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畫小丑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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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轉眼就離涂音出嫁的吉日還剩三天的時間,而隨著這一天的逐漸逼近,有人歡喜有人愁。
涂音自然是十分歡喜,這一招既能氣著前夫,又能賴上不守規矩的小墨子,她呀也就不用吃家里的閑飯啦!
今天,是涂雷答應婧兒買糖回來的日子,婧兒翹首盼望,滿心期待。
“花兒乖,等你爹回來了,你就有甜甜的糖吃了!”
“糖……?”
“對的,糖!”
難得婆婆有事兒忙,沒有霸著鳳仙花不放,總算讓婧兒這位正主有了照顧鳳仙花的機會。
只因照顧鳳仙花對自己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婧兒再累,拖著再笨重的身子也要牢牢的將孩子抱在懷里。
胡氏和涂草在廚房里忙著碾米磨粉,為女兒制作糖糕。
“你看她,魔怔了一般!”
涂草攪拌著米漿水,說:“那是婧兒十月懷胎生下的娃兒,她能不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你呀,純屬瞎操心!”
“嘿,到底她是你媳婦,還是我是你媳婦呀?”
“你是我媳婦,婧兒是我兒媳婦,我……?”
沒等涂草把話說完,他人就被胡氏捶打了一下后背,嗔怪道:“你這人就是不會說話,也不知我當初是怎么看上了你?”
“要我說,你是慧眼識珠,一眼便相中了我這頭勤刨地的豬!”
“你就這副死相,也不怕人聽了笑話你!”
這倆老夫老妻的在廚房里“打鬧”得火熱,全然不管他們喂家里人吃了多少斤的狗糧。
婧兒半捂著女兒的耳朵,跟她玩噤聲小游戲。
女兒肥厚有福的耳垂,與她一模一樣。
“奶奶,奶……?”鳳仙花連“娘”這個發音都不準,卻能格外清晰的叫奶奶。
而且,小小的人兒聽著聲音,都能辨認出奶奶在廚房的方向。
婧兒握著女兒指向廚房的小肉手,淚目道:“花兒,你什么時候才能認得我是你的娘親啊?”
“你怎么又哭了?當著鳳仙花的面,你得這么難看,也不嫌晦氣?”
涂雷挑著兩大籮筐的東西,都是為妹妹成親準備的。
一看男人大汗淋漓的回來了,婧兒顧不上擦自己的眼淚,就先來幫男人減輕負擔。
糖呢?
“這是音兒成親當天要用的喜糖,沒你的份!”涂雷一把奪過婧兒手中的糖,又放回到籮筐里,不準婧兒再碰一下。
婧兒紅腫著眼睛,囁嚅道:“那晚,你不是答應給我買糖……?”
“什么那晚?那晚,我不是已經喂你吃飽了?還不夠的話,那你晚上到床上等我,我……?”
婧兒毫不留情的拍開涂雷磨蹭她嘴唇的手,無比的失落。
這陣子,她就為了等這一顆糖,付出了多少難以啟齒的代價?
怎么能這樣?
“你……你又哭?我不逗你了,快帶鳳仙花回屋去,別在外面曬太陽,她都黑了!”
這臭男人怎么能這么說,又不是她造成孩子的皮膚黝黑!
婧兒眼巴巴的抱著孩子跟在后面,直至她親眼看著涂雷把兩大籮筐的東西都挑進涂音的房間,才垂頭喪氣到失望至極。
“嫂子,想吃嗎?”涂音嘴里含著一塊芝麻糖,含糊不清的說道。
婧兒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女兒撲騰著上前,想要投入涂音的懷里撒嬌賣萌。
小孩子哪兒會想那么多,嘴饞了就跟大人要吃的,屬于很正常的事情。
“還是鳳仙花實誠,想吃就知道來問我要!妞兒,姑姑嘴里的糖,你吃不吃呀?”
“音兒,你別太過分了!”
“你干嘛呀?妞兒又沒說她不想吃,你急著表什么態?有你什么事?難不成,你也想吃我嘴里的糖?”
婧兒苦口婆心的跟年幼無知的女兒說,不要吃別人嘴里的東西,沾著別人的口水,臟兮兮的。
涂音也不服輸,非說自己的嘴巴干凈著呢。并且,她不顧婧兒的百般阻攔,執意要跟小孩子嘴對嘴,說是自己這么喂小孩子吃糖,更甜!
“呃……糖糖?”鳳仙花不懂大人在爭什么,眼神茫然的就站在兩個大人的中間,話都不會說了。
涂草和胡氏在廚房里聽到了外面的爭吵聲,兩人都有些氣急敗壞,說:“吵什么吵?”
“媳婦,你去管管她們!”
“又讓我去,那你就可別怨我偏心,我就是偏心自己女兒,咋了?”
“……!”涂草還能說什么呢?
換了他,他還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種事呢?
婧兒一聽到公公和婆婆的聲音,已成本能的將自己脖子往回一縮,松開手,說:“反正,我不讓你喂花兒吃糖!”
“吃什么糖?”
“音兒嘴里的糖,她要……?”
不等婧兒把事情原委說清楚,胡氏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拍在自己女兒的腦門上,說:“你那是什么嘴,臟不臟就不說了,也不能讓鳳仙花吃你含過的糖!”
涂音對鳳仙花嘟著嘴,就要嘴對嘴的喂孩紙吃糖,突然被母親拍了一下,驚得她嘴一張,竟然把整塊芝麻糖都吞進肚子里,摳都來不及摳。
她吭哧著立起身,嚷道:“媽,我才是你親生女兒!”
“也沒人說你不是我女兒呀?”
“那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鳳仙花還那么小,哪兒能碰你那張嘴……?”
胡氏話說到這里,她是沒臉再往下說了。
好幾個晚上,她想去找女兒說說話,但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開門。
有幾次,胡氏起了個大早,她碰巧撞到音兒披頭散發又衣衫不整的從外面回來。
這都說明了什么?
“媽,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那我也不瞞你!”涂音說著,往自己房間里一跑一出,手里捧著幾個錢袋子。
婧兒摟著閨女縮在墻角看戲,這么精彩的戲,她哪兒能錯過?
一看涂音手里那幾個淺色的布袋子,就這顏色,大概是男人用的。
“你……你竟敢偷人錢?”這還是胡氏相對能接受的一種可能,不算最壞,但也比她心里隱隱能猜想到的那個結果要好太多了!
涂音想要將這些錢袋子都塞到母親的手里,但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她沒耐性的火冒三丈。
“愛要不要,省得你成天念叨我是個吃閑飯不干活的人!我走了,別來找我!”
“音兒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就……就嘴上說說而已,并非真嫌你多余!”
“哼!”
胡氏眼看著女兒頭也不回的離家出走,無計可施。
她習慣了嘴上刻薄人,家里人都知道的,也都會遷就著她,女兒這次怎么變了個人似的,如此反常?
“你還看著,不會去追啊?”
“媽,我還要看著花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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