜?
除非,那人是傻子!
“涂雷,你別攔著我!”婧兒幾次試圖甩開涂雷的手,無果之后,她生氣的說:“喬大姐,你還能有點做人的起碼尊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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