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作者:畫小丑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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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不會以人的意愿為轉移。
有人的地方,不缺喜歡湊熱鬧的人。
村長的媳婦,馬嬸。馬嬸在大石村是出了名的愛貪小便宜,仗著自家男人在村子里的威望,橫行霸道。
隔著段距離,馬嬸就已經聽到胡氏跟劉姥姥的爭吵聲,沒有立刻跳出來,是因為她想聽清楚這兩人在為啥事撕破臉皮。
“媽,馬嬸來了。”
婧兒委婉的提醒道。有馬嬸在的地方,村民一般都不敢紅臉,都因馬嬸多管閑事而吃過虧。
盡管,婧兒到涂家來的日子不長,但家里有胡氏這位奇葩婆婆坐鎮,要想耳根清凈是沒可能的事。
胡氏沒少罵馬嬸是個吃相難看的肥婆,每到一戶人家走動,都要找各種借口順手牽羊。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跟胡氏的關系相當的好。
“馬嬸是我朋友,來也是幫我講道理的!難不成,她會幫這老不死的東西?”
“媽,說話別這么難聽!”
“你給我走開,用不著你扮良善人!”
盛怒之下,沒撈到好處的胡氏自然不聽勸,兼婧兒沒幫著自己說話,對她是又掐又踢。
婧兒沒法,抽泣道:“媽,我們回家吧!”
“蠢女人,換作是我,早一耳光扇過去,隨手撿到什么石頭的跟她拼出你死我活。這么惡的婆婆,留著也沒鬼用!”
劉姥姥已經讓板兒青兒回屋子里去,沒讓小小年紀的他們過多接觸大人的陰暗面。
無疑,劉姥姥的話在婧兒聽來,是枚重磅型的炸彈,其威力不亞于她在涂家這些天所受到的屈辱對待。
她這是……怨恨自己的婆婆?
“想挑撥我跟婧兒的關系?門都沒有!劉姥姥,你人都黃土埋半截了,心還這么毒,活該臨死沒兒子送終!”
“媽!”
這么惡毒的話,哪能對著一個老婆婆說呢?
婧兒再也忍不下去,撲通一聲就對著胡氏跪下,淚流滿面,苦苦哀求。
胡氏氣得七竅生煙,自己的兒媳臨陣倒戈,在人前害自己下不來臺,她家里不能有如此吃里扒外的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舉起的手到了半空,賞到婧兒的臉上之前,愣是被好管閑事的馬嬸抓個正著。
馬嬸也不廢話,搶過胡氏掛在手肘的籃子,說:“胡姐姐,我幫你這么個大忙,你怎么也該有所表示吧?前些天兒,妹妹給你寶貝閨女說的哪門親事,你考慮得如何了?我兒子人又孝順又有才華,過兩年考個秀才舉人回來,你還不得美死!”
籃子里的紅燒肉,不僅到了馬嬸的手里,看她那樣兒是要連同籃子和裝肉的碗都收走不還。
還沒人從胡氏的虎口奪食,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劉姥姥也不含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要順勢將胡氏這塊狗皮膏藥給貪婪成性的馬嬸貼上。
“是嘞,她剛還跟我說,你家高紈那么精神倍兒棒的小伙子,咋就不知道常來找找音兒聊聊天啊,說說話什么的。”
“劉姥姥,還是您懂我!”
只要聽見人夸自己兒子好,馬嬸就跟個普天之下用心良苦的偉大母親一樣,心里別提多美。
她轉手就要把籃子里的肉,贈“拍馬屁”的劉姥姥。
一旁的婧兒聽了這話,心里不免咯噔一下。石高紈是村長的兒子不假,也算有才華,但好像就是身子骨弱,說是個短命的肺癆。
涂音是女兒身不假,不少人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也真。
但在涂家,是個例外。
如果把胡氏在涂家的地位形象的比喻成太上皇,那么涂音就是皇帝,擁有在家人心目中的絕對地位。
“劉姥姥,馬嬸那是跟我們逗樂兒呢,村長的兒子哪是我們家能高攀得起的?”
婧兒強顏歡笑道,打破劉姥姥跟馬嬸之間虛情假意的客套。
有些話,說得再委婉,敏感的人也能分辨出來。
何況,馬嬸深知自己兒子的身體有先天性的缺陷,非他們這類窮苦百姓能有錢求醫診病的。
“不是我說,小胡你沒管好自己的兒媳婦,該時常的調教調教。長輩說話,哪兒有晚輩插嘴多話的份兒?”
“小孩子不懂事,有了自己的孩子才能理解。”
胡氏肯開口幫自己說話,對婧兒無疑是一件破天荒的事。
婆婆待她,也是一家人。
想到此,婧兒看向婆婆的眼里有了幸福的喜悅。
“礙手礙腳,沒屁用就閉緊嘴巴,會有人當你是個活物!”
回到自家地盤,胡氏也不再裝模作樣,點著婧兒的腦瓜子就是一頓口吐芬芳。
自己的手流了血,傻子才忍著不處理。
胡氏本想借婧兒手背上的傷口,賴到劉姥姥的身上,再以和平解決為商量,哄騙劉姥姥介紹有錢人家的少爺。
萬萬沒想到,她的計劃里怎么會出現了馬嬸這個變數?
“媽,不是我說,這事怪嫂子沒心沒肺,凈幫著外人說好話。”
“你不去讀書,回來做什么?”
“夫子休息。”
眼看著涂電三兩句話就把這件事遮掩過去,婧兒不樂意了。
婆婆偏心小兒子,又不是近兩年才有的事,是帶上烙印的硬茬。
“夫子休息,也不代表學院里沒人在念書。”婧兒一拆臺,無疑遭記仇的涂電惦記上了。
涂電拖母親到自己的屋子里,還高調稱自己不希望有人來偷聽。
等了快一天,心急火燎的涂音也沒能等到好消息,她小步跑出來,只見婧兒神色擔憂的守在涂電屋子外,寸步不離。
說不好,自己可能會因涂電對胡氏打小報告,而不得不提前殺青領盒飯。
她的命,不值錢。
“嫂子,媽托你辦的事,怎樣了?”
“我們中午吃剩的紅燒肉,此時應該已經到了馬嬸的肚子里。”
“什么啊?媽看中不是劉姥姥家的親戚,是石高紈那個病秧子?”
婧兒心中大驚,佩服小姑子的頭腦靈活,連她這么彎彎繞繞又含含糊糊的話都能聽懂。
可聽懂了,又能如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只要胡氏舍得決定,涂草這位一家之主都攔不住她。
“不行,我去找媽問清楚。媽選選誰不好,偏偏是他!”
“媽在跟小叔子談話,不能打擾。”
“讓開!”
錯誤的開始,就應該及時銷毀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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