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草沒想到婧兒會這么做,這不就是在赤裸裸的丟下他不管了么?
讓他獨自背這黑鍋,他……扛不住!
回了屋,涂草毫不遲疑的跪倒在自己媳婦的腳下,哭喪著臉,說:“是婧兒那丫頭騙我說,你已經同意我妹妹住家幾天,我信以為真,才犯糊涂的!”
“不對吧!既然你都信以為真了,干嘛還要處處跟我過不去?我又沒有找你妹子的麻煩,你卻尋我的不是,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為,以為你…你想趕我妹妹走,才一時糊涂的!”涂草這話說的很假。
他并不是單純的為了自己妹妹著想,而是為了自己身為一家之主的尊嚴。
男人,可笑的面子。
胡氏嘴上是不說什么,但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她拉長著臉,也嚇得涂草夠嗆。
“媽,最近家里都沒什么事,那個負責教書的石傅圣又連夜逃跑了,我想到城里去闖一闖。”
其實,涂電真實的想法是找個借口,在母親這兒拿到了錢,那他就可以到城里的煙花柳巷玩一遍。
胡氏聽說石傅圣跑了,她也顧不得自己還在跟涂草置氣,說:“走了?走哪兒去了?我還想著叫你們兄弟二人上門去打這個石傅圣一頓,幫音兒出出氣呢!”
又提起音兒,一桌子的人都沒法吃得安生。
特別是涂電,他只要一想起妹妹就這么沒了,整個人就變得相當的頹廢。
當天夜里,他又想要找喬氏打發自己無聊的時間。
然而,他還沒摸進喬氏的屋子里,便聽到里邊傳出男人充滿滄桑感的聲音。
這個聲音,不正是石大海?
老色狼不在自己家里待著養傷,跑喬氏一個寡婦的屋里做什么?
涂電正要拼著自己一腔孤勇,奮不顧身的沖進去英雄救美。
這時,他看到了喬氏主動迎合石大海,這兩人的相處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
大概是心靈感應,喬氏不經意間的抬起頭,剛好看到了窗戶外的涂電。
她臉上飄著一絲紅暈,嘴角殘留著白色液體。
“嫂子,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涂電氣沖沖的回了家,也不管此時正值午夜,先是闖進東屋里,后又顧慮到姑姑陪著婧兒睡,他才又不得已的守在屋外。
婧兒睡得正香,才不想理這種無聊的事。
倒是涂草和胡氏都被涂電的大聲吵嚷,驚得都披著衣服,走了出來。
“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覺,嚷嚷什么?”涂草又想要動手打兒子。
這小子八成又是皮癢癢,打一頓就好!
涂姑姑想叫婧兒也起來的,但她看婧兒睡得那么熟,也就沒叫。
她前腳才剛走出屋子,婧兒后腳就跟了出來。
“又怎么了?”
這句話,也是胡氏他們想要說的。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發瘋?
涂電當著三位長輩的面,抓緊婧兒的手,說:“要么,婧兒從此跟了我,要么就讓我拿著銀子到城里去闖蕩!”
“啊?”胡氏滿不在乎的說:“你要能有本事降服她,我沒話可說。”
涂姑姑板著臉,說:“怎么能這樣?婧兒是雷哥兒的媳婦,又怎么能跟電哥兒在一起?這不就亂了套了嗎?”
“我說句話啊!”涂草仍想提升自己在這個家的重要性,故作深沉的說:“不如,就讓愛情來決定他們年輕人的事?”
“愛情?”胡氏笑了。
這么新鮮的詞,她還是第一次聽涂草說。
涂姑姑一臉的憤憤不平,覺著這種事特別荒謬。
她將婧兒護在自己的身后,說:“我不管你們打什么壞主意,但我不準你們搞到婧兒的頭上!電哥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親就成親吧!”
“要我成親?”這一刻,涂電的腦海里是真真切切的浮現過喬氏的模樣。
但,并不是他倆之間甜甜蜜蜜的日常生活,而是他百般刁難她,她卻常常對他百依百順。
涂電忽而堅定的說:“那也行,我要娶就娶喬小喬!”
“啥玩意兒?”這對胡氏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重磅炸彈。
胡氏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小兒子,一心盼著他能飛黃騰達。
可現在,她寶貝小兒子竟然說想娶一個寡婦進門?
“電兒,你沒燒糊涂吧?從前,你就跟我再三保證過,絕不會娶喬寡婦的!你說了,你跟她在一起就是玩玩而已!”
胡氏說什么也接受不了這件事,她想要的小兒媳婦絕不能是一個破鞋!
婧兒看他們還在吵個不停,拉過一旁的姑姑,說:“我們回去睡覺,不用管他們。”
“呃,誰是喬小喬?”
“就是一個長得漂亮又溫柔的死了男人的跟涂電在一起有幾年光景的好女人,我個人挺喜歡她的。”
“噢,原來是個寡婦啊!”
喬氏確實是個寡婦沒錯,但她這個名字也是相當的好聽,喬小喬。
不過,涂電真要跟喬氏成雙成對的話,那上一世的曹葵花是不是就不會出現了?
如果按照先來后到來排序的話,確實是喬氏稍勝一籌。
“你睡了?”涂姑姑翻來覆去,睡不著。
婧兒還沒睡著,聽見姑姑要跟自己說話,她翻了下身子,以做回應。
涂姑姑也不介意,說:“謝謝你,特意接我過來住!”
“這是爹跟媽的意思,我……?”
“我都知道的。”
涂姑姑哪兒能連自己的二哥二嫂是副什么樣的嘴臉,都不了解?
她沒拆穿婧兒,也不過是因自己內心的自卑心作怪。
“是我沒把事兒辦好,錯全在我的身上!”
“問題不在你,是因為我太厚臉皮,想賴著不走了呢。”
涂姑姑擔心自己回了家,面對家徒四壁的家,以及生著重病的男人,她就會覺著自己活著沒有任何意義。
還不如一死百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這么客氣的。”婧兒這話一出,居然讓涂姑姑的內心暖和不少。
一家人吶,這是個很美好的字眼!
涂姑姑想家了,也想自己那個病癆鬼男人,更擔憂兒子有沒有追回兒媳婦。
“姑姑,睡了么?”
“嗯,還沒。”
“以后不管他們說什么,你都好生的待在這個家里。”
這是婧兒希望姑姑能夠做到的事,也就在很大程度上,保住姑姑這條命。
外面,涂電和父母親爭吵了一夜,都沒較出高低。
涂電氣憤的說:“我都得不到的女人,其他人也別妄想得到!”
胡氏誤以為小兒子說的是婧兒,勸道:“或許,你就因為得不到,才想要擁有。反正,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開心好!”
“當真?”
“這種事,我有必要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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