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發了瘋一般的沖向婧兒,擺出要跟婧兒拼命的架勢。
這一回,胡氏賭的是自己的大兒子不敢再跟她作對。
“娘!”涂雷忍著胸前被母親猛烈撞擊的疼痛,說:“您別跟婧兒過不去,她是我媳婦兒!”
“涂雷?”婧兒眼神復雜的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別人都說他傻,但在此時,
她竟覺得他是自己唯一能依靠的男人?
婧兒的腦海里鉆出來這個想法,就被她認定是個離譜又不該有的念頭。
一個心智不成熟的男人,能靠得住才怪!
“我是你娘,有資格替你管媳婦!你讓開,快讓開!”胡氏一如既往的霸道,強勢到不容人質疑。
“是,是這樣的么?”涂雷又開始搖擺不定,茫然的扭過頭,看著婧兒。
胡氏得意的叉著腰,陰陽怪氣的說:“哎,有你這種吃里扒外的兒媳婦,真是我家倒了大霉呢!大家也都來評評理,替我管管這蠢東西!”
聽了這話的人,都生出別樣的心思。
尤其是妒忌婧兒容貌絕美的女人,都在蠢蠢欲動。
劉氏在焦娘子的鼓動之下,仰著頭走出來,說:“說的在理,有哪家兒媳婦往自己婆婆身上潑臟水,敗家財的……?”
“也是呢,別看她長得可以,心思真是歹毒呢!”喬氏小聲的附和道。
喬氏心虛的掃了一眼面色平靜的婧兒,她越是看清婧兒嫵媚精致的五官,越勾起她心內嫉妒的火苗。
喬氏自恃跟涂電的感情不錯,決心要逼迫涂電在她和婧兒之間,做一個選擇。
如果,她輸了……不,她不相信自己會輸,
絕不!
“公道自在人心!明明是我婆婆做錯了事,我又怎能昧著良心袒護她,而構陷劉姥姥一家?大家對這件事也都心知肚明,何必充當我婆婆的幫兇?無論怎么說,你們也被我婆婆欺壓過,為何你們沒有奮起反抗,而是跟她同流合污,欺弱霸凌?”
婧兒的一番話,戳中這幫人的痛處。
他們又怎會不知道這里邊的道道?
只是,要他們反抗,也得讓他們看到希望的光芒就在眼前才行。
否則,他們只會遭受到涂家人無窮無盡的報復。
“我,我家還有事,先回去了!”也有人良心發現,選的卻是逃避的方式。
沒一會兒,途家門口變得格外的冷清,只有涂家人跟劉姥姥一家人面對面的對峙。
在回家的路上,劉氏還在大倒苦水,
抱怨道:“那只狐貍精忒厲害了,
不僅勾引我男人,還三言兩語的打發我們離開,真是氣死我了!你們也是沒用,咋一個屁都不敢放?我們剛才就應該沖上去,撓破那狐貍精的臉皮!”
“蠢貨!”焦娘子心思深沉,她在心里已經不止一次的罵劉氏是個蠢貨。
就剛才那種情形,他們要是動起手來,未必能討到半點好處。
說不準,他們還會遭到胡氏這老女人的刁難,也得落個賠錢的下場。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那個叫婧兒的女人。她是個好人?”喬氏打心底里盼著婧兒是個惡毒心腸的女人,那她想要對付婧兒的心思,也就有了底氣。
“這年頭,哪個好人會在自己臉上,寫著自己是個好人?你別想了,你也別說了!”焦娘子先是拍了拍喬氏的后背,又挽上劉氏的胳膊。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她們三個女人的感情真的是很要好。
誰都沒有看到焦娘子的嘴角,不時的浮現一抹詭異的笑意。
“最起碼,你們認個錯!”板兒娘還剩最后的倔強。
“娘?”婧兒也期待著自己的婆婆能知錯就改,不再一條路走到黑。
要求壞人變好,本身是不是一件難事?
胡氏生氣的指著婧兒的鼻子,說:“閉嘴,誰要聽你說話?”
胡氏怒火中燒的樣子,嚇得王狗兒一個大男人都心生懼意,更何況缺少主心骨的板兒娘?
而且,涂雷和涂電這兩個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男人。
“看著吧,他們會乖乖的掏銀子……?”胡氏笑了,她手都朝著板兒娘的面前攤開放著。
“別向她妥協,又不是你們的錯!”婧兒還在試圖勸阻,不讓胡氏得逞。
可,板兒娘的臉上哪兒還有剛開始的那股銳氣和堅毅?
王狗兒也在涂雷和涂電的包圍之下,做出放棄討要一個公道的決定。
他還不想,被人活生生的打死在自家門口。
“這是,是二兩銀子?”板兒娘顫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二兩碎銀子,正要遞放到胡氏的手心里,卻在這時,劉姥姥咳著聲轉醒。
胡氏看情況有變,探出手去就要奪過板兒娘手中的銀子。
胡氏這急不可耐的貪財嘴臉,實在是讓人看了直犯惡心。
“啪!”婧兒拍開胡氏的手,不讓胡氏的臟手搶走那二兩銀子。
涂雷也急眼了,一把擒住婧兒的手,質問道:“婧兒,你糊涂了?我們才是一家人,干嘛要幫著外人?這是二兩銀子,你不要,我還想要呢!”
“什么叫幫著外人?”婧兒痛心的看著三觀不正的涂雷,罵道:“你有沒有腦子?是個正常人都知道不該禍害小孩子,你呢,你娘呢,都是喪盡天良的惡人,才會不知錯!為了一點利益,連個人都不陪做!”
“你在說什么啊?”涂雷一副聽不懂婧兒在說什么話的樣子,也不認為自己有什么錯。
生為兒子,他維護自己的母親,也有錯?
涂雷態度狠絕,完全站在胡氏那邊,對婧兒也沒有半點溫柔可言。
“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婧兒紅了眼,百般掙扎著也未能掙脫涂雷強而有力的雙手。
她恨,恨自己是個弱女子!
假如這世上,真有肉團子那般圓她夢境的存在,那該有多好!
“喂,婧兒是你媳婦,你對她這么兇,不會怕她傷心難過嗎?”劉姥姥看不下去了,虛弱的說道。
板兒娘摟著自己母親,不忍心看母親受這樣的罪。
自家的事情都沒處說理去,還管別人家的事,那不是更亂了嘛?
涂雷又是個傻子,他能懂什么叫疼自己的媳婦?
“我……?”涂雷低頭看了看婧兒的手腕,都已經被他抓得又青紫又有紅痕。
涂雷被這狀況嚇了一跳,他沒想過要傷害婧兒。
他支支吾吾著要跟婧兒解釋,仍舊忘了松開手。
“怪我在你心里沒啥分量,你不打我都算我又走運了,又怎能求你對我好一點點兒?”婧兒苦笑道。
當婧兒滾燙的淚珠,滴落在涂雷手上的那一刻,遲鈍如涂雷,瞪大了他的雙眼。
涂雷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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