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是你這丫頭!”坐著的老者故意露出兇色先是罵了一句,滿是一副不情愿的拿了兩個繡著古老圖案的面巾給她,“去去去,年年都來,哪有姑娘家向你這樣的,還總是誤了時辰,再有下次我可不放你進去!”
“謝謝阿瑞爺!”少女一點都沒有生氣,還嘻嘻笑了兩聲道,“我今年肯定行的!你就等著喝我阿爹釀的酒吧!”
老者卻哼了一聲揮手讓她趕緊進去:“釀了快二十年了,怕不是要毒死老夫,趕緊的!”
雖然說的話難聽,但老者卻沒什么生氣的意思,看起來跟這個少女關系倒是不錯,沈芙玉從那個少女手中接過面紗,學著她的樣子將面紗戴在了臉上,這面紗十分輕薄,戴在臉上也能若隱若現看到原本的模樣,不過在這薄霧一樣的面紗下,甭管是美是丑都帶上了三分朦朧感,反倒是顯得這一群人里都是俊男靚女。
同樣出現再這里的男子也帶著面紗,只不過跟女子的款式稍有不同,到了這里沈芙玉才發現都是年輕男女不說,衣服的款式好像也差不多。
“你是第一次參加吧?”拉著她過來的女子跟她搭話道,“瞧你扭扭捏捏的,沒事,放松一點,自然一點,月神才會賜予我們一段美好的姻緣。”
“我有點不太好意思……”沈芙玉順著她的話裝下去,也明白了這里是干什么的。
族里年輕男女的相親大會。
有點不妙啊……她是不是偷錯衣服了?
“沒事,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多來幾次就好了!”那少女大大咧咧的說著,瞧著就像老員工在安慰新員工一樣。
沈芙玉笑了笑,但這是相親大會欸,她這個一回生二回熟……多少是有點嫁不出去的成分在里面吧?
雖然在沈芙玉看來這種事情是無所謂啦,一個人的價值又不需要這些去定義,人類反正怎么活都會有不好的地方。
看了那少女一眼,沈芙玉笑了笑沒有說話。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說不定這相親大會里也能打聽道些什么。
沈芙玉朝著四周打量了一下,女子大多不動,而男子胸前卻掛著一對銀子打造的鐲子,看了幾個人生躁動的地方之后,沈芙玉大約就明白了這個相親大會的規矩。
女子是不必做什么的,而男子在看上誰的時候,就將自己胸前的那對銀鐲子送給對方,只要女子愿意戴上,他們二人就算是定下親事,如果女子不愿意,男子就會收回自己的銀鐲子,再去尋找其他心儀的女子。
正看著,就有男子朝著沈芙玉走了過來,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卻從脖子上摘下了串著銀鐲子的簾子,將鐲子取下來送到了沈芙玉面前。
沈芙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卻不為所動。
抱歉,她這個人對待感情是專一的。
而一旁的那名少女卻顯得十分激動,使眼色期盼著沈芙玉接過鐲子,那雙眼睛似乎在訴說著對面這個男子有多么多的好一樣!
沈芙玉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更沒在看那男子一眼,她本來也不是來參加相親大會的,何況升級的事情也還沒個著落,收了別人的定情信物再甩了人家,怒氣值都撈不到她做這事兒干嘛?
男子在那里等了許久,見沈芙玉始終沒有收下的意思,有些沮喪的收好離開。
離開的那一瞬間,身旁的少女忍不住拉著沈芙玉道:“欸,你為什么不答應他呀!”
“不喜歡他。”沈芙玉說的很老實。
“你這眼光也太高了些吧?”少女話語間有些難免酸酸的,卻還是嘆氣道,“他要是送我鐲子就好了,我肯定答應他!”
沈芙玉佯裝著不明白,問道:“在你眼中他很好嗎?”
“當然了!”少女有些憧憬的道,“祭司大人的兒子,像我這種族中出身一般的女子,能跟他成就姻緣再好不過了!”
可任憑她怎么說,沈芙玉對這里仍然有著許多不了解,至于男人,相識一面的男人哪里比得上朝夕相處知己知彼的人。
少女自己說的激動,但看著沈芙玉淡淡的不是很在意,嘆了一口氣道:“真羨慕你啊,你長得漂亮,喜歡你的人肯定很多。”
沈芙玉回頭看她一眼,平心靜氣來說,她覺得眼前的少女長得也還不錯了:“我又不只是容貌,只看得上我容貌的人我不喜歡。”
而且以她的經歷平心靜氣來論,長得再好看只要足夠討人厭,就不會有人喜歡,天底下多的是長相平庸的人,照樣跟夫君恩愛美滿一輩子,長得好看的人也同樣不少,薄命紅顏的事情也沒少發生,何況人人都會老去,容貌注定就只存在于年輕的時候。
男性在這個時代擁有話語權,他愛美人,看膩了這個就換另一個,老了就換新的,卻害的身邊所有女性害怕容顏老去,還要被人譏諷一句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何等諷刺,就算不以現代的三觀去衡量,這個時代也有的是男子能做得到尊重妻子,不貪圖美色瘋狂納妾忽視舊人心情。
說到底,只愛美色就是渣。
尤其是這個時代女子進了一家門就幾乎沒有出來的可能性,耽誤了多少人的一輩子換來了自己的風流瀟灑,如此涼薄在其他方面又豈是善類?
“……你的眼光可真高。”少女不太能理解她說的話,只覺得沈芙玉有些與眾不同,“祭司之子你也看不上,那你看上誰了?長老之子?……你總不可能看上族長之子吧?”
沈芙玉被她問的有些煩了:“我看上天王老子了。”
少女張了張嘴,隨后撲哧一聲笑出來道:“哈哈哈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啊,你這人看著安安靜靜的,沒想到還挺有意思的。”
但是沈芙玉實在是不想被她問這些,在她看來誰都是比不上秦致逸的,索性反問她道:“那你呢,這里面有你中意的男子嗎?”
“我?”
少女被問的面上微微一紅,微微抿了抿唇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方才的祭司之子?”沈芙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