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畫小丑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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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干什么?你個死了男人的臭老婆子,找罵是不是?我沒咒你,你倒先送上門找不自在?”
胡氏張牙舞爪的沖出門,瞄準劉姥姥火力全開。
這陣子,要不是自家事兒多,她能眼看著劉姥姥他們的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她碰不上好運,別人家也休想過得太平!
涂音因婧兒下半身流淌的羊水和血,嚇破了膽兒,跌坐在那兒念叨:不關我事,不關我的事!
“嘶……?”婧兒忍痛撐起上半身,血……一大片的血,她是不是又要死了呀?
想著,她聚在喉嚨里的那口氣一散,人像是死了一般的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死了么?
“啊……啊啊啊!”婧兒因下腹難以承受的陣痛,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
但她這尖叫聲,久久回蕩在她的腦海里,只她一人聽得見。
她感覺自己漂浮在浩蕩的大千世界里,卻真切的感受到了無盡的孤獨與冷意。
沒人是她的依靠。
胡氏憤怒的一把推開劉姥姥,罵劉姥姥多管閑事,小題大做,而她自己一點兒都不關心婧兒的死活。
“音兒,你別嚇唬娘啊,娘這就帶你回家去!”
“血,好多好多的血!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是她!娘,是這個老東西殺了我嫂子,是她害的!”
“好好好,是這老東西害的,娘扶你回家就上她家去,為你嫂子討個說法!”
劉姥姥將手放在婧兒的鼻子下,探了探她的鼻息。糟了,婧兒這就死了?
她是心善的,但事關人命,遇上的又是蠻不講理的涂家人,女婿狗兒做的生意才有了起色,可不能誤在她這兒!
她已經老了,靠女兒的面子,賴女婿養活。
要出了事,害的就不是她一人,而且女婿一家!
“婧兒,我……盡力救你!”
劉姥姥經過了短暫的一番天人交戰之后,終于下定決心,拼了老命也想救婧兒一命。
但沒等她的手碰到婧兒,就又被人狠推倒在地,是涂雷。
“婧兒?好你個老不死的,竟然打死了我女人和孩子,看我怎么踢死你!”
“雷哥兒,你媳婦不是我打的,是你妹妹打死的!你自己看看,還有救不?”
劉姥姥沒躲,硬生生的挨了涂雷十足力道的近身一踢,她骨頭都快散架了也沒喊聲疼。
聽了她這么說,涂雷才恢復些許理智。倒不是因為他相信劉姥姥,而是他不想看到自己孩子死在婧兒的肚子里,太慘了!
他也不懂救人,抱起婧兒跑回了屋,想著讓她躺得舒服一些,或許還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胡氏費了老大勁,才哄女兒待在房間里不要出來。
“哥兒,去請大夫呀!”劉姥姥不放心,跟了進來。
但她沒想到涂雷就這么傻呆呆的守在婧兒的身邊,什么也不做,就在那兒流眼淚。
這人都要死了,這家的人怎么還能做到如此無動于衷?
涂草陪鳳仙花耍著玩,看鳳仙花毫無預兆的號啕大哭,他想到的辦法就是抱著鳳仙花來找胡氏。
“請什么大夫?她只不過是出了一點兒血,又不是快死了,至于請大夫嗎?有哪個女人生孩子,不出點兒血?你給我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這種看熱鬧的老廢物!”
“婧兒豈止是出了一點兒血,那是大出血哎!我探她鼻息,都沒了呼吸,這還不是出了人命?你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走,走遠點,別讓我再看到你,你個掃把星!要讓我知道你在外面散布謠言,我全家人都不會讓你安安穩穩的躺進棺材里的!”
“什么……不可理喻!”
劉姥姥沒那么狠,又斗不過惡毒的胡氏,拔腳去找村里唯一的大夫,石傅圣。
今兒,她還沒出過門,也沒人來找她嘀嘀咕咕,她還不知道石傅圣已經搬家了。
“你愣著干啥?趕緊抱鳳仙花回屋去,別讓她再出來了!”
“哎哎!”
“一個個的都不省心!”
胡氏等男人抱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離了她的視線范圍,她才如釋重負的到屋里去查看婧兒的情況。
這就又死了?
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死沒死?
“嗚嗚,媽……婧兒她她是不是睡一覺就好了?孩子呢,孩子不會生不出來了吧?她也是沒用,連個男娃都沒給我生呢!”
“還說呢!我早說了,她就是掃把星,誰碰了誰倒霉!孩子沒了就沒了,涼她也不是個能懷上男娃的福氣相!”
“媽,那我……我我們怎么處理……?”
“出去出去,讓我在這兒想一想,想一想!”
此刻,胡氏產生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那就是拿菜刀幫婧兒生。
但這種事,她沒做過。
這會兒,她特別希望小兒子在身邊,或許還能幫她拿個主意。
涂電撒起謊,臉不紅,心跳不加速,頭頭是道的說:“大伯,不是我執意要跟大姐過不去,是她這事兒做得太絕情了!都是一家人,怎能有高低貴賤之分?如果我二嫂沒跟家里人說起過這事兒,那我或許還能理解,但當時她都跪下來了,懷著孕都跪了,也求不來大姐的一絲憐憫之心,可悲可嘆啊!”
“是你大姐不對……?”
“還有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家丁,我跟他們表明了身份,還拿當賊捆!大伯,你得幫我說句公道話!”
“他們是該死,來人,拖他們下去打二十大板!”
涂方宏想幫這幾個盡忠職守的家丁求情,但他還沒出聲,他的袖袍已被媳婦拽了拽,示意他別出頭。
聽到要打人,涂爺爺坐不住了,說:“沒必要打人,說兩句就過去了!”
“爺爺,他們綁了你孫子,你還替他們說話?”
“那這綁一下而已,不值得……?”
“這叫綁一下?您沒老眼昏花吧?看我這滿臉的傷,都是他們打的!”
“……!”涂爺爺說不過涂電,卻還是那個態度,不贊同涂虎耳為了這件事打家丁板子。
這下子,涂虎耳更難做了。
他不讓人打幾個家丁,轉移涂電的注意力,那他女兒不就被涂電死咬住不放了嗎?
“爹,我……?”涂之桃有想法。
“住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命人攆你出家門!”
要不要玩這么大?
涂奶奶沒聽出兒子說的是氣話,她以為兒子真打算攆孫女之桃出家門,便說:“你要敢這么做,那就是在變相的趕我走!”
“奶奶,我是你孫子,你不疼愛孫子了么?”涂電傻眼了。這才幾個月過去,曾經那么疼愛他的爺爺奶奶怎一下子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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