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也是豁出去了,與其就這樣跟涂雷干耗著,倒不如自己尋一個解脫。
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涂雷被罵了也沒發怒,反而傻呵呵的笑看著她。
這一瞬間,婧兒真的有些破防了。
這男人生來就是她的天敵嗎?
婧兒上去便是一拳拳的捶涂雷的胸口,發泄自己長期憋悶在心口的怒火。
自始至終,涂雷不僅沒有躲閃,更沒有還手的意思,看待婧兒的眼里,都充滿了說不盡的愛意。
“娘也喜歡打我,我皮厚,抗打!你也喜歡打我,說明我這蠢人還是有點用處的。嘻嘻!”
“你還笑得出來?涂雷,你就這么賤么?”
婧兒破口大罵道。
即便如此,涂雷也仍是那副沒心沒肺的傻樣,讓婧兒徹底沒了脾氣。
她流著淚收回手,卻在這時,涂雷一把抓住她,將她攬入懷。
涂雷的語氣里帶有幾分內疚,說:“都是我不好,怎又害你為我掉眼淚?要不然,你繼續打我出氣,罵我也行的。只要你開心,我才能開心。”
“涂雷,你為何突然對我這么好?”
“突然嗎?我不知道,我現在就只知道你是我的娘子,和娘在我的心里是一樣的分量!”
“娘?”婧兒狠狠地推開涂雷,指著他的心口,問道:“你還記著你那個毒蝎心腸的母親?說到底,無論我怎樣,就是比不過她!”
“婧兒!我娘也是你的母親,你怎么能這么不懂事?你莫生氣,你跟娘還是有差別的。”
涂雷因婧兒嘴里吐出的“蛇蝎心腸”四個字,有點不大高興。
但他看著淚流滿面,面含怨氣的婧兒,就是舍不得兇她。
難怪,他常聽弟弟涂電抱怨,說女人就是麻煩。
原來這就一個女人,也能讓他堂堂七尺男兒頭疼,左右不得法。
一連幾天,婧兒都在跟涂電慪氣,動不動就跟他反著來,越是他反感的事情,她就偏偏要做。
她先是故意浪費他烤熟的肉,又嫌棄他采摘的野果沒味兒,再就是裝肚子疼嚇唬他。
唯有她裝病的時候,涂雷才生出了要帶她下山回家的念頭。
“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你這個樣子呆在這里,又能有你什么好處?咱回家才能生娃養娃呀!”ww.aИδ五.lá
“你說什么?”婧兒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她所做的悲苦夢境之中,涂雷這人再傻再愚孝再暴力,也從沒有動過要孩子的心思。ΚáИδんǔ5.ζá
就是因為這一點,她和孩子都沒有得到過他的一絲憐憫。
在不知不覺中之中,婧兒又是淚灑清風,發出萬分煎熬的悲鳴之聲。
涂雷緊抱著她,卻得不到她的半點回應。
直到婧兒情緒穩定下來,揪著他的耳朵,問:“涂雷,你真的想要我為你生養孩子?你不后悔?還是,你又在拿我尋開心?跟我開玩笑是吧?”
“這,你我結為夫妻,生娃不都是遲早的事情嗎?”涂雷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肯定的回答道。
婧兒笑了,說:“那我問你,如果你娘不讓我給你生娃,你會怎么做?趕我走?”
“那就不生了唄!生娃這種事,多遭罪……?”
涂雷還沒把話說完,就又被婧兒揪住他的耳朵,疼得他五官擠成一團。
婧兒聽著他的哀嚎,松開手一看,才意識到自己下手有多狠,竟把他的耳朵抓傷了。
婧兒看著自己有段時間未曾修剪的指甲,又看了看洞前的一片狼藉。
她內心糾結了良久,說:“下次,我再跟你急,你不想挨揍就不要出聲。”
“我……?”涂雷木訥的張了張嘴,到底還是聽從婧兒的話,沒再說一句話。
婧兒看他這么乖,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會一輩子都對我這么好?不會食言?沒騙我?是不是又在開玩笑?”
這一連串的發問,無疑是婧兒的心病。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問題,涂雷這個大傻子卻遲遲答不上來。
他看著婧兒一言未發,眼里盛滿了柔情,都快溢出來了也換不來婧兒的回應。
當天夜里,婧兒不僅又做噩夢,還驚得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也無法從夢中醒來。
夢境里,婧兒面對著一再表示失望的肉團子,以及失去了的孩子和朋友,無助哭泣的自己,這一幕幕悲傷絕望的場景,都讓婧兒恐懼到了極點。
“你們都別過來,我知道你們是假的,我不信!我不信你們,不信!”
“婧兒?婧兒?婧兒?”就連一向睡著之后便雷打不醒的涂雷,也被婧兒叫喊的夢話驚醒。
涂雷一摸婧兒的小臉,淚水混雜著汗水,都是咸的。
他不斷的叫著婧兒,還不忘拿自己的衣服為婧兒擦拭汗水。
“額頭是有點燙,是發燒了嗎?”涂雷自言自語道。
他也分不清婧兒這個樣算不算是發燒,就知道叫醒婧兒,搭理自己才算是沒事兒。
可是,傻乎乎的涂雷并不曉得他的話傳進婧兒的耳朵里之后,卻成了涂雷在盼著她早日病死的冷冰冰的話語。
婧兒流著淚,終是發出了絕望的咆哮,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她張開眼睛,看到的唯一一個人就是涂雷。
恐懼,逃避和淚水,已然成了她面對涂雷之時,慣有的反應。
“你又哭什么?”縱然是再有耐心的男人,也應付不來成日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涂雷也不例外。
涂雷笨手笨腳的撿起自己衣服就要幫婧兒擦汗,然而當衣服蓋住婧兒腦袋的那一刻,婧兒的不安與懼意到達了極點,她掀開衣服之后便將涂雷一把推倒,自己慌不擇路的跑了。
她像極了一只受驚的小兔子,除了拼了命的躲避獵人的追捕,別無他法。
“婧兒?”涂雷每走一步,必要喊一聲婧兒的名字。
天邊翻起魚肚白,刺眼的陽光使精疲力盡的涂雷有那么一會兒適應不過來。
也不知道她跑到哪兒去了?
餓了沒有?
又吃了沒有?
還是說,她已經狠心的丟下他不管了?
離山洞不遠的草叢里,婧兒像個死尸般趴在那兒。
她想了一整夜,也沒能把自己的噩夢與現實區分開清楚。
“這一回,涂家老妖婆要真死了,那我必得回家去給老祖宗燒香燒紙錢。”
這道粗獷聲音的主人,是石頭。
石頭是劉氏的男人,也是石家村出了名的獵人。
聽說,只要他一出手,那就沒有從他手里溜走的獵物。
“大概是因為我整日不讀圣賢書,背地里咒罵她臭八婆早死,才換來老天爺出手一次吶!”說這話的是石秀才。
“我看,八成是因為她作惡多端,該死!”石頭一板一眼的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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