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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奶奶夾起碗里的肥豬肉,兇巴巴又不屑的說:“你愛吃,就讓你吃!我想吃什么菜,自會自己夾!”
胡氏在婆婆這兒得不到好臉,又轉移目標,說:“爹,我看這白菜炒熟了的,給你夾一筷子嘗嘗?”
“不用!”
“吃吧吃吧,很好吃的!”胡氏沒有給涂爺爺躲閃的機會,眼疾手快的扔了一筷子白菜。
這菜都到了自己的碗里,涂爺爺也不好再推脫,他夾起一片菜葉子吃,還有點兒生。
胡氏看著桌上的白切雞和一大盆子的肉,口水橫流,暗想:兩兒子都錯過了一頓大餐,可惜了!
“爹娘,想必你們都不需要攢這些剩飯剩菜吃,就都讓給我們家吧!”說著,胡氏已掏出自己早就備好的油紙袋,瘋狂的打包。
就連一些殘羹剩菜,她也都沒有放過。
做人嘛,可不能浪費糧食!
涂虎耳還拿著筷子,都沒咋吃,自己面前的一桌子飯菜都已進了胡氏的手掌心。
他氣得就要拍桌發火,幸虧鄭氏及時攔下,說:“今兒是個好日子,可不能壞了!”
“是,等妹妹下了葬,看我怎么收拾他!”
“還說呢,你沒看見他們都沒來送么?”
隊伍里,涂虎耳費心的拿自己眼睛去找,卻如自己媳婦說的一樣,找不到弟弟和弟妹的身影。
人群里邊,也就只有婧兒最誠懇的又不起眼的跟在后邊。
苗苗也找不見胡氏,他卻不覺著失落憤怒,反而松了一口氣。
他不喜歡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另一套的假惺惺之人!
這種人,最虛偽,信不過!
“哎,誰準你們又吃又拿?”胡氏滯留在牛棚外,一板一眼的盯著來幫忙的人,以防他們偷東西。
這么破爛的牛棚,連個像樣的門都沒有,不得容易招小偷?
就在這時,胡氏被涂姑父拍了一肩膀,嚇得她哇哇大叫。
“你個掃把星,咋又來了?”
“說誰掃把星啊?要不是你,我家這小梅會死的這么早?沒用的男人!”
最后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涂姑父,他扯著胡氏的頭發,狠抽了她幾分鐘。
這女人,就是欠揍!
涂虎耳帶著一幫人,才將棺材連同妹妹葬進風水師點的寶地,就有人來打小報告,說是王屠夫跟一女人打起來了。
胡氏確實很彪悍,跟男人打起架來,全都是肉搏……拿命拼!
“哎,你們快放手,這里不是給你們打架的地方!”竹花生怕王富貴家里出了什么事,趕在眾人前面,回來了。
“你個死胖子,誰準你多管閑事!”
“罵誰胖?我這體型不知多棒,你試過了就懂了!”
“還……還試過?”一時之間,胡氏被彪悍的竹花,懟得無言以對。
她這試過的意思,總不能是自己想的那意思吧?
沒等胡氏接著歪歪下去,涂虎耳帶著一票人殺回來了。
“你們將這些東西都送回去,一樣也不能落下!”
“送,送回去是什么意思啊?”
這一次,涂虎耳沒再慣著病態的胡氏,繼續命人將桌椅都送還回去。
不僅如此,他讓王富貴和竹花選擇性的留下一部分自己愛吃的食物,其余都讓其他人分干凈。
“大哥,咱不能這么浪費,多么好的肉!”胡氏腳邊已是大包小包,但她仍覺著不夠,不知滿足。
她看有人想過來拿肉,第一反應就是死瞪著那人,直到那人怕了為止。
婧兒應著大伯的意思,也一點點的將東西都送了人。
哈,還是大伯會做人,不小氣。
“婧兒,我不是才叫你留下這碗肉腸么?”
“別人家吃剩的,也就剩一點點兒,剛好那人的孩子喜歡吃肉腸,那我們讓他全拿走也是一件好事!”
“你懂什么?咱都缺吃的,還分給他們吃?你不會做事,就給我滾一邊兒去!”
胡氏將兩個大包袱塞入婧兒的懷里,自己擼起袖子,就要跟那些人搶菜打包。
這么個吃相,太難看了!
“哦喲,一分錢都不掏,也不去送送,這人咋厚臉皮的跟我們搶?”
“可不是嘛,一點兒也不知羞!”
“這種眼皮子短淺的婆娘,手伸得未免也太長了!”
幾個農婦竊竊私語,都在說胡氏的壞話。
涂草聽了也不以為然,繼續幫著媳婦跟這些女人搶著打包剩飯剩菜。
“唉,由著他們去吧,我不想管了!”涂虎耳覺著丟臉,招呼著一雙兒女上馬車,就要回城。
涂奶奶跟涂爺爺還處在痛失女兒的低谷里,沒啥心思管旁的事。
竹花擰著王富貴的胳膊,小聲的說:“你還不快去問問,咱明兒辦酒的話,他們回不回來?”
“啊?我不去!”
“王富貴,你是不是移情別戀,想娶別的女人?”竹花故意大聲吵嚷道,巴不得所有人都聽見,站在她這一邊。
“你……你就不能小聲些?”王富貴似是一副怕事的樣子,但他狡猾的小眼神,一再挑著竹花繼續鬧事。
他不便在這個時候這么說,又想趁著母親尸骨未寒,多占舅舅一家的便宜,撈好處!
“我怕什么哦?你摸了我,還不愿意對我負責,世上有你這樣的慫包男人?”
“罷了,我們這就回城去!”涂虎耳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一分鐘也不想再停留在這兒。
這些人的嘴臉,丑態百出,臉譜化過重!
約摸是劉姥姥也沒遇見過這樣粗魯兇惡的后生,扶著自家木板門,跌跌撞撞的后靠。
“不行,不可能,我不同意!”
這邊兒,婧兒還沒跟涂雷認真聊聊,胡氏又給她派了新的任務。
以胡氏的說法,那就是劉姥姥信任她,毛丫頭又善于取巧賣個乖,是辦這件事的最佳人選。
涂音明知不妥,卻苦于別無他法。
倘若能嫁個好人家,離這個家遠遠的……?
“好嫂子,你就幫幫我吧!橫豎,你又病帶傷著,劉姥姥定然會再來看你的,近水樓臺嘛。”
“不是,你大哥不是說今兒個劉大娘和焦娘子來,來幫村長家說親了么?”
“那個病秧子,誰知他什么時候斷氣?要我跟嫂子你一樣在惡婆婆底下熬半輩子,也沒個出頭的日子,那我還不如不嫁人!”
涂音口不擇言,卻是大實話。
她跟大哥涂雷不一樣在于,她心里孝順母親,卻不盲從,有幾分小聰明。
和弟弟涂電也不一樣,弟弟鬼心眼較多,自私自利到了骨子里,是個喜好淫亂的渣渣!
“不辦?你……你想死在我手里么?不要忘了,你現在是什么身份!只要我兒一天不舒坦,你,休想離了這兒!”
話說不通,那就干脆挽起衣袖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