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
“婧兒,你吃,我已經吃飽了!”
涂雷等婧兒吃了飯,才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他不想婧兒聽清自己的肚子在叫,沒話題找話題說:“媽剛問我,說有沒有看見涂電?你也知道,他們都知道,這涂電到哪兒去玩都不會跟我們說的。為了這事兒,媽責怪我沒個哥哥的樣子!”
“媽就只問了涂電?”
“對呀!”涂雷快速的回答道。
他轉念一想,覺著自己在外面聽到的有趣消息,跟婧兒說一說,也許她聽了心情一好,她這病也會好得快一些。
婧兒見涂雷沒提起曹葵花,她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只要他們還沒發覺曹葵花已經逃走了,那就說明曹葵花逃回到城里的希望更大了。
不過,她心里為何仍覺著不安?
“婧兒,你說這世上有妖怪么?要我說,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妖魔鬼怪!”
“你為何這么說?”
“哦,媽讓我到石府門口去聽聽那些人都在聊什么,他們都拿我當傻子看,說話也避不著我。”
涂雷說起這事兒,還覺著自己走了大運。
他才到了石府大門口,就看到那兒烏壓壓的一群人,有人在誦經,也有人在敲鼓,還有的人在那兒假哭,等等。
就在他不曉得自己該轉往何處,去探聽消息之時,是慫包蛋石秀才走了過來,跟他嘰嘰歪歪的說了一堆有的沒的。
甚至,石秀才還為了討好他,給他吃了一個大雞腿。
涂雷想起那個雞腿的味道,肚子更是咕嚕咕嚕的作響,像是在放大炮。
“你餓了?”婧兒以為涂雷晚飯時候沒有吃飽,這么快就又肚子餓了。
也是,男人一般都消化快。
她推了推桌上的小碟青菜,示意涂雷吃了它。
這點菜量再少,好歹也能讓他墊墊肚子。
涂雷沒啥說的,捧起小碟子,他手抓著青菜便往嘴里塞。
這些青菜是沒有雞腿的味道好,但勝在是能夠果腹的食物。
“婧兒,你說他們好不好笑?自家的雞和貓什么的,被人偷去吃了,還疑惑是什么妖精偷去吃了?這要有妖精,他們不吃人,吃這些牲畜干啥?”
涂雷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的沾沾自喜,為自己的小聰明而引以為豪。
只有愚昧無知的人,才會迷信,相信這世上有鬼怪的存在。
“是,你最聰明了!”婧兒很捧涂雷的場,一個勁兒的夸他聰明,有頭腦,比那些人厲害。
要她怎么跟他說,其實她也被婆婆當著全村人的面,指認是狐貍精!
狐貍精?
那些人在這個時候搞這么一出,不會另有陰謀吧?
之前因喬氏的一時心軟,讓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僥幸逃過一劫。
不知這一回,她還能不能有這份運氣?
“婧兒,我跟你說這些話,是覺著好笑。你咋不笑呢?”
“我哪兒沒笑了?你看我,是不是精神好多了?”
“嗯,我再去廚房煮些粥,就當是吃夜宵!”
婧兒趕忙拉住涂雷的手臂,不讓他去。
已是深夜,這會不會吵醒公公婆婆?
“安啦,我就說是孩子餓了,他們不會生氣的!”
“額?”
“放心,我會讓你也喝上熱乎乎的米粥!”
說是讓她安心,可她心里記掛著曹葵花的安全,又如何能放得下心?
還有,涂雷拿孩子當擋箭牌,這能管用才是怪事!
“如何?我讓你如愿了,你該怎么報答我?”
“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不,你這不是對我負責,是要我對你負責呀!”
涂電和喬氏一并躺在床上,邊上放著嗷嗷待哺的孩子。
就是站在屋外的瓜叔,聽了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他都禁不住的覺著心酸。
這簡直就是有了“繼父”,也就有了后娘!
“你們聽說了嗎,村口死了一個女人,哎喲,那死狀老慘了!”不巧的是,這回首先發現尸體的人,是膽小如鼠的劉氏。
這事兒,她只跟與自己交好的焦娘子說,以及幾個在焦娘子家里閑聊的婦人。
那幾個婦人都是出了名的長舌婦,得知了這事兒,還不得馬上將這事兒傳得人盡皆知。
沒半天的功夫,整個大石村的人圍堵在村口,多是想要看一眼這女尸,到底是誰。
“眼睛鼻孔耳朵都流著血,這不是被陰司勾了魂,是什么?這女人,八成是生前作孽太多!”
“我看不然,定是狐貍精作怪!”焦娘子橫插一嘴,她這話一出,委實讓在場的人都遍體生寒,后怕不已。
一個個女人不敢再吱聲,怕自己說多了,會給家里人招來禍端。
焦娘子再次提著一籃子的蘿卜,大汗淋漓的從涂家門口經過。
胡氏就坐在家門口,她看見焦娘子遠遠的走來,還跟自己不痛不癢的打了聲招呼。
但,胡氏都沒有要跟焦娘子閑話家常的意向。
沒法,焦娘子只能主動出擊,再次將籃子里的蘿卜拿出一些,放到胡氏的腳下。
“那些賊婆娘膽子太小了,跟她們說不著話。嬸子,你是村里有名的膽大,你知不知道村口死了人?”
“你走,我不想跟你這種長舌婦廢話!”胡氏一點面子都不給焦娘子,起身回屋。
在胡氏看不見的地方,焦娘子站在陰暗處,抱著籃子,冷冷的笑。
“媽,這是哪兒來的胡蘿卜?”
涂雷正要出門挑水,就看到母親拿著幾個胡蘿卜。
他家并沒種什么胡蘿卜,想來這胡蘿卜不是他們家的。
一大清早的,誰這么大方給他們家送菜?
胡氏雙眼無神的說:“雷兒,村口又死了人!”
“死,死人?”涂雷不知不覺的捏緊扁擔,這死人的事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他可不想再被噩夢纏身,每晚都從睡夢中驚醒。
“你曉得咋回事嗎?”
“媽,這話是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村口死了人,又怎么會知道是咋回事?我……我不太舒服,要回屋去躺會兒!”
“雷兒?雷兒……涂雷?”
涂雷逃也似的丟下扁擔跟水桶,躲回到屋里之后,他便蹲在門后,抱著自己膝蓋流下悔恨的淚水。
怎么會死人了呢?
“出了什么事?”婧兒也被涂雷這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