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擺著一碟碟香噴噴的肉菜和一木盆的肉包子。
涂電拱著鼻子,說:“正好,我身子虛,需要補一補!”
“誰準你先吃?”胡氏冷著臉,一筷子打中饞嘴貓似的涂電的爪子,疼得涂電哇哇亂叫。
胡氏繼而看向婧兒和涂雷,
惱火的問道:“你,今兒去哪兒了?還有你小子笑什么笑,誰允許你糟蹋銀子?”
“呃?”涂雷和婧兒默契的對視一眼,但他們都沒想好,該如何回答。
此時此刻,那雙筷子在胡氏的手里已經不是單純的餐具,而是傷人的利器。
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
這時候的胡氏惹不得,最穩妥的破敵之法就是裝慫。
婧兒也低下了頭,
認真的裝啞巴。
涂草見狀,暗自竊喜,到底是他兒子看上的女人,不缺這點小聰明。
“娘,我沒有糟蹋銀子,買肉吃不算糟蹋!”涂雷較真的掰著手指頭,算著賬,以此表明自己花的每一枚銅板都是花在刀刃上。
胡氏聽大兒子嘴里叨叨個沒完,立馬認定這都是婧兒教的詭辯之詞,她一筷子就要扎向婧兒的大腿。
這么快準狠的手法,換作是一般人根本沒法做出及時恰當的反應。
婧兒再聰明,也想不到胡氏一出手就玩這么大,這么狠,這么毒。
要是她的大腿被筷子扎穿,那她不得等死,就是個半死不活的瘸子!
倘若她是個半身不殘的瘸子,想必涂雷早就把她拋之腦后,不管她的死活。
“小心!”涂雷手疾眼快的將婧兒拉到自己懷里,
又一次保護了她。
轉瞬間,涂雷一把奪過胡氏手中的筷子,說:“娘,就算是您,也不能傷害我心愛的女人!”
“雷兒,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在為娘面前發的誓言?你說你會聽我的話,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胡氏勃然大怒的叫道。
涂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想不通母親為什么總要在這種小事情上錙銖必較?
每回都要這么過激,偏激的反應,是非要搞出人命才肯善罷甘休?
他真的累了,不想說話。
婧兒只當涂雷退縮了,又做回順從他母親的大孝子。
“哼,這個家還是我做主的!你給我過來,跟我……?”胡氏洋洋得意的說道。她得意大笑的嘴臉,讓人看了就反胃。
胡氏一邊對婧兒發號施令,一邊就要越過礙事的桌子,走到婧兒的身旁。
這是她跟石大海約定的交易,
必須要在今兒完成。
“娘!”涂雷一聲吼叫,他的臉漲紅成塊燒紅的烙鐵,到了他忍無可忍的地步。
只見涂雷一步穿插在胡氏和婧兒兩人的中間,厲聲問道:“就不能放大家吃一頓安生飯?非要鬧得家里雞犬不寧?”
“雷兒,你說啥?”胡氏不是聽不懂涂雷話里的意思,但正是因為她聽懂了,才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事實。
她生養,竟敢為了一個外來的女人,與她這個母親大聲說話?
這是要造反了呀!
涂雷拉住婧兒的手,輕聲道:“坐下,我們吃我們的,不用理會旁的糟心事。”
婧兒感受到了來自涂雷掌心的溫度,有些濕,依舊溫暖。
她微啟紅唇,待要感謝他的“仗義執言”,卻不料自己嘴里被他塞了一個有些涼的肉包子。
這么美味的肉包子,她如何舍得自己獨食?
婧兒將自己咬了一小口的肉包子,轉而喂到涂雷的嘴邊。
“我這,也有呢!”涂雷靦腆的笑了笑,充滿傻氣的揮舞著自己手里的肉包子。
但在婧兒難掩失落的收回手之時,涂雷快速的咬了她手里的肉包子一口,一大口。
就這么一大口,好吃的肉包子就被涂雷的大嘴巴干掉了一半。
“哎,你咬這么大口,我還吃什么呀?”婧兒嘴上埋怨,心里卻美滋滋的。
這種甜蜜蜜的感覺,是別人討論的戀愛的滋味吧?
涂雷難得的不再護食,大大方方的將自己手中的肉包子放進婧兒的碗里,豪氣的說:“吃,你敞開了肚皮吃,吃飽為止!”
“哥,你沒看嫂子的碗里已經放不下包子了嗎?不是,你好歹給我留兩個包子!”涂電沒看成好戲,還差點吃不到肉包子。
幾人因搶包子吃的這個事,都暫時的將先前的不愉快拋之腦后。
其中,也包括胡氏。
胡氏再窩火,也不想自己連個肉包子都只有看的份。
待大家吃飽喝足之后,胡氏又開始作妖的舊事重提,不是念叨涂雷和涂電這兩個兒子不孝順,就是污言穢語的罵婧兒是個饞嘴偷懶不中用的兒媳婦。
涂雷聽不下去了,說:“娘,你再胡咧咧,我們跟你可就過不到一塊去了!”
“你說啥?”這一回,胡氏是真有點聽不懂了。
不跟她過?
胡氏陰笑著想:我這傻兒子喲,不跟我過,你自個兒能活得這么滋潤?
光是想到了這一點,胡氏就有足夠的氣勢,死死的拿捏住涂雷。
“呃,沒啥,他什么都沒說。”婧兒趕忙拽住沖動的涂雷,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他們一再跟胡氏頂嘴,可不會有好果子吃。
何況分家一事,他們都還沒有深思熟慮,哪兒能在這個時候提分家?
有欠考慮。
“你攔他做什么?我跟我兒子說話,你插什么嘴?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話?滾一邊去!”胡氏動作粗魯,上前一步就要將弱不禁風的婧兒推翻在地。
婧兒早知道胡氏會動手,早有防備的挪動自己站立的位置。
由于力的慣性,胡氏反倒把自己摔趴在地,門牙都被桌腿磕掉了一顆。
“啊……流血了!”胡氏捧著自己的下巴,嘴里因血沫而導致她說話聲音都含含糊糊的,沒人能聽得懂她說什么。
“娘,你還好吧?”婧兒善良天真慣了,明知眼前的老女人是個毒婦,仍然有心幫她。
“啊……我好疼啊!”胡氏失聲尖叫道。
胡氏看著朝自己蹲下身的婧兒,她想都不想的一拳打在婧兒的臉上,力道之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婧兒被胡氏打飛,跌坐在地,再看婧兒被打的左臉已然是又紅又腫,她嘴角還溢出鮮血。
“娘,你真的太過分了!”涂雷第一時間去抱起受傷的婧兒,全然忘記自己母親也受了傷。
此刻,胡氏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被拋棄嫌惡的抹布,被人冷落在一旁。
雖然,婧兒已被涂雷抱回到東屋的床榻上,但他們都格外清晰的聽到胡氏歇斯底里的怒吼和惡毒的咒罵聲。
這,會意味著什么?
婧兒不敢再亂想下去,慌亂不安之中,她揪住涂雷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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