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閻羅殿殿主對你倒是上心,拼了命的幫你往外面傳遞消息,不過他本來是有機會幫你爭取到跟云景新帝聯手的機會的,可惜了,誰會懷疑一只無辜又可愛的小狗勾呢?”
話音一轉:“自然,跟林家的通信也是一樣,我這里,全部都有。”
仿佛眼前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混沌,荊瀾曦說話,卻好像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就知道。”沈芙玉笑意不減,“主要是真的要讓你們合作起來了,還是有那么一點點麻煩的,于是就稍微在傳遞的消息上稍稍添油加醋了一二,果然悅貴妃就來了,但一個連你都不如的人,就更不值得忌憚了嘛。”
“你沒了別人,辛苦部署的勢力也被鏟除的干干凈凈,唯一還能幫你的就是林家,只可惜你跟閻羅殿殿主困在宮中,林家在宮外微微搖擺不定,閻羅殿被我大傷元氣幾年內絕沒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到了這個時候,你所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是啊。”荊瀾曦的動作時不時的會有停頓,“好像我的每一步,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都快變得,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了……”
“別誤會,大約也就只有這一刻是這樣。”沈芙玉看著眼前刺激的一幕,微微打了個哈欠,“從前單純是站在不同的角度,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罷了。”
雖然是物理層次的角度。
空間就是好。
荊瀾曦如今的樣子,姑且稱作為認命,埋頭苦干的同時,還不忘了跟沈芙玉說話:“你是什么時候懷疑的林家?抑或是說,林家究竟有什么值得懷疑的?”
“識時務者為俊杰,不識時務的嘛……”沈芙玉看了看天,算算時間快該有人來了,“誰讓林家非得要殺了林云雅呢,本來可以有更好的做法的,不過的確人人都覺得世家都是如此,是跟朝廷抗衡的存在,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林家的反對并沒有問題,但問題是,世家如果真的利益至上,就不會是林家那個樣子。”
“假的怎么都偽裝不成真的。”
如此,不緊不慢的一點一點收網,就為的是今日這一刻,捧起他人的希望,再狠狠砸在地上,讓其徹底絕望,根除全部反抗的可能性。
荊瀾曦其實很早就能明白這個道理,能明白她是沒有任何殺死自己的機會和希望的,但是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是不會躺平的,為了自己的目的魔怔的無論付出什么都可以,但其實何必呢?
這世上太多人直到最后一刻都完不成自己的畢生心愿,人生總有不如意,過鋼易折,又是另一種遺憾。
至少在她看來,看開一點就能高興一點。
“什么人在這里!”
荊瀾曦身子一整,仿佛被這一聲喝驚嚇到,她這一動,卻讓身下的景王猛然皺起了眉頭,瞬間疼的轉醒過來!
可看清身周的環境,看清眼前的人,就聽著有人快步趕來,景王忽然慌張的將荊瀾曦一推,頓時不成器的尖叫起來,對于此時此刻發生的事情難以置信:“你對本王做了什么!”
他不是在偏殿休息的嗎?怎么會突然來到這御花園里?
附近的巡守的禁軍不知道何時來了這里,趕來時景王跟荊瀾曦幾乎赤身裸體,二人還未完全分開,歡愉的痕跡還十分明顯,景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似的在瘋狂的擺脫荊瀾曦,可他的衣服卻渾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什么情況?到底什么情況!
“大膽!皇宮禁地膽敢私通茍且!”
這隊路過的禁軍立刻掏出武器,齊齊指向了兩人!
景王別的沒想到,腦子里只閃過了完蛋了三個字,瞬間白了臉色亂了心神:“不是的……”
“別動!”為首的禁軍發話到,“你們的事情自有上面的人處理!”
宮中私通是重罪,除非是皇上,不然就算是哪個皇室成員起了心思玩了個宮女,那也是極為不光彩的,臉面前程都會丟干凈的,更不要說宮中私通,又不只是宮女和皇室成員這樣單一,有些人若是敢在宮里行如此不知廉恥之舉,那就是死路一條,更要連累家人!
“放肆!”景王看著這明晃晃的刀心中打怵,“本王是誰都看不出來了嗎!”
禁軍中自然是有人識得景王的,為首的禁軍自然也不敢輕易對景王如何,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景王呵斥一聲就不管不問的道理。
要知道這可是在御花園,光天化日之下!連個遮蔽的地方都沒有,私通做到這個地步,已經不能按私通來算了,這分明就是連一點臉面都不要了,更是挑釁皇權,猖狂的不得了!
“隊長。”一人忽而小聲提示道,“此事我看還是請皇上來吧。”
身為禁軍,在宮中當差的他們最重要的就是巡視宮中安全,為此被安排在各宮當差的禁軍,總是認得主子是什么樣子的。
好巧不巧,這隊里就有一個從荊瀾曦瘋了的時候被從鳳鸞宮調離的家伙。
附在耳邊說了幾句之后,隊長瞬間瞪大了眼睛,簡簡單單一句話,給他帶來的沖擊十分的巨大,他拿著劍的手都為此微微顫動,但見著景王要動,還是下意識喝道:“王爺!”
“去,將此事稟告給皇上!”
遂即,他又看向了荊瀾曦,衣衫幾乎完全脫掉,事發東窗卻絲毫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廉恥之心,就好像一塊木頭一樣,無所謂的坐在那里。
景王卻是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他明明是在偏殿睡得好好的,一覺醒來卻在御花園里跟荊瀾曦酣暢淋漓,明明最近他一直都沒有過這方面的想法,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而反觀荊瀾曦,她并不能稱之為淡定,就好像一個死人一樣,活著的死人。
而周歲宴上,前去稟報的禁軍此刻垂首在殿中道:“御花園那邊出大事了,臣等不敢妄動,還請皇上親臨明示!”
秦致逸聞言微微蹙眉,朝著常福微微揮了揮手,常福立刻會意下去聽那禁軍稟告。
大殿內此刻歌舞聲也停了,常福聽后也是臉色一變,隨后匆匆幾步上去在秦致逸耳邊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