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電沒有把婧兒和曹葵花兩個弱女子當回事,在他的眼里,就算是憑空再多兩個女人,他也照樣應付得過來。
隨著他一步步的逼近,被他嚇壞了的葵花呲溜的一下鉆進被窩里,受了驚般的大喊大叫。
“老女人,你再敢亂叫,信不信我打死你?”
“涂電,你別忘了我還在這兒!”婧兒挺身而出,借著微弱的月光,一腳踢在涂電的小腿上。
涂電疼得哇哇亂叫,嘴里不斷地罵葵花是個掃把星。
那邊,涂草和胡氏也聽到了動靜,一起披著外衣走了出來。
廚房里,涂雷以為是婧兒出了什么事,顧不上已在翻滾的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我說老大媳婦,你霸占著老二媳婦干什么?為了這點事,你還踢傷了電兒,想造反吶?”
胡氏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對婧兒一通訓斥。
她還覺著不過癮,連葵花也不放過,罵道:“爺們打你兩拳,咋滴了?你就這么嬌貴,疼一下就要死要活的充當小姐?我看,也是沒福氣的老女人,有人要都不錯了,還有臉兒哭哭啼啼的?”
婧兒冷笑道:“是啊,誰能有你們金貴呢?你們涂家人是人,被打了疼了就不會哭哦?”
“又是你!我說她呢,你急著出來護著,算怎么一回事?”
“呵,咱做人得摸著良心說話,可不能像你這樣什么臟話都說得出口!”
婧兒寸步不讓,這讓胡氏感到很沒面兒。
胡氏想:自己再怎么說也是做婆婆的,怎么能降服不了兒媳婦?
她推了身旁沒啥用的男人,才注意到自己兩個兒子也都在一旁干看著,一點忙也幫不上。
“你們倆行不行的,自己女人都管不住?”
“媽,我去煮粥了!”涂雷看情形不對,就想要腳底抹油。
胡氏一聲“慢著”,涂雷就是再想溜也不敢挪動一步。
胡氏見大兒子還算聽話,心情才稍微好點,說:“大半夜的,煮什么粥吶?又是這兩個嘴饞的貪吃鬼,唆使你浪費家里的糧食?”
“嗯……?”涂雷撇了撇嘴,既不敢說實話,也不想當著婧兒的面說謊。
他覺著自己很難,左右為難的那種難。
涂電摸著自己干癟的肚子,沒好氣的說:“就當是我餓了,央求哥煮的粥,還不行么?哥,你快去煮粥吧,我都快要餓死了啦!”
涂電是真餓了。況且,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他掌控,干脆先糊弄過去,再做打算。
這時,胡氏才想起來廚房里沒水了,他們搬到屋里的水缸里又不剩多少水,那咋煮粥啊?
如果是自己的寶貝小兒子餓著肚子,那她說什么也要讓他填飽肚子。
“要不然,你倆誰去挑個水?”
果然,要用到人的時候,胡氏的臉上總是不缺虛偽的微笑。
胡氏想讓婧兒和葵花去挑水,而且天這么黑,她也不放心讓涂草和涂雷涂電他們去。
婧兒讓葵花躺好,自己去摸出藏起來的蠟燭,點了兩根。
瞬間,整個屋子都亮堂堂的,所有人的嘴臉都被燭光照得一清二楚。
“哎喲,這咋能那么浪費?你個敗家玩意兒,還不快把蠟燭吹滅嘍?”胡氏拍著手,夸張的喊道。
卻在這時,涂雷慢吞吞的說:“我才剛出去挑了兩桶水回來,家里已有夠煮粥的水,不用再去挑!”
“啥?”胡氏扯著嗓子,大喊道。
她跳起來,扯著涂雷的耳朵,怒罵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虧你是個爺們,連自己女人都使喚不動?你白長這么高個兒,一點屁用都沒有!”
涂電擔心自己也會受到牽連,也不再提要葵花跟自己回屋的事,自己悄悄地溜了。
在這件事情上,涂草和小兒子涂電想到一塊兒,都很有默契的拋下受罪的涂雷不管。
“媽,正因為我是爺們,那我才更應該像爹一樣,保護自己媳婦啊!那爹不也常護著你,什么事都不讓你做么?”
涂雷也是傻人有傻語,有什么就說什么。
這讓胡氏聽了,火冒三丈。
在胡氏的心里,婧兒和葵花都不過他們家花了銀子買來的牲口,就像是買來的母雞會下蛋就行。
通俗來說,那就是又會生娃又能為家里節省開支和賺錢。
在賺錢這件事情上,胡氏深知指望不上她們,但相對的,多干活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們什么東西,也配跟我一個樣?雷兒,你要再做這種蠢事,別怪我天天都拿你撒氣!”
“啊?”涂雷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母親打,他便立即垮下了臉。
這讓他如何抉擇?
他將希望壓在婧兒的身上,卻發現婧兒一門心思的想著照顧葵花。
早知如此,他當時就不該沖動,打傷這礙事的玩意兒!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哦?”
涂雷又沒法打起精神,整個人看著都懶懶散散的。
胡氏沒法,又自知打不過婧兒,只能選擇暫時罷休。
西二屋里,涂雷看著熟睡的弟弟,又一次唉聲嘆氣。
他不想再過著跟弟弟睡一張床上的生活,這他來說,是個煎熬!
“婧兒妹妹,你咋這么厲害,治得他們都服服帖帖的?”
“有么?”婧兒想著姑姑在牛棚里猝然離世的事情,一時難以入睡。
這時,她都沒有意識到葵花說的是什么事。
直到葵花拱到她的耳邊,說:“我這人很要強的,挑挑揀揀了大半生,卻不想在這時候瞎了眼,看上涂電這花心暴力男!”
“他還是媽寶男呢,他家的男人都一個貨色,沒例外的!”
婧兒說到這里,忽而想起了大伯涂虎耳和大堂哥涂方宏,暗道這兩個男人應當是涂家的絕品好男人。
雖說這涂方宏,她無緣得見,但爹爹涂虎耳已是絕佳人品,料想這位大堂哥也不會差。
“唉,我好后悔啊!”葵花后悔自己不該一時沖動,被涂電的花言巧語,哄騙到此。
今晚,她要不是有婧兒護著,怕是已經命喪黃泉了吧?
光是想到自己可能會死,再要強的人也曉得怕,何況葵花是個女流之輩,面對比自己強壯的男人,她確實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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