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畫小丑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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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屋門上鎖的聲響。
婧兒跑過去推門,大喊:相公,相公?你在哪兒啊?為什么要把我鎖起來?
涂雷有幾分不落人,奈何母親就站在他的身后,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孩兒,你不要怪娘,娘也是為了你妹妹好!”
“媽,婧兒肚里有我的孩子呢!”
“你現在才想起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那你先前為啥不聽娘的話,三番兩次跑來這屋里作甚?那會兒,你就不擔心孩子?”
人要做成一件大事,沒點手段能行嗎?
她早就教過自己的兒女,做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可以,但要讓人吃虧也吃得啞口無言,就算是被人拿捏著說出去,自己也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反過來批評教育。
大兒子就算了,腦子不太靈光!
女兒……成不成她的翻版,就要看天意了!
小兒子,自有他自己的路。
涂音等母親出了門,端一碗午后剩飯來看婧兒。
她進了門,見屋子里雪洞似的又黑又冷,婧兒一直在抽泣,哭嚎了一晚上后,嗓子都啞了。
“嫂子,你怎么縮在墻角?躺床上來,床上有被子暖和!”
婧兒手都是冷冰冰的,雙眼無神,身體敏感部位仍殘留著男人的液體,發出陣陣怪腥味。
她這一動,味道便隨即從她的衣服透風處飄揚,引得她陣陣泛酸嘔吐。
小姑子攙扶她的手,也因她這一激烈反應,條件反射的躲避。
沒了小姑子攙扶的力道,婧兒一個站不穩,四仰八叉的摔趴在床,那姿勢既狼狽又可笑。
“哈哈,嫂子,你這個樣子好像烏龜啊!”
“嘔……?”婧兒沒憋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一股暖流從她的嘴巴直噴小姑子的面門。
小姑子哈笑半張著的櫻桃小嘴,承接了婧兒不少的嘔吐物,味兒是又酸又臭又苦!
她皺眉無意識的一舔,“嘔”吐得比婧兒還兇猛,早中飯都傾泄在婧兒的衣服上。
“嗚嗚嗚……?”涂音哪兒受過這委屈,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端來的一碗飯也被她掃到桌底。
“砰”婧兒的眼睛卻定格在桌底白花花的米飯上,想哭哭不出淚水,仰頭大笑又很是苦澀。
普通人家過年都吃不起的一碗白米飯,就這么糟蹋了,可惜可恨可惱!
“音兒好心來看你,你怎么能……?”涂雷責怪的話沒完,便一眼看到女人像條被人可憐施舍的狗一樣,吃地上的臟了的米飯。
他沒走近,那股味兒朝他迎面撲來,熏得他懷疑人生。
“相公,孩子我照顧得很好,他吃的是白花花的米飯,香甜極了!”
“你,你別蹭我一身,臟!你喜歡吃,我再去給你煮新的米飯吃,吃地上的…不干凈!”
“嘻嘻,嘻……?”
婧兒乖巧的點了點頭,果真不再繼續撿地上的米飯吃。
見狀,男人才放下心出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心疼妹妹,難道他這心里就不疼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么?
這個家里,總需要有個受氣包!
不是他,就是她!
“去哪兒呀?”婧兒還沒溜出院門,就被外出串門的婆婆逮個正著,婆婆力道不小,揪住她烏黑的長發就往院里拖。
當時,婧兒本能的想要護著自己的肚子,雙手都擋在肚子前面,沒防婆婆這一招。
沒等婧兒還手反抗,就聽不遠處傳來男人的暴怒:你敢!
她一愣神,人落入男人的手里,兩手被男人一手擒住,脖領也被男人掐住,一時難以呼吸。
“看你手笨的,松開點!”
胡氏波瀾不驚的拍著大兒子暴起青筋的手背,看了婧兒一眼,捂著口鼻,說:“她這是掉進糞坑了?”
“沒有。媽,我這就帶她回屋去呆著。”
“哎,她閑著不干活,白吃我家的口糧嗎?她也就是裝的,人哪兒有這么容易瘋了!你松開她,看她想怎樣!”
“萬一,她傷著您……?”
胡氏和涂雷兩母子簡簡單單的一番對話,輕易決定了婧兒后半生的命運。
婧兒恢復了自由,跟以往一樣也沒多大的差別,除了家里的一日三餐要她一人操持,衣服也照常是她洗之外,婆婆又給她安排了一項特殊的任務。
幾十斤的白蘿卜,洗凈到運回家,挑選到切片腌制,再晾曬裝壇都是她新負責的家務活。
酸蘿卜才弄好,沒等婧兒緩一緩,婆婆又指派她腌酸菜。
“嫂子,新年好呀!”小姑子穿著新衣,一蹦三跳的笑嘻嘻的出現在廚房門口。
新年了么?
婧兒迷茫的抬起頭,眼里又閃過一抹刺眼的紅,沒多思考,手上的活兒是一點都不能耽擱,婆婆說了要今天就做好的。
她再不趕著做,今兒又要熬著夜趕工,沒覺睡了。
她熬摳摟了眼事小,傷了肚子里的孩子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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