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
鄧千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快去,把她追回來!兒媳婦別的我不認!”
鄧千華若是從前聽這話,大約是會苦笑著不當一回事的應下,但是現在心中卻又千百種滋味,不小心中了春毒之后,總覺得自己心中看待沈芙玉的想法有了些許變化。
加上耿叔之前說的,鄧千華越發不確定自己的心意。
而另一邊,沈芙玉又是那樣什么都無所謂的態度,讓人根本摸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想法,春毒那晚她又說起自己討厭什么樣的人,反而是讓鄧千華更不敢輕舉妄動的問些什么。
來自兩方的態度讓鄧千華越來越拿不定主意了,他試探問鄧千秋道:“義父,她是沈家的女兒,沒有沈家,您與文姨就不會分別這么久,她也不會在文姨手中受這么多年的磋磨……她到底是仇家的女兒。”
“不要廢話!”鄧千秋很是不高興的撇了撇嘴,“我就是因為從前過往對不起她,所以才打算把兒子賠給她做補償的!現在好了!你得給我把人弄回來!”
鄧千華:……
這……還能這樣嗎?
但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他記得之前義父就說過這樣的話,什么彌補十多年未見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就許給他什么的……
沈棠玉嫁人了,倒是用不上他上場了,但也沒想到當年竟然發生了不少事情,沈芙玉被磋磨多年,現在他又被賠給了沈芙玉。
不過在鄧千華看來都是差不多的,聽著這話也稍微覺得心情上松乏了一些,他如今所有的,從前不出意外都應該是屬于義父的孩子的,如果沒有當初的意外,義父或許也不會在路邊撿到快要餓死的他。
他從小長大,得到的是別人的父愛,是別人應有的一切,如今沒有人指責他鳩占鵲巢,只是希望以這樣的方式去替他們彌補過失,這是他享受這一切應該負擔的責任。
既然沈芙玉,她本也就對任何事情,任何人,任何地方態度都一樣,那為了能緩解義父心中的愧疚……
“我知道了。”鄧千華上前扶著鄧千秋起來,“既然義父如此說,我不會讓義父失望的。”
這也是皆大歡喜,所有人都會高興。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鄧千秋變臉快的像小孩子,這會兒聽到鄧千華的回復之后就高興了起來,“收拾收拾快點的吧!”
“但是這邊……”鄧千華一愣,“義父,這恐怕不是這兩日能做好的事情……”
“你盡管去。”鄧千秋大手一揮,“這邊都是小事,你抓緊把兒媳婦追回來最要緊!”
連包袱帶人,鄧千華被鄧千秋丟出了絕情谷,這樣的經歷也不是第一次了,鄧千秋一直以來都是這種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性格,鄧千華從小到大也習慣了這樣,反正上次幫鄧千秋尋親,他也是這么被丟出來的。
只不過人海茫茫,他應該去哪里找呢?
他也不清楚沈芙玉究竟去了何處,會走哪一條路,稍微的嘆了一口氣,帶著錢糧先朝著南下巡游隊伍的方向先走去,到了那邊應該能打聽到消息,到時候再慢慢找吧。
“阿嚏!”
“怎么了?路上凍到了嗎?”
“沒有。”沈芙玉揉了揉鼻子,“就是突然鼻子有些癢,可能是玉州太干了吧。”
秦致逸放下心來,他前幾日還在想,按時間應當沈芙玉也該來了,沒想到裴如琢那邊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沈芙玉繼續說起著幾日的經歷,“就挺無語的,索性找到廖木兆之后,我就直接把人塞空間里一路帶回去了。”
說完這些,沈芙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也因此犯了些淚光:“夜里我想著算算時間他們該帶著廖木兆到這邊了,索性我就沒有睡一直蹲守著……”
“不行了,我要去睡一會兒了。”
秦致逸體貼的幫她從頭上取下了發釵:“好,那你先睡,晚飯我再喊你。”
“愛你。”迷迷糊糊的去嘬了一口,沈芙玉瞇著眼睛進了里面床上,倒頭便睡下了。
片刻之后秦致逸往里面看了一眼,無奈一聲又進去把人扶正,脫了鞋子蓋好被子,這才又出去忙自己的事情。
這一覺沈芙玉睡得安穩舒坦,事情都解決了就覺得是一身輕松,不知不覺就是幾個時辰過去,感覺有人在輕輕搖晃她,她才微微睜開眼問道:“該吃飯了嗎?”
“嗯。”秦致逸坐在床榻邊上,伸手拉她起來,順勢幫她整理了一下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快起來吧。”
“好”
從昨天到現在,沈芙玉也基本上沒吃東西,這會兒的確是餓了,秦致逸如今是隱瞞身份以客人的身份住在城主府,這玉州城主也是個明事理的人,非政務上的事情他都只當看不見,牢牢的幫秦致逸把身份隱瞞妥當。
三餐雖然簡樸,不過也算用心,這地方地不好種,能做成這樣玉州城主也算費心了,秦致逸囑咐他不必勞民傷財,平常吃什么就送什么,玉州城主便只吩咐了廚子做的用心些。
這邊吃食少,大多都是些便于儲存的食物,加之天氣炎熱,風干制品也更多,不過好在城主府里不缺調料,味道上很是可口,沈芙玉大快朵頤,肉干熬的湯帶著別樣的鮮味,她吃的倒是很不錯。
秦致逸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吃食上表現的波瀾不驚,即便是很可口的東西也不會夸張的表現出來,大抵是從小接觸的不同,不過細微的變化秦致逸察覺得到沈芙玉,自然反過來也是一樣,喝了一大碗之后沈芙玉問道:“這邊事情難辦嗎?”
“想肅清不是什么太麻煩的事情。”秦致逸道,“只是多加防范不可避免的是勞民傷財,對于玉州來說,這不是輕易能負擔的起的,哪怕到現在,邊防士兵也是在本職之余不辭辛苦去做這些。”
雖然解決眼下的問題這樣就可以了,但這到底并非長久之計。