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石大海親自照看自己病榻上的兒子,還一再要兒子放寬心。
石笙圣是病了,人卻很清醒,他笑著說:“爹,我懂你的意思,我不會再拖累這個家,不會再成為你跟我娘的負擔!”
“傻孩子,你怎么會是我的負擔?爹為了治好你,就是散盡家財也是愿意的!”
父子兩的談話,乍聽之下,格外的溫馨。
實際上,石大海話里話外都充斥著不耐煩。
石笙圣也因心愛的女人死了,已沒了活下去的念頭,他更是一心求死。
“兒啊,你睡著,娘去看看你爹又到哪兒去!”馬氏很關心兒子,也很在意自己跟石大海的夫妻情分。
石笙圣臉色蒼白,虛弱的說:“別去!”
“這有什么呀?”馬氏還以為兒子是擔心自己走夜路不安全,全然想不到自己兒子這是在為她著想。
后院的小房間里,燈下美人在剪燭花。
這些天過去了,她打扮得這么出色,也沒一個男人懂得她的美貌。
“咯吱!”是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石大海躡手躡腳的走進來,直接攔腰將美人抱到床上。
而在門外,倒映出的一個巨型人影。
“哎呀,老爺你這么多天都沒來看人家,該不會是在外面又有新的相好?”
“小梅喲,你是知道我的,除了你,我是誰也不想要!”
“又來哄我,我才不信呢!”
小梅根本不知道府里發生了什么事,她聞著石大海身上的藥味,還當他又偷吃了什么大補丸。
她嬌羞的賴在石大海的懷里,一如既往的催促道:“你那閻王老婆什么時候才死了啊?再這么等下去,我都要老了!”
“這事兒急不得!”石大海心里已有了想法。
馬氏跌跌撞撞的回了屋,獨自坐在破舊的床上,怔怔的想事情。
這就是她相伴了大半輩子的男人,在他們的兒子生著重病的時候,他居然去摟著狐貍精睡覺!
他還是個人么?
婧兒這邊也遇到了難題,涂雷執意要跟她睡一個被窩,還美名其名曰:怕她做噩夢,
婧兒笑了,說:“我做噩夢?只怕是你做噩夢吧,我才不像你虧心事做得太多了!”
“你在胡說什么?我做過什么虧心事?”
“哦沒,我就是隨便說說!”
“……!”涂雷不顧婧兒的意愿,非要將婧兒摟在自己懷里。
婧兒有意掙扎,奈何涂雷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兩三圈就能將婧兒反控制在手。
不巧的是,胡氏踢開門走了進來,說:“你們還在鬧什么鬧?涂雷你是涂家的大兒子,怎么能被一小妖精迷上?你就是再心大,也不能趕在你妹妹走了的時候,亂來吧?”
“媽,你聽我跟你解釋,我們什么都沒做,就是蓋被子純聊天!”
“……!”這種蒼白無力的解釋,胡氏是不信的。
涂雷簡單的披了件衣服,便追了出去。
深更半夜,母親定是有話要跟他說,才特地過來他。
“媽,你是不是要跟我談音兒的事?”
“你妹妹她命苦,信了不該信的男人的話。你是她哥哥,千萬不要信了外人的話。”
“外人?”
這外人指的不會是婧兒吧?
涂雷不敢相信的說:“媽,婧兒已是我的女人,那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你懂什么?音兒沒了,她一滴眼淚也沒掉,這不就能說明她心里沒這個家!”
“這說法,會不會太武斷了?”涂雷還不想傷害婧兒,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婧兒有一個嶄新的開始。
他轉移話題道:“弟弟人呢?還沒有回來?”
“他那人,脫了韁的野馬,何曾呆得住?”只要提起小兒子,胡氏的臉上就會有一道微不可擦的笑意。
涂雷也是特別在意母親,才會觀察母親的一切小動作。
他這輩子是沒可能超過自己的弟弟,已認命了。
屋里,婧兒還坐在床上等著他回來。
“婧兒啊,你總不讓我碰,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有孩子?”
“誰告訴你生孩子,就得那什么什么呀?反正,你休想碰我!”
婧兒是鐵了心的不會再跟涂雷睡一塊兒,更不要提生孩子的事。
何況,眼下也不是適合談這些事情的時候。
一夜過去,馬氏守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卻等不來自己男人的問候。
自己的男人?
然而,更讓馬氏悲痛欲絕的時候,她兒子死在了她之前。
沒了兒子,她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自己的兒子才剛沒了,石大海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粉墨登場,他又一次帶著小墨子等人來到涂家。
對于石大海這個人來說,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事。
胡氏拿了他家的聘禮,那他就得想法子要回來!
“你帶著人逼死了我女兒,還有臉來要什么聘禮?”胡氏這么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任誰都不好再張嘴說話。
要想從胡氏這兒虎口奪食,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來之前,石大海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以及萬全之策。
“你要不想退聘禮也行,只要你以后少走夜路就可以了!”
“威脅我?”
“我哪兒敢啊?”
兩人都打著哈哈,就是沒有切入正題。
直到婧兒碰巧撞上槍口,她被
“不是,你大哥不是說今兒個劉大娘和焦娘子來,來幫村長家說親了么?”
“那個病秧子,誰知他什么時候斷氣?要我跟嫂子你一樣在惡婆婆底下熬半輩子,也沒個出頭的日子,那我還不如不嫁人!”
涂音口不擇言,卻是大實話。
她跟大哥涂雷不一樣在于,她心里孝順母親,卻不盲從,有幾分小聰明。
和弟弟涂電也不一樣,弟弟鬼心眼較多,自私自利到了骨子里,是個喜好淫亂的渣渣!
自己生的女兒也是個白眼狼,看上個不是正經人的“正經人”!
“不辦?你……你想死在我手里么?不要忘了,你現在是什么身份!只要我兒一天不舒坦,你,休想離了這兒!”
話說不通,那就干脆挽起衣袖就干!
“那個病秧子,誰知他什么時候斷氣?要我跟嫂子你一樣在惡婆婆底下熬半輩子,也沒個出頭的日子,那我還不如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